《她戒之下 under her ring》 初见 囹圄 挣扎 暂时和顺从 疼痛 转机 kasia 背叛 回答 今非昔比 归功 清单 驯服 正确 区别 围猎 初试 方法 缓和 阿姆斯特丹 前夜 ρò⒅vs.čòм 出发 飞行 伦敦 战斗 协商 托出 尝试 用餐 驾驶 星辉 争吵 酝酿 派对之前 派对之中上 т𝑜ky𝑜г𝓮8.č𝑜m 派对之中下 监护人 ρ𝑜18α𝖚.𝒸𝑜𝓂 错乱 虚实 决裂 pö18𝓂x.𝒸ö𝓂 Remona很早就来拜访了于真,几乎在探视时间一开始,她就到了于真的病房。 两人几乎已经有整整两个月没有见了,她热情的和于真贴面,拥抱。然后她拉着于真的双手,眼神温柔而担心,那句话似乎千转百回,才终于吐出口,变成了一句简单的问候:“你还好吗…真。” “我…” 于真本来是很想迫不及待问remona是否有收到自己的任何消息,以及尽快向她打听别人是如何认为自己现在的情况的,但是她仍旧不由自主地被remona关切的语调带跑。 她的眼圈有点微红,她还感觉自己眼眶好像有点烫…… 11点,再整整2个半小时的叙旧之后,remona离开了病房。 虽然这个叙旧给于真带来了许多心灵上的安慰,但是remona给她带来的消息,并不是她期望的。remona说于真曾经发过一封邮件到哈尔松爱好者俱乐部,解释自己目前的状态,说自己有些状态不好,去了a国治病。 这倒是合情合理,因为毕竟在kasia被afra蛊惑之后,她去给自己的公司、还有一些必要的社会关系进行了“病情的陈述”,让自己顺利“告假”,所以她们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kasia所做的“病情陈述”是一个比较模糊的,偏重于精神方面的陈述! 这就很难办了,于真想,这不是让自己更难辨真伪吗,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收到。 她正在苦恼的想着,梅利莎敲门给她进来送饭了。 于真觉得自己仍旧像是被搁置在针尖上的昆虫,进退维谷。她想了想,清了清嗓子对梅利莎说:“我不是很饿…你愿意加入我跟我一起吃饭吗?”本妏鮜χμ將在𝓹ô18𝔟t.cô𝓂更薪 請箌𝓹ô18𝔟t.cô𝓂繼χú閲讀 梅利莎似乎完全被于真的邀请所惊喜到了…她还有些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胸口,然后喜悦的答应了于真。 于真和梅利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问梅利莎自己是什么时候入院的,之前的情况又是怎样的。 梅利莎很遗憾的告诉她说,她是在昨天,也就是于真自己觉得自己有意识的那一天才来到这个岗位当职的,之前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嗯?这个回答非常令人可疑啊,为什么偏偏在昨天自己换了一个当职的护士呢? 她决定先不要轻举妄动。这样想着,于真放低了一点声线,然后对梅利莎轻微的轻巧的皱鼻微笑,她开始跟梅利莎谈论苏格兰人的有名演员,与自己去因佛尼斯苏格兰高地的旅行,以及爱丁堡城堡里的炮台…… 无疑,这些跟梅利莎故乡有关的话题非常吸引她,她频频被于真逗得发笑,甚至对于真说:“哦,真,你真幽默…”她的手无意的划过了于真的暴露在外手臂的皮肤。 于真轻轻的耸肩,继续对梅利莎微笑,释放善意,她想要拉近与梅利莎的关系,让她去帮自己悄悄的打听一下自己之前在医院的情况。当然,她作为患者是有知情权的,她可以直接去问医生,但是万一那个医生是她们的人呢?她不想将自己暴露在险境之中。梅利莎单纯可爱,似乎很好接近的样子,那就先建立信任吧。 末了,她询问梅利莎自己是否可以再帮她在下午预约一个人见面,她想见葛意。Remona只是一个试探kasia和afra的工具?这样说好像不太好,但是她心里暂时找不出其他的词语来了。这么说吧,就是她当时提出见remona主要是为了试探她们… 梅利莎犹豫了一些,显然有些迟疑,因为于真并没有提前提出会面。梅利莎想要拒绝于真,但是她看着于真恳切的目光,和她漂亮的五官,视线向下,她的目光碰到了于真白色病号服下面单薄但是有些美好的曲线,这让她更迟疑了一些。她很想看见于真笑,以及于真对她露出欣赏、感恩之类的表情,这大概是另一种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梅利莎想,她点头,答应了于真的话,说:“只要她能够按时到就可以。” 好。 于真在心底里暗暗祈祷,葛意你一定要按时到啊,否则我见到你又要等到下一周了。整整一周啊,这是多么难熬的时间…… 下午,梅利莎敲门。 于真感觉她心都提起来了,好像一个身处蹦极台的人一样,她渴望而又带着希冀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门上。 本来,梅利莎首先推门而上,她看着于真望眼欲穿的目光,她感觉她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一霎之间以为那个目光是迎接她的,她为自己能够沐浴在那目光中感到由衷的兴奋和开心…… 但是她很快发觉那个目光是给她身后的人,那个叫葛什么的亚洲女孩的。她心里不着痕迹的失落了一下,然后她对于真例行公事的说明了一下情况就离开了房间。 葛意好像有些状态不佳,她解释道说她才去意大利参加了一个让人心烦的会议,她做的会议发表不是很让人满意……她很快的摇了摇头,对于真说:“不要说了,今天我们的话题都应该围绕你……你这么着急见我是为什么?” 于真斟酌着措辞,她问葛意:“我最近一周,就是派对之后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葛意眨了眨眼,她说:“当然,你还给我发了祝我的会议顺利进行之类的东西。” “我用中文发的?”于真有些急切的问。 葛意被于真的急切吓了一跳,她点点头,觉得这个问句的内容也很奇怪:“当然,我们之间没必要在日常话语中用英文啊,这会抹杀我们的亲密性,不是吗?” “嗯嗯。”于真有点着急的点点头,她接着追问:“我还跟你联系了什么,在这一周,你把所有的内容都告诉我。” “嗯,好。”葛意思索着,她说:“你除了祝我会议进展顺利之外,你还跟我讲说,你的病情有些加重,你住院了。” “什么,什么!我跟你讲过这些东西?”于真睁大了眼睛。 “是的…”葛意有点迟疑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说:“自从那次派对你有点情绪不稳定之后…你就住院了…” 还没等她说完,她又被于真打断了,显然,今天的于真好像吃了什么打断药一样的感觉:“我怎么派对上情绪不稳定了?” 葛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你有些崩溃…你突然没由来的大哭了起来…但是当时其他人都以为只是,可能是醉酒而已,但是后来你突然昏倒了,所以有人就打了急救电话。医务人员说你可能需要进一步的诊断,然后你就到了医院,然后你就……” 于真瞪大了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葛意的话,她吃惊的问葛意:“那,那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葛意的眼神有些柔软,她说:“是你告诉我的,你还照了你的病历单发给我…”葛意说着,她似乎是想掏出手机给于真看聊天记录,但是她动作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这里不允许在病房使用手机,她的手机寄存到外面去了。 她接着说:“其实我开始也觉得这些事情有些可疑…考虑到,考虑到你曾经告诉我的那些可怕的经历……” 说到这里,葛意停了下来,病房里面一时之间寂静无声,好像两人呼吸声都有些吵闹一样。 葛意不敢看于真的眼睛,她犹豫的说:“但是你病历上所确诊的情况,这表明…你的精神状态…不是那么好?所以,我也不敢确定…” 原来如此!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子一样,狠狠的戳进了于真的心,将她的心搅了个粉碎。她知道葛意想要表达什么了,她的病历的确诊情况表明她具有臆想和失忆,这让葛意不敢确定自己之前对她说的自己的可怕遭遇是真是假。 好啊,好啊…… 愤怒向疾风一样刮来,于真觉得自己愤怒得眼眶发烫,她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她感觉葛意说的似乎还算有道理,勉强过得去,但是愤怒已经充斥了她的大脑—— 于真仍旧觉得自己深深的被背叛了,她站起来,向后退了好几步,几乎要退到了墙边,她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声嘶力竭的对葛意说:“好啊,好啊,你作为博士候选人要拿到学位了……你还是这么聪明…… 我问你,葛意,你凭什么觉得那个我发给你病历单的时候的我不是臆想发作,而另一个时候的我千辛万苦跑到你家里来好不容易告诉你这最可耻…最可怕最难以启齿的事情却完全是我的臆想?!” “因为!因为,前一个你有医生的诊断…而且你在派对上崩溃也确有其事…而且我,而且我还去查了记录,真的有人打了电话,医务出勤去你那里也是记录备案的……” 葛意有些着急,也好像觉得自己有些无辜,“而且,你说你遭到了那样的对待,我加了afra的私人账号,那上面发了许多你和她,还有在kasia打桥牌,去泰国的海滩,巴西餐厅,还有各式各样的地方的图片……看起来就跟热恋中的情侣没有什么差别… 如果她们真的是se//x犯罪者的话,她们会这样发吗,她们不太会带你去外界的各个地方吧?” 葛意的声音又稍微低下去了一点:“你看,你现在都完全不能记得你给我发过病历单这些事情了……” “你滚,你滚!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曾经相信你,你滚!” 于真转过身去,她大口的呼吸着,她狠狠的按了几声传呼的铃,想要立刻终止这次会面,让背叛自己,不相信自己的葛意立刻从这里出去。 爱的意义 出门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喘气的于真。她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好像酝酿了好一会都没有说出来。 她转身,准备合上房门。 突然,房门又被猛的推开,葛意的声音随着那声推门声一起传进来:“我只想让你知道… 在我心里,我,我仍旧是你的朋友……如果,如果你有一天能够原谅我的话……” 然后她低下头,看见于真哪怕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她失落的合上了房门,离开。 于真坐在地上,她把头倚在墙上。 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就像是她在a国那个庄园里面的偏僻房间里,感觉悲伤像是雪崩一样滚下。自己被雪堆掩埋,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但是她又在一瞬间,期望这样的状态能够永远持续下去就好了。这样,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外界的任何事情都与自己无关。反正,自己在雪堆之下…… 模糊之间她感觉有人进来了,好像问了自己几句话,自己回应她了吗?不太清楚。 来人好像准备将自己扶到床上去,但是自己并不想动。 好像那个人还帮自己把头发缕在耳朵后面去,还用手帮自己揩泪了……这些都无所谓,其实。 后面,那个人久久的看着她……而于真这时才觉得眼前有聚焦了,这个人是梅利莎。她费力的清了清嗓子,问梅利莎:“是不是还有时间?帮我叫kasia过来。” 梅利莎的帮于真揩泪的手顿了一下,她无声的答应了于真的请求,转身走出病房。她觉得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于真在痛苦的时候选择了叫kasia来。不过这的确无可厚非,自己有什么立场呢?只是真的无法克制的有些不舒服罢了。 不久,房门再次被打开。 Kasia外套都没有脱,当她看到坐到地上的于真,她立刻走到了于真的面前,她的语气惊讶而关切:“真,你为什么要坐在地上?” 于真和kasia对视了几秒,kasia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秋波漾漾,深蓝而看不出什么弊端。她轻声的抬了抬下巴,示意kasia:“坐。” Kasia也没有迟疑,她面朝于真跪坐了下来,然后看着于真,等待。 于真的声音很轻:“我的工作如何了?” “你申请了重大事项休假,你不用担心,工作还在,只是工资按照之前的百分之……” Kasia还没说完,于真就打断了她:“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嗯,可能一到两个月这个样子…看你到时候的具体情况而定吧。” “kasia Miley Wójcik!”于真重重的喊了kasia的全名,加上中间名一起,很郑重其事。房间里的空气的流动速度好像也慢了下来,只剩暖气无声的循环着。 “Kasia Miley Wójcik。”于真再次重复了一遍kasia的全名,说:“你曾经叫我记住你的中间名,说这是爱你的表现。你看,但我我记住之后,一次这样叫你中间名的机会都没有呢……”于真看着kasia,她一只手伸上去抚摸上了kasia的左边脸颊,她的手指放到了kasia的耳后,她感觉到kasia跳动的脉搏,一下又一下,有些不安。 “你知道吗?kasia,在我的记忆中,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吗?” 随后,于真不带什么感情色彩的重新叙述了一遍事情的整个过程,事无巨细,每一个细节都非常清楚。包括whi/p打在自己身上时候的那种触感,和胶带从嘴边撕下的那种疼痛,以及她在那个庄园偏僻的房间里的好多个辗转难眠的恐惧、痛苦的夜晚。 终于,于真讲完了。她在kasia耳后的手指轻轻的敲在了kasia的耳垂上。于真声音仍旧很轻,好像冬日里飘渺的炊烟:“你对这一切,有什么感想?” Kasia的声音有些颤抖:“真,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会想出这样可怕的东西出来……” “嘘!”于真将食指停在kasia的嘴唇中间,看着她说:“要是这一切都是真的,你现在会怎么想,会怎么做?” “我…”kasia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真,既然于真问了她这样的问题,她还是想要尽力回答的。但是于真这个问题非常tricky,她不知道于真是想让她代入于真故事中的自己的角色来思考自己现在会怎么做,还是就问现在的,此刻的自己会怎么做。 良久,kasia 深深的看着于真,郑重的说:“我不清楚你问的是哪一个我,但是…但是我想无论哪一个都是爱着你的……我想,我愿意用一切来挽回你的爱。” 于真不屑的哼了一声,她根本不相信。 Kasia有些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真的!你要相信我,你想让我怎么证明给你看?” “嘘… hush, honey” 于真又将食指移到kasia的嘴唇上,打断了她的话,说:“如果这一切真的就是我的臆想,我这样问你是不是很残忍?开玩笑,精神疾病的恋人臆想出了一整套对方如何虐待自己的故事,还反过来问你你会怎么做……任谁想起来都觉得很烦吧… 所以,我真的觉得我们应该停一停了,不是吗?” 于真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摇着头说。 “呵,如果我没有臆想,但是你也才说了,无论怎样你都愿意用一切来挽回我的爱……所以,我想无论怎样你都应该同意我们暂时分开一下吧?” 于真停下揉眉,偏过头,一脸坦然的看着kasia。 “你…” kasia的嘴唇颤抖,她有些愤怒:“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按照你的推论,从我的角度上看,第一个故事,我一直照顾着受精神疾病困扰的恋人,尽心尽力,只期待她能够对我报以微笑。结果她有一天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烦,觉得我烦就分开吧……这是什么?你回答我,真,这是什么,你觉得这样做的你算得上是一个好的恋人吗?第二个故事,我的角度,我好不容易掌控到的猎物,还成为了她的监护人,将她关在了精神病院,她竟然天真的想要套路我,以我说出的一句‘我会尽力挽回’的话,就想让我放她离开?你觉得第二个故事里面的我会轻松的放你离开吗?” Kasia看着她,她显然很生气,她曾经按照于真的喜好修的眉形失去了原本的样子。 “哎…” 于真叹了一口气,她低下头自嘲的说:“我怎么忘了…我怎么忘了考虑无论什么时候的你,都是这么聪明… 我和你吵架,永远占不了上风,你都在正确的逻辑的制高点上…” 这时候,kasia将食指放到了于真的嘴唇上,她强势的看着于真,引用刚刚于真对她说过的同样的话,说:“hush, honey。我说过了,我爱你……你明白这个字所代表的意思吗?这可不是仅仅让对方记住你的中间名这么简单,爱是尊重,是退让,是牺牲…… 我承认,我爱你爱得发狂,就像我曾经在你工作室的楼下等六个小时,只为了看你一眼,我放弃了我耳濡目染的天主教信仰……但我更明白,爱情,不仅在于得到和自己甜蜜,更在于让对方完整……所以,我愿意为你这样做,你想暂时分开,那就暂时分开吧。” Kasia看着于真,房间里面悄无声息。 于真被震惊所包围了,为什么按照kasia这样一套说下来,还有点感人,kasia还成为了奉献牺牲的一方?这是怎么回事? 她正想要开口,kasia又打断了她,说:“你想问afra同不同意吗?我想她当然也会同意的,她和我既然同样的爱你,想必会得出同样的结论……” “我,我真的很混乱…” 于真用双手重重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但是kaisa的话显然不容她继续在混乱中游走:“那暂时分开,你想要去做什么,你有什么打算?” “我…我不知道,我还暂时不能回去上班…我其实很想回家…” “你要去希腊见你的父母吗?” kasia看着她,问道。 “不,我和他们…还没有和好,还没有到我能够回去见他们的程度……我想回到我的故乡去看看,你记得吗,kasia,我告诉过你的,那个潮湿,温暖的海边,那个我小时候的房子里面去。”于真思考着,对kasia说。 “可是,你的情况,可能暂时还不方便飞行,航空公司不会……”看着于真眼里的光芒要消散了,kasia立刻补充道:“但是没关系,afra可以送你。嗯,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只会送你到目的地,不会跟你一起去的。” “好,那就谢谢你们了。” 于真第一次觉得对她们说谢谢,像是这样的轻松,再也没有那种怀疑自己是否堕落的时刻警惕,就是一句简单明了的谢谢,那么轻松,那么舒适…… 谢谢,这两个字,真是天底下最美好的词语了。 松动 似乎kasia作为监护人的身份仍旧派上了一些用场, Kasia以监护人的名义申请了一周的leave时间,让于真得以暂时从那个医院出来。 Kasia带着于真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准备按下电梯键。但是于真突然出声:“能让我来按吗?我真的很想按!” Kasia看着于真雀跃的表情和眼里流动的快乐,她微微一怔,然后莞尔,她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说:“当然。” 走廊尽头,梅利莎看着于真与afra在一起时候的明媚的笑容,她咬了咬唇,有些不舍。即使她知道所有的病人on leave离开医院都会这样开心的,但是于真离开医院,离开她,也不用表现得这么开心吧? 电梯的门打开,afra捧着一束铃兰百合靠在身后的车上,等着她们。她与kasia贴面问好之后,笑着看了一眼于真,问:“一个无害而又礼貌的握手?” 于真的心情有些复杂,不过她也没立场拒绝afra的所谓无害而又礼貌的握手,她轻轻的伸出手,afra很快就握住了,然后像是小孩子玩耍一样大幅度的摇晃了一下,然后,于真就感觉自己的脸上猝不及防被花朵拥簇着。原来afra再握手的间隙中,将那束芬芳而又湿润的铃兰百合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于真吸了一口气,感受到的全是花的清香与露珠的湿润。 当她将花拿到另一只手上的时候,她看到了afra开过来的那辆车,她有些怔住了,枫叶红的车身与黑色的撞色车顶,还有测通风口半明显赛旗标志——这不是我小时候家里的那辆车吗? 想着,于真还刻意绕到了后面确认了一下车牌,仍旧是白色的车牌……好吧,不是家里以前那辆。 Afra与kasia相视一笑,kasia说:“真,你不进去吗?我们直接就去机场哦,马上就可以出发。” “真的吗?” 又一阵喜悦包围了于真,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出医院之前的时候还在想她不是很想回到那个帕丁顿的公寓去拿衣服什么的,那里有之前的不好的回忆…现在,居然真的可以直接跳过这一步! 上车之后,afra发动了车,于真听到了启动的时候漂亮而又短促的声浪,她有点惊讶的问afra:“你也改装过了排气口?” Afra抿唇笑笑,然后踩下油门突然增速,于真还没来得及反应,afra又迅速的将速度猛的降下。Afra转头看着于真有点不知所措惊讶的样子,她还是有些得意:“你感受到了吗?真,这有力的推背感。” 不等于真回答,她自顾自的接下去了,“kasia告诉我你爸爸以前有时候会这样做,跟你玩这个推背感的游戏……怎么样,我用了一样几乎一模一样的车,而且也增大的排气口让推背感还更强烈了,是不是很棒?” 于真动了动嘴唇,其实她不是很想夸afra,之前的一幕幕仍旧不停的在她脑海里交错,例如afra故意将她呛水按到海里,逼她说出什么带着爱意反抗的鬼话出来…… 这时候,afra的声音又传过来,她带着一点嗔怒:“真!你看不见吗?我是在取悦你啊。”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是在取悦我,谁需要你讲出来?所以就于真随口嗯嗯了两声。 Afra听到了于真心不在焉的嗯嗯两声之后好像有点低落,她不再转过头来,好像在专心开车了。Kaisa在副驾驶座位上无声的笑了,觉得好像有点有趣。 又一次看见了afra那辆该死的私人飞机了……等等,这一次这辆飞机是帮我回家,好吧,那我收回该死的这个修饰前缀。不!我还是不收回,万一她们仍旧在玩什么花样呢?还是不要轻易的更改自己的评价比较好。 于真在脑海里针对这架飞机的形容词做着论战。 上飞机之后不久,空乘就推过来一桌漂亮的,精心准备的中餐。 Afra指了指这一桌的中餐,好像又要准备开始自夸了一样。但是她突然停下看了kaisa,又看了一眼于真的脸庞,问:“我请你吃中国料理,不算是种族主义吧?” 然后还没等回答,afra拍了拍自己脸,又更正了自己的说法:“嗯,其实我就应该就说料理两个字的,不应该加中国,否则就种族主义了……” ? 一个问号在于真心中闪过,afra是有点紧张吗? 这时候,空乘又走过来为她们添水,afra好像是在转移话题,她用手指了指空乘,示意:“看,我们可爱的加拿大空乘盖勒小姐为我们过来……”然后她自己察觉到她居然在人名前面加了国籍名,这才是很明显的不礼貌,她又有点掩饰尴尬的改口说:“不,是‘我们亲爱的盖勒小姐’。” 好,afra的确是有点紧张。于真在心里下了这个判断。 席间,于真试探性的问afra:“你,刚刚,还有点紧张?” Afra先看了一眼kasia,然后侧身看着于真诚实地说:“当然……你突然提什么暂时分开,我们当然想让你尽快回心转意啊…… 我能不紧张吗?” 嗯……这还有点有趣。 于真舔了一下勺子,她感觉自己像是尝到了之前从来没有尝到过的一种雨林里面隐秘的小果实一样。她还重新认识了afra的另外部分,而这个部分,好像很独立于之前认识的部分一样,而自己几乎不讨厌这个部分,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爱? 想到这里,于真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立刻让自己回忆了一下鼻腔里面赤道的海水,和她在床上哭,而afra语气随意且强势的半安慰半恐吓…… 好,这种感觉走开了一些。 下了飞机,一股热浪就向人袭来,彻底的包裹了全身的肌肤。于真贪婪的吸着含着许多水分潮湿的空气,她感觉自己的一部分生命又要活过来了。 出站,她又看到了四周商店招牌上的汉字……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啊,她很兴奋,管她们是谁呢,我就要分享我的兴奋!她指着四周汉字的招牌对kasia和afra说:“你们看,都是汉字的呢,一个字母都没有!” Kaisa点点头,她看着于真兴奋的脸庞,也有点被这种兴奋所感染,她说:“那我们到这里就分开了,你有事情再和我们联系。你想要什么回伦敦都可以。” 于真点点头,她迫不及待的转身就叫了一辆出租车,踏上了多年之后的回乡之旅。 Kasia和afra看着那辆出租车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视线中。Afra抱着双臂问kasia:“我怎么样?” Kasia刻意的从头到尾上下打量了一下afra的穿着和身材,说:“你很好,迷死人了。” Afra 抿唇,她开玩笑的轻轻的推了一下kasia说:“你知道我说的是我刚刚表现得怎么样?” “也很好,迷死人了。” Kasia 耸肩,然后又加了一句说:“但是你还是没有我做得好。什么中国料理去掉中国才不种族主义,你扮演的是什么斤斤计较的法理主义专家吗?除此之外,你跟杰西卡的联络……” Afra打断了kasia的话,然后哼了一声说:“你以为你有多好,你平常就是因为演给陪审团看罢了……” 然后afra的目光放远,她的目光也碰到了远处商店的汉字招牌,她的声音稍微低了一些:“你说,多久之后,她会重新……” 这时,一辆车从她们面前驶过,让她们的对话暂时消散在风里。 于真上了出租车,她有些迟疑的用方言念出来那个地名,她感觉到自己居然有些害怕将方言版的自己小时候住的地方念错。她摇摇头,她觉得这种感觉真的遭透了。她应该更早回到这里的,或者说平时跟葛意用方言而不是普通话……不,我暂时不想提到她。 她打断了自己的思路,她将视线投向窗外,欣赏着被水泥裹起来但是仍旧泄出一些黄沙的马路,她感到无比的怀念和亲切。出租车转弯,远远的路过了一些白色的建筑。天啊,那里仍旧有穿着白色便装的海军士兵在训练——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她去过无数过海滨城市,从赤道到北极,其中不乏声名远播者,包括她父母最后选择的定居地希腊,但是没有一座海滨城市能够取代这座城市在她心中的地位。这里永远都这么美。摇曳的浅绿色树叶,永远都荡漾在自己的心里。 夜晚,暮色四合。于真决定外出吃烧烤。 如果没记错的话,沿着海岸线走,应该就会走到那家小时候的烧烤的地方。她一路的走着,突然发现几乎全黑的沙滩上还有两个人在坐着。他们两个是唯一的在这个深冬,晚上8点全部黑了之后还诡异的在沙滩上坐着的人。 不会是什么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吧?于真想,或者也有可能是逃课出来放风的学生之类的呢。有趣。 当她沿着防海大堤继续走,逐渐进了,她才渐渐变辨识出了那两个人可能是谁。废话,那么亮的金发还是有一定辨识度的。 于真在心底里腹诽了几句,她觉得她们这样做有些神奇,很游客风格。想了想,她还是转弯,走下了大堤,然后提着自己的鞋子踩在了沙滩上朝她们走过去。 “你们是阿根廷人吗?这个时候还在海滩上,而且阿根廷人也不会在没太阳的时候在海滩上啊。” 于真要走近,她朝还有一定距离的kasia和afra喊着。 那两人一见到她,就站了起来,于真发现她们竟然外面只披了一件外套里面还穿着泳装比基尼?这真是彻头彻尾的游客风格。 三人走近,afra和kasia好像有点想拥抱她,但是考虑到目前的情况,她们也没有动,只是惊喜的感叹居然碰见于真了,而且她还愿意中途转变道路连见她们,这真是一个不期而遇的惊喜和荣幸。 花言巧语。于真在心里做了个定论。 然后于真迟疑了一下接下来该说什么,按照常理,她也可以邀请afra和kasia和自己一起去吃烧烤,毕竟她们将自己担保出院,还不远万里送自己过来,而且这地方自己还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情愿……她来到这里是来散心的,不是来继续紧密结合的。 这时候,kasia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们车上有啤酒,要给你拿一罐吗?车就停在那里。” Kasia指了指不远处的车。 于真点点头,那就拿了啤酒然后继续去吃烧烤吧。 她走到了那辆车的面前,发现这辆车居然仍旧是在接她去机场的afra开的那辆几乎跟自己小时候家里一模一样的车! 而且,更加令人激动的是,这辆车的牌照取下了英国的黄色与白色车牌,上了蓝色的牌照,哇,这更像了!更有甚者,它还放在了它应该在的这座美丽的城市! 于真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下,小时候的许多美好的记忆都向自己翻涌而来。她父母曾经带着自己在黄昏的时候,出去兜风。凉爽的海风吹在脸上,听着远处的渔船时不时传来的长鸣…… Afra歪了歪头,她得意的说:“你没想到我把这辆车也运过来了吧。” 于真还带着惊喜诚实的摇头。 她的反应对afra来说非常受用,afra拗了拗美国南方口音,假装对于真做了个脱帽礼,指着车说:“m’ lady。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兜风呢?” 于真看了一眼旁边站着微笑的kasia,她又看了一眼这辆车,辜负这辆车是一种罪过……“好。” 她干脆的回答。 车内,约翰列侬的oh yoko 的音乐响起,表达着列侬在生活中的许多时刻都在想念着他的恋人yoko。音乐像是液体一样流淌在车内,不得不说很美好。但是考虑到巴西餐厅的那一夜也是这样,但是后面等着自己的又是什么呢? 于真清了清嗓子,她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放这首歌有点种族主义吧…考虑到你们和列侬都是白人,我和yoko都是亚洲人。” Kasia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摇摇头,看着于真,眼含笑意的说:“真,你怎么这么自恋了…我们放这首歌,难道我和afra就一定要代入列侬的角色,开始陈述对你的深爱和思念了吗?谁都可以自由的代入列侬和yoko的角色啊。” 是吼…好像的确是这样的,她们也不一定就是列侬啊,自己一定程度上太理所应当的认为她们就那样为自己着迷了……想到这里于真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道了歉:“不好意思…我有点草木皆兵了。” 驾驶座的afra从反光镜上看着后排的于真,她笑着说:“你不用听kasia的,在觉得谁都可以自由代入,但是在我心里我就是列侬,永远都在不停的思念你,爱着你,没有什么能够停下我对你的爱。” 这…真是一套又一套的情话呢…于真抿唇,她看着反光镜,通过那里与afra对视,她问:“你为什么要对说这些呢?” Afra的左边嘴角抬起,咧出一个笑容:“ 今天早上的还在伦敦时候就说了啊…当然是为了追回你啊。本来照顾得好好的,但是你突然提要分开一下,我和kasia当然只有尊重你。但是还是很想快点把你追回来……所以你看,这整辆车,不就是我们对你做的一个最大的表白吗?” 嗯……好像又是这样的。如果按照第一条故事线,假设自己是真的是臆想然后失忆忘记了许多的事情,恋人们一直照顾着自己,但是自己却无情的提出要分开一下。但是她们却仍旧待她非常好,不远千里送她过来,为自己暂停工作;还复制出和自己童年几乎一模一样的车来取悦自己,为自己完整这趟寻乡之旅…… 按照这个思路推下来,她们,几乎无可挑剔,简直就是什么模范恋人之类的,简直值得自己留下感动的泪水了。 难道,事实真的就是这样的吗? 葛意的表现,医生的话语又一次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面,动摇着于真松动的信念和记忆。 重新 那个夜晚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甚至于真感觉像是忘记了她们两个人是afra和kasia,以及这两个字名字背后的一切,而就是和两个久别不见的朋友一起出去一样。 海风习习,惹人眷恋。 甚至分别的时候,kasia自然的像是朋友一样吻在了她的脸颊上,她也没有抗拒—— 她回到酒店,冲了一个澡,躺在床上。 外面的海潮的声音仍在作响,这忽然让于真感觉非常烦躁。她干脆关上了所有的窗户,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在近乎绝对安静的情况下,开始了思考—— 她不知道该如何看待现在的情况。哪些又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谁在伤害她,而她又在伤害谁。她害怕自己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第二天,医院,于真惴惴不安的独自走进了医院的精神科进行检查,她想要验证自己究竟是否有臆想与失忆的症状。 即使她童年曾经来过这里,但是也绝对没有踏足过精神科。所以,不言而喻的,她很紧张。在和医生交谈和做测试题的时候,于真几乎感觉像是在做一个中文语言测试一样。是自己太紧张吗,怎么忘记了好多中文词汇,她甚至把“项链”说成了“脖链”……她紧张的希望这些无伤大雅的错误不要影响自己的测试结果。 结果却是平淡而又无聊的——医生告诉她她有一定抑郁症的情况,笑话,正常人经历了她所经历的东西都会有抑郁倾向不是吗,谁还能够开开心心接受这一切啊?当她询问医生自己是否会有臆想失忆之类的情况,医生也只是告诉她抑郁症可能会出现这些情况,这很正常,说可以给她开药…… 这真是一个失望的结果。 带着这种心情,于真离开了医院。 汽车驶上高架,又驶下高架。这些景色都落在于真迷茫的瞳孔中。突然,车辆路过了一个游乐园,一对年轻的学生情侣正在那里依依惜别。于真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贴紧了车窗,想要更多的看他们一会——男孩送了女孩,上了一辆另一方向的公交车,很快的消失了…… 哎。 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晚上,kasia与afra询问她是否可以共进晚餐,于真想了想,她答应了这个邀约。就像那个男孩做的,他上了另外方向的汽车,或许我也可以借鉴呢…… 晚餐,烛光摇曳。 当于真走进这个餐厅的时候,她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故乡竟然开了一家爱尔兰酒吧,这种感觉真是既熟悉又陌生,仿佛还在那个欧洲的小岛上一样。 吃下了几个还带着海水味道的生蚝,于真向kasia和afra有些犹豫和痛苦的提出,她想要更长久的分开……因为她分不清楚虚拟与现实,她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伤害谁。与其现在不停的纠结这个问题,倒不如杜绝互相伤害的可能性。 Afra与kasia对视了一眼,afra整理了一下自己领口并不存在的领带。她给自己添了一点奶油酒,然后看着于真的眼睛说:“你听说我……你没有发现你说的第二个故事线非常荒谬吗?” afra脱口荒谬一词语之后,kasia好像轻轻的推了她一下,afra撇嘴了一下,然后不情愿的换词:“你不觉得第二个故事线有些不合道理吗?你看,既然我们已经将你关在了精神病院,你还和你的朋友暂时断绝了联系,你孤立无援,你不为社会所信任……如果这是函数图像的话,这难道不是前所未有的最高点吗?这时候你完完全全就是我们怀里的羔羊。不好意思,这个比喻可能有些冒犯,但是我不会更换词语的。你说,我们为什么又要自编自导一出失忆的戏码呢?我们的动机又在哪里?真,你说是不是,我们完全没有动机啊。” Afra停下来,又抿了一口酒,放柔了一点语气,说:“或者,你介意给我提示一个答案吗?” “我……我也没什么头绪。” 于真低着头,看着碗里面的生蚝,它们好新鲜,还泛着海水一样。 Kasia 看了一眼,然后拨开了一个龙虾,将腿部的肉递到了于真的面前,然后她的语气非常循循善诱:“我知道你是善良的,真。你不希望别人伤害你,也不希望自己伤害别人。你刚刚还说你觉得自己是在亏欠我们,例如医院高额的费用,和每次私人飞机的消耗等等……但是,真,有的时候亏欠感正是一段关系的基础。就像你和你的父母之间,你亏欠于她们前十多年的教育上的投入…… 但是这没什么关系不是吗,尤其是对于真正互相相爱的人来说?” “我…” 于真低下头看着kasia递过来的龙虾,她不得不承认kasia说的是正确的,而afra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 Kasia微微偏头,她带着微笑,她小心的将一个盒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个完美复原的哈尔松绘画中的爱/欲/女神的木雕,木雕的眼神,头发,表情都栩栩如生,让人感到雕刻者用极为高超的技术唤醒了沉睡在木中的女神。 Kasia将木雕推到了于真的面前,然后对她说:“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吗?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尝试着信任,也尝试着拥抱其他感受……你可以随时叫停的。” 于真艰难的摇摇头,她觉得自己像是意志不坚定的消费者在久经世故的商家面前,无法抵抗,她说:“但,你们何必单单追着我不放呢…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人…” 她还没说完,afra就打断了她的话,afra用手抚摸了一下木雕上爱/欲/女神的头发,她墨绿色的眼睛显得迷人而又真诚,她抬眼,让自己的瞳孔中只倒映着于真一个人:“这世间有无数美丽的鲜花,但是小王子永远只会爱自己精心培育出的玫瑰……” 轰! 作为圣埃克苏佩里的忠实读者,这句话像是惊雷一下一下子响彻了于真内心的天空。她不得不说,这句话说在这里美极了,简直是最好的告白,几乎让世界上所有的话语都失去了它们的魔力—— 而且,再仔细想想,自己拿到手机之后,查看了消息记录,自己的确用中文给葛意发过会议祝福,也发过病历单…… 于真抬起来,她定定的看着kasia和afra的眼睛,然后慢慢的说:“好,那我们试着重新认识对方……从朋友开始。” 随后,她看着惊喜的表情依次在kasia和afra的面孔上绽放,她轻轻的笑了一下,开始回味刚刚舌尖上惊鸿而过的海水味道的生蚝。 是夜,三人分别之后。 依旧是afra驾车,kasia忍不住赞叹afra:“那个小王子玫瑰的那句话,真的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实在是太漂亮了。” Afra的笑容很好看:“当然,我是真心这样想的。你看, kasia,我们的鸟儿,我们用了无数的心血、时间去陪伴,去浇灌……所以,地球六千朵玫瑰当中,自然、也永远会最爱她,她是无可代替的。” Kasia眯眼轻轻的感叹了一下afra所说的内容,随后她换了一个姿势,切换了话题:“afra,我不得不说,你真是一个绝佳的战友……我以前从来想过马基雅维利那一套东西还能运用到情感关系上来。或者说,我觉得世界上除了你谁都想不到,所以亲爱的真想到不到也是正常的。” Afra抿唇,前方刚好是一个红灯,她停下了车,一时之间,车内漆黑一片,只有交通信号红灯的些许光线勾勒出车内的场景:kasia短暂的与afra的嘴唇相撞,两人一时亲密无间,像是完成什么古老的契约:“谁控制了过去,谁就控制了未来。” 这句话,轻轻从二人的唇齿之间飘散到密闭晦暗不明的车内。 端倪 回去之后的于真,做了一个梦。 梦里自己仿佛置身于bound heat公司的色/情/片场景当中,人们穿着现代的衣服,却用着中世纪的残忍的刑罚工具。 本来以为自己是一个被惩罚的异教徒,穿着白色的笼罩全身的袍子,和尖顶的象征异教徒的白色帽子,走上了一个台阶。 一走上台阶,发现下面到处都是人,黑压压的全部看着她,小声的议论着。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白色的罩袍下什么也没穿,赤/条/条的。而旁边穿着黑色衣服的教士拿着鞭子示意自己脱下那异教徒的白色罩袍,展示给众人看…… 这无疑极大的震惊了自己,于真很快醒来。她觉得有些惊魂未定,她坐起来身来,打开了阳台门,看见外面仍旧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才稍微放下心来。 一会想起刚刚那恶心的梦境,她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她心里埋怨自己高中的时候不知道在搞什么,为什么要去看这样的电影来折磨自己,以致于给自己留下了这样的心理影响。 但是这个梦境很快被证明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插曲罢了。接下来的五天,就好像一个高中毕业去巴黎的暑假一样——确确实实是人生中最美丽的一个夏天。 于真完全忍不住的拿这五天跟自己当时的高中毕业旅行相比,诚然,这座城市并不是当时她高中暑假所去的“魔力而梦幻”的阿姆斯特丹,但是仍旧给予了她空前的快乐。 音乐的喧嚣,汽车的轰鸣,夜晚偶尔的电子游戏……是的,很少的酒精,与不存在的se/x,就像那个高中毕业的暑假一样。 但是这两者的共性是,都太美好了,都god damn的太美好了! 美好到自己在做上离开的飞机的时候,都忍不住觉得有些恍惚,她来的时候,满身迷茫与彷徨,还带着不确定的伤痛,但谁又能想到她回去的时候,就以一副一切都进入正轨,生活重新绽放光彩的模样的回去了呢? 而那个怀疑的点,已经很小很小了,几乎就像是一个掉落的脐带一样冷冻起来了。但是偶尔的恍惚还是会将于真带到那里去。不过她现在思想的主流是:好好治病,病好了就继续回去工作,其他的一切例如情感就顺其自然吧。 Kasia以监护人的名义将于真送回了医院,要进去之前,于真提出她想要吃鼎泰丰,说鼎泰丰才在伦敦开了第一家店,她真的很想去。 Kasia也没有拒绝,吃完之后回到车上,她还近乎变戏法一般给于真变出来了一杯奶茶,开玩笑的告诉于真自己专门去中国城买的。 于真有些激动,她接过奶茶的时候一下子就撒了出来,还有珍珠洒到了她的上衣上。Kasia迅速的拿出纸巾帮她擦,擦的地方恰好是敏感地带,颇有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感觉。 一时之间,于真觉得有些奇怪,而这股奇怪的气氛也在车内蔓延开来。她清了清嗓子,有点开玩笑的意思说:“你看…kasia,奶茶让你上了二垒了。” Kasia有些吃惊的抬头,她有点困惑:“你以前不是觉得这种话很低俗吗?而且这哪里是上…” kasia顿了顿,她没能一下子成功说出二垒这两个字。 于真突然觉得很麻烦,她推开了kasia,建议她快点开车。 汽车驶到目的地,kasia的手从方向盘上松开,她低下头,没有说话。车内的那股氛围仍旧没有消散。两人心照不宣的下车,分开。 拥抱分别的时候,也很蜻蜓点水,甚至以朋友的关系来看都有些过分生疏了。 梅丽莎带着由衷的微笑迎接于真的到来,她发现于真回来的时候简直可以说和去的时候精神状态千差万别,她回来之后感觉气色更好的,甚至有些,容光焕发? 梅丽莎在心里旋即否定了这个词语,容光焕发(special glow)总是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色彩在其中,暗示着一些旖旎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希望于真的气色转好是因为她受到了se/x意义上的滋养。 梅丽莎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不接受妹妹谈恋爱的父亲或者兄弟一样,但是这个比喻又很奇怪,因为这完全不符合自己和于真的社会角色。 晚餐过后,梅丽莎想了想,她找了一个话题想要试探一下于真这几天做了什么:“于小姐您这几天过得还好吗?” 于真的视线从杂志上抬起,她兴致勃勃的对梅利莎说:“当然!简直就像高中毕业那个人生中最好的夏天一样!” 高中毕业时候的夏天……梅丽莎感觉心里一阵堵,这个毕业季一般会象征什么自不必说,她感觉自己之前的猜想几乎被完全的证实了。她觉得一阵难受,匆匆的离开了房间,想要平复一下自己情绪。 梅丽莎回到了值班室,坐在了电脑面前,这里刚好没有多少暖气,冷让她更清醒了一点。她的思绪飘到了kasia身上,她想到于真和kasia今天有些冷淡的告别,诚然,以她们这样的监护人与被监护人关系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告别?于真之前不都还让自己去叫kasia来过几次吗。难道是她们这趟旅行中间有些吵架了? 别说还真有可能,联想到自己见到于真的第一天,她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会不会是于真在旅行中有些症状导致的她们的吵架? 梅丽莎这么想着,她很自然的打开了面前医院系统的电脑,想要仔细的读一下于真的档案和情况:病人的基本信息,身高体重……梅丽莎在这里顿了顿,她能够很轻易且准确的知道关于于真身体的近乎所有参数,这样是不是对她来说有些公平,而且自己仅仅是看这些参数就有些脸红…… 打起精神来,你不想弄明白她们可能分歧的原因吗?梅丽莎在心里问自己,强迫自己从身体信息这一栏移开。 病人的症状描述,用药情况,过敏源…… 梅丽莎一项又一项的看下来,好像都很正常。就是除了一个……她并不能看到她接受于真之前的用药情况,医生诊断等的部分。 梅丽莎换了一只手,支撑自己头,更好的看屏幕。她是在于真自称自己醒来的那一天来当值于真的房间的,难道是只能看到自己当值期间病人的情况吗?这也太诡异了吧。 梅丽莎微微偏头,她随即调出了自己之前负责的另一个病人档案,自己就可以看到那个病人所有的档案啊,不仅是只在自己当值期间的情况啊。 于真之前说的那句她就是在那一天才醒来的话又浮现在梅丽莎的脑海中,难道事实真的是如她所说,她在那一天才醒来吗?那之前她在哪里?医生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揭露 梅丽莎觉得有些蹊跷,第二天她在办公室见到于真的主治医生mike的时候,她问了这个问题。但是医生显然兴致不大,他都没有抬头,有点居高临下的对梅利莎说:“你权限不够罢了,你才来没多久,所以不能看。” “真的是这样吗,可是我入职的时候背诵的医院规定里面没有这一条……” 医生终于抬头,他浅灰色的眼珠有些冰冷:“你不用关注这些。你只需要做好病人的日常工作就可以了。” 梅丽莎有些失落,作为权威的医生这样说了,她感觉也有些难以反驳。她才刚刚入职没有多久,她也不想因为争论弄僵与医生的关系。 中午,她送饭到于真的病房,看见于真正在看电视上的新闻。新闻的标题是afra Wallenstein 因为在公益领域的杰出贡献,被授予了一枚荣誉奖章。新闻还说她将会在颁奖仪式的晚些时候将会为伦敦一家酒店的开业仪式进行剪彩。 梅丽莎还没有从医生的话中完全出来,她有点心不在焉的跟于真搭话:“Wallenstein 小姐之前来过几次吧。” 于真点点头,回应了梅丽莎。 梅丽莎将桌子放平,她说:“她真是一个热心公益的人… 于小姐经过一定的治疗之后,现在对之前那一周,就是您说您不记得的那一周有什么印象吗?” 这个话题的转换幅度很大,于真有点吃惊,她有点惊讶的暂停了电视,电视上afra笑得风光满面的正在接受邮报的采访。于真将视线完全落在梅丽莎上,她想了想,说:“我还是记不起。” 这个答案让梅利莎心一沉,她感觉自己心中的小人打鼓打得更快了一些。她应该告诉于真自己的发现吗?她以前的所学知识和医院的具体制度与培训从来没有对这种情况有过规定,医院的规章制度是建议她去找她的主管谈一谈,但是她今天找医生谈了,医生的态度也就在那里。她晚些时候还去找了护士长谈了,护士长让她不用在意这些事情,说可能只是一个医院网络的系统的一个“诚实的错误”,并说她会发邮件向医院网络负责处进行反映。 但是医生与护士长的说辞都相互之间矛盾,她到底应该怎么办?继续向上反映吗,万一这些事情真的就是所谓自己权限不够,网络系统的错误,那自己拿这些医院的内务事情去和病人讨论不是失职吗? 梅丽莎想到这里,她垂下了眼帘,低声说:“那我们就一起希望您可以早日记起吧。” 于真莞尔一笑,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按了播放键,继续观看电视。 梅丽莎有些被那个感谢的笑容刺伤。她转身离开了病房,她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的位置上,她扶着头,她不敢想万一于真之前所坚持的是事实呢,那不就意味着这一切都是一桩谎言,而谎言下面所包裹的又会是怎样可怕的光景呢? 但是似乎是上天的旨意,第二天,爱斯泼林案件就铺天盖地的上了各国新闻的头条。这桩谎言下面所藏着的丑陋事实巨大而令人作呕。梅丽莎拿着带着爱斯泼林案头条的报纸,站了好一会都没动,她当然不认为于真这件事情下面会有如此巨大的丑闻,但是她认为出于于真对自己的信任,自己从道德上也应该告诉她…… “什么?!” 正如爱斯泼林案件的爆出将英国王室砸得措手不及,梅丽莎的这个小小的发现也将于真的脑袋砸得震耳欲聋。 她本来还打算今天就告诉梅丽莎在探视时间中第一个就预约葛意的,因为她同意了kasia和afra重新开始的请求,也基本上有些承认了自己可能患有一定臆想与失忆的情况,那么从这个角度上看葛意不相信自己之前的说辞也没什么错了,因为毕竟自己现在都有点接受另一套故事了。 但是梅丽莎的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一样,将她泼得全身冰冷,不知所措。与梅丽莎不同,作为当事人的于真沿着这条线推断下去…… 会得出怎样一个荒谬的结论啊。于真觉得胃有些恶心,她想起自己和她们在家乡度过的美好记忆,而现在看来,那些美好相册的碎片里面简直全是玻璃渣。 于真松开自己的部分肌肉,让自己的头完全的靠在了墙壁上,她现在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葛意是肯定暂时不能见的,而见kasia和afra?这更不可能,是去自投罗网吗?她想了好一会,最后她有些疲倦的,认真的看着梅丽莎清澈而担忧的眼睛,由衷的说:“谢谢你…梅丽莎,这对我意义重大。” 梅丽莎俯下身子,她不自主的沿着于真的头发摸到了于真的脸颊,她柔声的宽慰道说:“我很高兴…不过,你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你如果愿意说的话,我很愿意为你分忧…” 于真抬起头,她感受到梅丽莎的手停留在她脸上的柔软触感,她从心底里面感激梅丽莎。梅丽莎一直以来都非常称职,也很关心她。她承认最开始她刻意的拉近与梅丽莎的距离,是希望她能够帮到自己……但是好像梅丽莎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她还额外的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 或许,梅丽莎是可以信任的呢? 那个关上门打开窗的话涌进了于真的心里,葛意不肯相信自己的意见,而去信任权威…但是现在上天又给自己送了另外一个帮手—— 于真想了想,她清了清喉咙,她决定她的记忆复述给梅丽莎听…… 于真讲完了之后,她很忐忑,她怕梅丽莎用自己的精神状况之类的诊断否定自己的讲述,那自己岂不是白费力气而且还要接受新的羞辱吗?于真费力的吞咽了一下,她惴惴不安的看着梅丽莎,等待着梅丽莎的判决,而事实,却像盛开的鲜花—— 于真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了,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听见梅丽莎的稳固而健康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的透过自己的皮肤传来,那真是最好的支持了…… 一阵喜悦包围了于真,她有些惊讶的问梅丽莎:“你不会想这是我的臆想之类的吗?” 梅丽莎暂时松开与于真的拥抱,她定定的看着于真说:“绝对不会…我也在勤工俭学想考医学院,第一是你描述的东西非常系统和完全,和一般的常见的臆想症状有所不同。不过,当然,这一条并不能作为决定性的证据,但是还有另一条,那就是你的身体当中的参数反映你有可能遭到了…嗯,se/x violence,不过,单看的话是不能绝对的,因为基于双方自愿同意的一些角色扮演或者其他的活动也可能导致相同的结果……虽然总的来说这两条单看下来都不是绝对的,但是我还是相信你说的话,因为从数据上看,你恢复得挺好的……” 梅丽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于真的主动的突然的拥抱打断,于真紧紧的抱住了她。梅丽莎感觉于真身上的那股好闻的清香争先恐后的涌进自己的鼻腔里面……这一瞬间让她有些从刚刚的状态中出来,有些心猿意马。 一阵过后,于真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她问梅丽莎自己还有多久可以进入开放式治疗的阶段,能够查看手机。梅丽莎顿了顿告诉她第二天的会诊之后会进行判断,然后她停顿了一下,除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还有于真对她的信任,以及自己所期望的一些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心猿意马的东西……她犹豫了一下告诉于真隔离区的病房不能够携带手机进入,但是她需要什么自己可以代为查看。 “但是,” 于真犹豫了一下,说:“我是想看如果我自己没有印象的话,那她们是怎样使用我的手机发中文信息给葛意的。是找人翻译的还是怎么样。” 梅丽莎漂亮的眼睛深深的注视着于真,说:“我想我也可以做到,我直接抄下来,用纸带给你看。” “哇…” 于真真的被感动了,她激动的亲了梅丽莎一下,说:“太谢谢你了,你不会的话,要抄好久吧。” 梅丽莎耸耸肩,表示那都不是问题,然后在于真告知了她密码之后立刻往储物室那边走。如果这时候走廊还有其他人的话,他们一定会注意到梅丽莎满眼都是幸福的笑意。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之后,梅丽莎带着本子回到了病房,她有点忐忑,说:“于小姐,我尽力了,你看看能不能看懂……” 于真这才察觉到梅丽莎一直是用last name称呼自己,她笑笑表示说:“喊我真就可以了。”然后接过梅丽莎递过来的本子,惊喜的夸她:“哇,梅丽莎,你简直是有这方面的天赋!你怎么写得比我还好?” 梅丽莎有点不好意思,她摸摸头说:“你只是为了安慰我这样说罢了。” 但是她心中给自己加了一句话,是你让我有动力一笔一画的工工整整的画下来的…… 于真仔细的读着上面的话,想要判断这是否是自己的风格,第一页,第二页,一个很明显的说法映入眼帘,她在对话中告诉葛意“她病了”,这不是自己的风格,自己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使用模糊委婉(hedging)的用词的,她在英文中就喜欢加喜欢“可能,应该”之类的情态动词,而自己的中文受到了这样的习惯的影响,有的时候一个句子可能会有好几个“可能”。以前葛意还调侃过自己是模糊狗(hedging dog),随时随地都用“可能”。 发现了这个点之后,于真继续向下翻去,是的,真的,自己在和葛意的对话之中,居然罕见的只使用了两次“应该”,一次“可能” 都没有!而那个笨蛋葛意,居然完全没有发现,她还有什么资格叫自己hedging dog呢……于真在心里有些埋怨葛意。 她抬起头,发现梅丽莎还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于真深呼吸了一下,说:“这绝不是我发的,语言风格都不像我。” 梅丽莎的表情有些凝重,她问于真:“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梅丽莎!”一声有些生气的呵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护士长走了进来,她显然好像刚刚跑过来一样:“你刚刚是不是擅自打开了病人的储物柜?” “嗯?” 梅丽莎很惊讶,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人看见了,刚刚走廊里面空无一人吗? 护士长显得有些生气,她说:“这件事情必须调查上报,梅丽莎,你现在就跟我来。” “这…” 于真被这猝不及防的发展有些打懵了,她想要制止住护士长带走梅丽莎,护士长看了她一眼,专业的解释说:“请您不要担心…只需要查明原因就好,如果没有任何偷盗或者更深的违反医院规定的行为,处罚很轻的。” “但是!她只是帮我去看一眼手机而已!还是我让她这样做的!我,我有一条重要的邮件,我想要看!”于真有些急,她从床上跳下来,情急之中很多皮肤裸露在外。 护士长和梅丽莎都无声的看了一眼那些在外的皮肤,护士长耐心的说:“那您不要急…我只需要看一下监控确认一下,这种情况不严重的,您完全没必要担心她。” 护士长看了一眼梅丽莎,又看了一眼于真,说:“我想你们可以说明天见了…如果确实如此的话,事情并不严重的。” “好的,那明天见。” 于真带着一些担忧和一点不舍,深深的对梅丽莎说。 逼问 la yuzhaiwu.xy z 于真醒来的时候,窗外仍旧一片阴沉沉,很暗。 她赤脚下床,拉开了窗帘,发现外面飘着雨,天空中是黑色的云,其中浮着浓浓的雾,可见度很低,好像是让人回到了19世纪工业污染严重的伦敦。 于真紧张的看了一眼时钟,她是如此的期待梅丽莎的到来。 终于,梅丽莎与医生一起进来了,医生向她问好,而身后的梅丽莎也俏皮的向于真眨眨眼睛,活泼而生动,象征着两人之间特别的关系。 医生首先对于真说明了今天会诊的流程之后,开始对她进行检查和询问。于真感觉这个检查和询问意外的好像很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态问题。最后,医生对她笑笑,恭喜她说:“您的状态已经好很多了,我想明天就可以为你办理手续,让您前往开放区域进行后续治疗了,在哪里你将会有更高的自由度… 具体的情况,就留给梅丽莎来告诉你吧。总之,祝贺您。”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 52y zw.c o m 医生不知道是因为于真状态好转还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他的态度格外友善与鼓励,他还伸出手与于真握手。 在握手之后,医生扶了扶眼镜,他提到:“于小姐你是afra Wallenstein的朋友吧。有一个消息或许你乐意知道,wallenstein小姐向医院捐赠了100台全新的尖端医用仪器,她现在正在医院的西楼与院长谈话呢,或许结束之后她会来看您。” 我…我一点都不乐意知道。于真在心里无声的说。她还不知道该怎样面对afra,装作一切如常?还是进行试探,她真的不得而知。 医生出去之后,梅丽莎坐了下来,于真主动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问她:“昨晚,你还好吗?” 梅丽莎笑了笑,说:“我很好,什么也没有发生。你不用太担心这件事情。”她反手抚上了于真的手,眼神关切的问她:“比起这个,你还好吗?真,你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办吗?” “我,我就是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做…” 于真有些难受的吸了吸鼻子,有点可怜的看着梅丽莎。 梅丽莎被那个眼神看得心头一热,她感觉自己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她说:“我想,你现在可能最需要的是一个律师?告诉你怎样搜集法律证据,为之后的警察介入和提起公诉做准备。” 律师…这个词像是打了一个恶心标签一样,第一个冲进于真脑海的形象就是kasia,一想到kasia,于真就觉得有点麻烦。 也许是困难有些过于艰巨,于真有点厌倦的摇了摇头,她对梅丽莎说,先保持原样吧,等今天应付完了afra,我们再商量。梅丽莎也看出于真现在有些情绪,她提出可以给于真读故事书,于真虽然觉得读故事书感觉好像有点幼稚,不过,既然梅丽莎想,那也可以吧。 于是,房间内想起了一个可爱的苏格兰口音,读着苏格兰英雄威廉华莱士的故事。这让病房内一时之间温馨而又美好。 而afra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也是这一幕,那个护士坐在于真的床前亲昵的于真为读着那愚蠢的苏格兰英雄故事。 Afra不自觉地抿唇,嘴角滑出一个有趣的笑容,她转身叫住了带她来这里的护士长,拖长了语调,指着里面的两个人说:“你看,她们的感情真是好呢,几乎是朋友了吧。” 护士长朝里面看了一眼,她看着afra,说:“是的呢,她们昨晚上还一个人去帮另一个人看手机呢。” “看手机?” afra敏锐的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组,她扫过于真有点不安的脸庞和从故事书中抬起头来的梅丽莎青涩的脸,然后又侧身对护士长说:“这可有趣得很呢,你能再告诉我一些吗?” 护士长复述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情,然乎告诉afra她还很忙,要先离开了。Afra大方的挥了挥手,有点夸张的礼貌的跟护士长道别。然后,她走进了房间,她选择坐在了梅丽莎的旁边,她与梅丽莎离得很近,几乎都贴到一起了,她歪歪头从梅丽莎身后探出头问于真:“你看什么重要的邮件啊?” 一丝恐惧和担忧在于真的心里蔓延…她反复告诫自己,现在的afra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她与afra的相处模式还停留在正常,甚至有些虚伪的甜蜜模式上。于真深吸了一口气,她说:“我看…我看哈尔松爱好者俱乐部每月的推送邮件到了没。” “哦…这样…” afra漫不经心的拖长了音节,她轻轻的摩挲着自己的左手手指,问于真:“你这几天,过得还开心吗?” “我,我还可以。” 于真很悬着心回答afra,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有些紧张,还是afra的确变了。今天的afra不像是这几天正常相处模式状态中那个对自己有些讨好,还比较迁就的afra。她更像是以前那个,站在高处,俯视自己,想要操纵和控制自己的afra。 “哦” afra拉长了语气,她意外深长地笑笑,然后她将双手从后面放到了梅丽莎的肩上,她俯身在梅丽莎身后,在她耳边压低了声线问她:“苏格兰女孩,我听说你发现了你们医院系统的一个漏洞?就是你看不了我们亲爱的真的以前的病历记录?” 梅丽莎转头,她有些惊愕:“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Afra抿唇,保持着微笑:“mike告诉我的,我们交情不错,他曾经还做过我的心理医生呢。” 天啊!那个医生告诉她的? “所以…” afra慢条斯理的站起来,她靠在窗边,抱臂,两腿交叉,她有点惬意的俯视着于真和梅丽莎,她说:“所以…告诉我,女孩们,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为什么一定非要告诉你?现在也不是探视时间,你作为特殊探视人进来呆的时间也有些长了,差不多也这样吧…” 梅丽莎站起来,她想用医疗上的借口暂时中止这次会面。 Afra不耐烦的摆摆手说:“你们医院的规定可以让病人的监护人在特殊时间进来探视病人,kasia作为她的监护人,马上就要到了,大概还有十分钟,不如我们等到她到吧……与此同时,真,我认为你还是诚实的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比较好。因为,你看,我为了你在医院享受更好的医疗条件,还特地进行了捐款……你忍心辜负这一片心意吗?” “真的没什么…梅丽莎发现了一点医院网络上的失误,我,我就是想看哈尔松俱乐部的最新状况,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于真的声音有些小,她怯生生的看着afra。 Afra一眨不眨的看着于真,渐渐的,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在她的脸上绽开。 她不再看于真,她将视线移到梅丽莎身上,指向于真的方向,恶趣味的微笑着,问梅丽莎:“你会好奇她在床上是怎么样的吗?” 心甘情愿 当afra说出这句震骇的话之后,房间内一时之间很静,好像大家都暂时失语了一样。 还是afra自己打破了沉默,她保持着一丝有趣的笑容对梅丽莎说:“你不会说话了吗?也是……你们苏格兰人讲的英语有的时候就像克林贡语一样难懂…所以对你们来说,保持沉默未必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afra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有些刻意的上扬。 梅丽莎终于有些回过神来,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拍了拍自己脸,然后决定要立刻终止这场会面,afra以为她是谁,即使她才捐了款,那又怎样:“ wallenstein小姐,我真的认为您应该马上立刻病房了。” 梅丽莎这样说着,她起身走到了afra的面前,准备送她出去一样。 这个时候,敲门声突然想起,kasia打开门,她站在门口,她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她看着房间内的样子,感受到了一些剑拔弩张的味道,她摊手感叹了一下:“ what a party。” 随后她像是在履行自己律师沟通的本职工作一样,她冷静的对梅丽莎说:“护士,我不太清楚之前是有什么误会,不过我作为监护人有特别的探视时间……至于afra,我想她能够很和谐的跟我们在一起的,我向你保证。” 随后kasia假装看了看表,继续说:“你看,探视时间宝贵,不如你先给我们一点空间吧。” Kasia说的话的确没有什么错,但是刚刚afra说的话简直就是挑衅!梅丽莎咬了咬唇,她还是想请afra先出去,但是kasia又接着说:“你看,afra的这次特例还是在贵院护士长的同意下呢。” “好吧。” 好像的确没什么可以对此辩驳的,梅丽莎有点无奈的点头,然后转过头去又对着于真点头示意了一下,后者对梅丽莎回了一个可爱的微笑,目送梅丽莎走出了房间。 她们之间这小小的、有些默契的互动都一帧不落的映在了房间另外两人的眼里,她们都静静的看着,等待。 待梅丽莎关上房门之后,kasia率先开口,她坐到了于真的床前,隔着被子摩挲着于真的手:“我听说,你最近有些有趣的进展?” 怎么都在问这个事情… 于真觉得很头大,她正准备开口,但是kasia粗暴的打断了她:“ 你勾引了这个护士?” 啊?! “没..没有,怎么可能。” 也许是有点被kasia吓到了,于真想要从床上下来解释。但是kasia的脸色有些阴沉,她按住了于真的肩膀,不让她动:“是的,你就是在勾引她…… 要不然她为什么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感情叫做朋友?” 于真有些生气的说。 但是另一方面她的心却奇异的有些放松,因为感觉根据kasia和自己的对话来看,afra之前那种表现应该还不是认为自己知道什么,而是可能是因为嫉妒、吃醋之类的东西——所以,于真在心中悄悄的笑了下,那我就先强硬一下,后面在安抚好了,这样不也挺好的嘛…… “朋友…哼哼,等你看了这个她不小心留在她值班室的东西再说吧……” 靠在窗边的afra 品味了“朋友”这两个字,然后她微笑着递给了于真一张画,然后又退回了窗边,好像想要保持一个更好的视角欣赏于真的表情一样。 那张画,赫然是一张素描画,画着自己昨天晚上与梅丽莎分别时候的场景:急着跳下床与护士长解释的自己。紧张而着急,眼神还有些关切的望着梅丽莎的方向。自己的身体在月光的照耀下……的确,的确好像有些衣衫不整和暴露,肩部的大片皮肤都在外面,看上去迷茫又yin luan(sult)… 不!你怎么可以用这种词语来形容自己呢?于真想着,很快打断了自己对画的继续赏鉴。 不过,天啊……梅丽莎对自己有感觉?!虽然这并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因为,因为一想到afra刚刚怎样无礼的对梅丽莎说话,于真就仍旧觉得非常生气:“她对我有感觉又怎样?她有她的自由去做任何事情……啊!kasia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于真感觉到kasia按在自己肩上的手非常的用力,她挣扎着想要挣开kasia对自己肩膀的束缚。 “你真是不乖呢……” kasia摇着头,深深的看着于真:“就像之前你和remona那个英格兰/婊/子一样。”她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之前在a国,kasia因为看见remona在自己那条哈尔松动态下面留言,从而强迫自己用那个自己从来不同意的,觉得是屈辱性的position和kasia had se//x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里,她还真是一个善妒的人!那些把她夸上天的媒体知道她这一点吗? 于真将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仍旧试图扳开kasia对自己的束缚:“那又怎么样?你们现在也没有立场来斥责我,我们之前说了重新开始,以朋友的身份尝试继续。再说了,我又没接受她!” “你没有接受她……” kasia语气不明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然后用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摩擦着于真的嘴唇,好像上面沾着了很难以去除的脏东西一样。 靠在窗边的afra倾身,坐到了床的另一边,她将坐在床上的于真的向下按,让自己能够完全俯视着于真:“ 我想,kasia的意思是,这样想起来真的很难受。之前跟你如胶似漆的恋人突然失去了很多甜蜜的记忆,取而代之的是拥有了很多可怕的记忆,而且她还跟一个对她有想法的朝夕相处的护士情感迅速升温,这无论对谁来说都很难受吧?” “你!” 于真有些气结,你们说的那个根本都是假的好不好,谁跟你如胶似漆拥有甜蜜回忆了,这根本就是你们不知道出于什么神奇而变态的想法自己虚构的东西,还好意思来责怪我……但是,诚然,现在绝不是能够摊牌的时候,我必须要沉住气…… 于真深吸了一口气:“是的,对谁来说都很难受。” Afra听到于真这样说之后,她有些满意的点点头:“所以,我想你也应该会理解,我向院长提议,将梅丽莎调开…” “不!” 这个单词几乎脱口而出。 于真噌的一下想要完全的坐起身来,但是kasia紧紧的抱住了她,或者,按住了她。两个人隔得极近,几乎鼻尖对着鼻尖,kasia凝视着于真,问她:“真…你为什么不同意?难道你对她,有感觉?” Kasia的眼神很危险,于真有些紧张的吞咽了一下,说:“不,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因为个人的情感的倾向而将一个人轻易的从她原来的岗位上调走…” 见kasia的眼神仍旧没有这么松动,于真只好讨好似的搂上了她的脖子,有点撒娇的说:“我们之前在我家乡玩的时候,不都好好的嘛… 何必为了这样一点小事而拉远我们之间的距离……” Afra从后面抱开了于真,拉开了于真与kasia的距离。她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对在自己怀里的于真轻轻的说:“宝贝…你必须要理解,这是原则性的问题。而且,我已经跟院长谈过了,医务人员与病人是不能有恋爱关系的,即使我们不做什么,梅丽莎也会被调走的。你乖一点,好吗?” 可恶…真是该死。 突然,那个她曾经与kasia做过的那个屈辱的position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好吧。于真深吸一口气,她闭上了眼睛,对kasia和afra说:“如果你们能够让她不被调走,我愿意做xxx position,做几次都可以。” 霎时,房间突然安静了。 Kasia有些惊讶的问:“ 真,你想用性仕奉取悦我们来达到你的目的?” 她还很惊讶?她惊讶什么,这不是你们在a国tiao jiao 的精髓之一嘛,所谓天道酬勤,想要什么就靠自己的手、或者嘴,以及身体来获取…… 于真点点头,算是肯定kasia的话。 Afra有些困惑摇摇头,她问:“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从哪里得到这种思想的?梅丽莎教你的吗?这种几乎潜规则一样的东西,我们怎么会忍心在我们心爱的sunshine身上做呢?” 啊? 自己真是没想到,自己还能有一天成为afra口中扮演思想龌蹉的一方。这是什么疑兵之计吗?但是我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证据,例如根本不是我发给葛意那些短信的!于真飞快的思考着,反复在心中告诫自己她们是故意这样说的……然后,她抬头重新看着kasia和afra,准备说话。 但是kasia的眼神好像温柔了下来,她怜爱的摸了摸于真的脸庞,说:“你要知道,我们是爱你的……如果你喜欢那个姿势,当然可以做。不过,也是在你心甘情愿的基础上做。至于梅丽莎调走的事情,我想,我们还是无能无力。” f… 于真在心底反复的重复那个f开头的单词。 报警 梅丽莎被调走这件事情的确对于真来说打击很大,她尝试安慰自己:即使没有这一出,她的“病情”好转之后,将转往开放区域进行治疗,到时候她也必须要和梅丽莎分开……反正结果都一样。 所以,这样想的话还是会感觉好一点。 不过,既然自己转往了开放区域,自己就摆脱了住院状态,可以自由活动了,只需要定时来到医院接受治疗就可以。那么,自己要用这闲暇时间去做什么呢? 于真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选项仍旧是去见葛意。 虽然上次她与葛意因为葛意不相信自己,转而相信所谓权威的医疗论断,让自己觉得她辜负了这份信任。不过,既然自己手上已经有了两份重要的证据……还是可以再去呈现给葛意看的,因为,她并不是不讲理的人,而且我们的友情持续了这么久的时间…… 是的,总而言之,我仍旧希望葛意能够站在自己这一边。 当于真约葛意见面的时候,她显得非常惊喜。之前那次吵架的最后,她就对于真说,希望于真能够理解自己,希望仍旧和于真保持朋友关系。所以,没有什么是比接到于真提议见面的电话更加开心的事情了—— 这次于真叫了一辆的士去葛意的住处,她想和葛意去海格特公墓外面的那个小公园里面边走边说。 在的士上,本来在闭目养神,仔细想着见到葛意之后的措辞的于真,她耳边意外的捕捉到司机开着的汽车广播里面提到了afra Wallenstein的名字。这一下子打断了于真的思考,她睁开眼睛,看着那个播放器,想要听一听afra最近又作了什么妖。 但是好像afra做的事情难以被称之为作妖——她名下的基金会宣布建成了一个“慈善网络”,想要逐步搭建起世界范围的慈善网络,让资本和资源更高自己的流动到可见的,需要它们注入的地方。 好吧,这个听起来没什么毛病,没什么可以被指摘的。 于真重新恢复了闭目养神,但是最近的新闻热点——让英国皇室形象受到极大质疑的奴隶岛与□□的爱斯泼林案是下一条新闻。好吧,这一条新闻还是有可以听的价值的。在听的过程中,于真敏锐的发现,这起复杂案子的其中一项子案,就是关于那个17岁的女孩被带到希腊被安德鲁王子性侵的部分,代理原告方面的律师事务所赫然是kasia事务所的名字…… 人间真是处处充满着讽刺啊!kasia所在的律师事务所为那个17岁的被害者做所谓的“正义的,不畏强权”的代理,但是谁知道他们事务所的闪闪发光的明日之星kasia Wójcik 自己就和安德鲁王子穿一样的靴子呢?他们都是一丘之貉罢了。 于真讽刺的摇摇头,她想,如果当自己与kasia和afra的案子被公开了,是不是许多听广播的人也会停下手中的事情,好好侧耳聆听这起惊骇的事情呢? 海格特公墓外,葛意带着喜悦的表情早早的等在那里,她还送给了于真一张参观海格特公墓的门票,作为见面的礼物。 但是叙旧和重新修补关系显然不是于真所最想做的事情,她急不可耐的打断了葛意关于“你同意再见我,我是多么喜悦”的发言,迫不及待的告诉了葛意她发现的那两处证据。 葛意拿出手机,对着那个聊天记录看了很久,她抬起头来,有点谨慎的说:“的确,这个是很不像你的说话风格。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你那时候在接受药物治疗,可能会影响你的思考呢?” 葛意见于真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她立刻止住了自己的这番话,改口说:“但是,但是这件事情的确非同小可,你再给我讲讲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吧,你还是要继续以你自己的独特的方式报复她们吗?” “不!” 于真坚决的吐出了这个词语,她停下来,看着葛意的眼睛,说:“我累了,我真的累了,与其搞出这么多事情出来,就交给警察去做吧……会有专业人员为我代劳的。” 葛意听了于真这段话之后,她的眼神飘到的那边叶子几乎都掉光了的树枝枝干上,她沉默的来回踱步了一下,突然讲起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事情:“你知道我去年去南波士顿做了田野调查…… 那个地方,一如既往的犯罪率高而且治安混乱……未婚先孕与高中辍学,比比皆是。那些孩子很早就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听起来是不是很不好?” 葛意停下来,待看到于真带着一点疑惑点头肯定之后,她再继续说。 “但是我发现…我发现事情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那个afra Wallenstein,她名下的基金会,的确引入了一些很好的资源,对这个地方的情况有很大的缓解…例如,我追踪调查的那两个孩子,有了afra基金会资金的资助,发挥了自己的长处,不再为黑帮开车,而改为参加赛车比赛,追逐自己的赛车梦想。他们从业余赛,一路到专业赛,真的很不容易……总之,我想说的就是她最近做的那个“慈善网络”项目真的挺好的,的确让世界更加美好了……” 这番对话的走向越来越危险,于真隐隐感觉到葛意接下来想要表达什么……而葛意想要表达的东西,简直,简直—— “所以,真……你想一下,如果选择在这个时候报警的话,这绝对会对afra的企业,基金会,慈善项目造成极大的打击的。她那个慈善网络得以运转的关键,就在于公信力,世界相信她搭建的平台,才会将自己的资本和资源放上去流动。如果你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公开,这整个项目,绝对会…” “绝对会什么?!绝对会夭折是吗?她的项目夭折就夭折,她从在a国那个酒吧给我下//药开始,她就应该考虑到这一点,她自己做的事情,她自己就应该承担。否则,否则,看在上帝的份上,她就从一开始就不要去做好吗!” 于真从肺部愤怒的喊出这段话,她的身体因为激动有些摇晃…是的,葛意想要表达的东西,简直,简直,简直让人无话可说! 葛意扶住了于真的胳膊,想要给她一定的稳定,她努力的试图重新掌握对话的主动权:“听着,真。我当然知道,这一时对你来说很难接受。可是,可是我并不是说你就放弃报警,而是想要表达,你先暂缓一下,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搜集更多的证据,你还可以继续进行之前的报复方式……”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葛意的脸上。 但是打耳光的这一方的于真,身体却不停的颤抖着,她牙齿打颤,眼里几乎有泪,她对着葛意挤出一句话:“你这么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要是一个人正在被另一个人杀死,你告诉她,鉴于你的凶手最近正在做慈善,你报警会损害凶手的形象… 所以你还是再坚持一下,自己努力反抗着,我们一会再来救你吗?” 葛意被这么一说,她的眼圈也红红的,她苍白的吐出一句话:“你要以大局为重啊…” 于真失望的对葛意摇摇头,退后两步,说:“我今天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选择出院的第一时间来找你……我们这么多年的情感,你却连我才碰见几周的梅丽莎都不如……” 说着,于真有些颤抖的转身,想要离开。 后面,葛意的声音传来:“真!我知道这对你绝对不容易!但是如果你改变主意,暂缓报警,我会尽力帮你免受侵害的!” 呵…… 一股讽刺的笑容从于真嘴角绽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公园。 教堂 回去的路上,于真走得很恍惚,她觉得自己像是丢失了魂魄一样。她不敢相信葛意会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我呢? 心里的问题并得不到回答。 而周围的景色像是荒诞画一样,扭曲,变形,幻化成线条消逝…… 不知不觉间,有两个打着领带,穿着笔挺西服的摩尔门传教士上前跟于真搭话:“你最喜欢伦敦的哪一点?” 嗯? 他们的话语像是梦呓一样在于真的耳边划过,她望着那两个年轻传教士朝气蓬勃的脸庞,觉得无法直视……这个时候,我并不需要神,她在心中喃喃自语。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告别那两个人的,她失魂落魄的继续往前走。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一个酒吧了。 好,既然是酒吧,于真招手,对吧台的酒保说:“苏格兰威士忌。” 苏格兰威士忌灼热的滑过于真的喉咙,像是火烧一样,沾着食道。她抬头,酒吧的电视上正在播放关于爱斯泼林一案的事情,那个17岁的女孩受害者的家人悲痛的在镜头前面发言。 于真一眨不眨的看着,好像这是一场考试一样。 这起吸引了无数人目光的案子,足足在电视台上播了20分钟。 末了,于真轻轻的放下了酒杯,一个决定悄然的在她心中做下…… 是的,即使在怎么憎恶葛意所讲述的事情,或许仍旧是有一定道理。Afra那个慈善项目的受益者自己没有见过,不能够感同身受。但是对于这个女孩,她的确能够感同身受,因为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分享的身份——性/侵/受害者。她懂这个机会对于那个女孩来说是多么的难得,那个女孩又会经过怎样的彷徨、犹豫、失望、沮丧……就像无数负面情绪的万花筒一样。那个女孩都将会经历这一切。而现在,无数的聚光灯照在这起案子上,大家都屏息凝神的等待着,各方势力也积蓄着力量静静等待法庭上的博弈。 而自己的出现,无疑会对kasia的律师事务所的声誉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会让这场案子的原告辩护律师陷入也牵扯进一个不亚于此案般荒谬的性/侵/案件当中,这一切,都毫无疑问会为被告安德鲁王子作嫁衣。 是的,是的,我虽然不想承认,但或许葛意的话仍旧有道理…… 想到这里,泪眼朦胧的于真抬头与电视上泪眼朦胧的受害者亲属隔着屏幕相望—— 于真在心里轻轻的说:如果将来,到我的案子走入聚光灯下的时候,希望,希望有人也能如我这般,替我负重前行…… 于真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她有点痛苦,又有点释然的笑了。她将杯子里的苏格兰威士忌一饮而尽。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有烟花要炸开一样。她艰难的克制自己,强迫自己咽下这液体,好像咽下它,就像征着什么伟大的事业一样…… 微醺的于真意识有些模糊的向前走,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好像是一个教堂一样的地方。于真意识有些恍惚的也坐在最末一排的长椅上,一起加入了他们高唱福音歌曲。 末了,好像有一个女人很惊讶的过来,捧着自己的脸,嘴巴张开又闭合的对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是谁?她讲的是英语吗? 模糊之中,她感觉那个女人好像对她摇了摇头,然后轻轻的吻了她的唇。但是于真还在不停的流泪,那个女人将她抱在怀里,一滴一滴的帮她吻走眼泪。 我好像记得这个吻,这个吻好轻,就像羽毛一样温柔,像是什么柔软的丝绸一样…… 后来,后来她的手向下了吗? 于真只记得自己反应特别激烈,因为她向下发展无疑让自己想起了和kasia以及afra不愉快的se/x。自己好像那时候就开始对那个女人控诉kasia和afra,自己讲得颠三倒四,一会说在a国的whi/p,一会说在车上afra非要强迫自己拍照,一会又说kasia那个粗暴的魔鬼常常跳过foreplay,直奔主题…… 那个女人好像都耐心的听着,还频频点头,然后一如既往的用吻为自己拭泪。 自己好像有点不耐烦,想推开她,对她说:“你亲什么亲,亲别人会有口水的!” 那个女人看着自己无奈的摇头,然后就开始用手替自己擦泪。好像自己的泪将她弄得满手都是。 那个女人无奈的说:“我还宁愿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你弄得我满手都是呢。” “你在跟我调情吗?” 于真搂住了那个女人,醉眼朦胧的对她笑。 好,好,kasia和afra平常很喜欢在我的身上放纵,那我凭什么不可以放纵一次? 她看着那个女人深蓝色的眼睛,定定的对她说:“你要是让我主导,我就和你have se/x。” 第二天,于真才刚睁开眼睛,她就感觉头痛欲裂。 哎,昨晚喝了苏格兰威士忌,真是不应该…等等,我在哪? 她向外看去,这,这不是教堂凳子下面吗? 我的天啊,难道我昨晚就像流浪汉一样在教堂的凳子下面睡了一晚上吗? 等等,还不完全是流浪汉,因为……她看着一起跟自己躺在凳子下面,仍旧睡在毛毯里面,只有金发露在外面的女人。她有些扶额,自己昨晚居然在教堂做了…? 这可真够狂野的…… 这时候,那个女人也醒了过来,她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露出熟悉的眼眸——kasia。 Kasia望着一脸不可置信表情的于真,她自嘲般的笑了笑说:“你这么不敢相信做什么,该悔过的是我不是你,我还曾经是罗马天主教徒,我居然在上帝的庙宇中……真是。” 于真仍旧处在巨大的震惊当中,如果昨晚的对象是kasia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对kasia讲了很多kasia自己和她的亲密战友afra的坏话吗?她会有什么反应? 于真试探性的开口:“昨晚,我对你讲了……” Kasia坐起身来,披上了外套,她看着于真,对她笑笑,说:“你昨晚的确讲了很多话呢。” “那你…” 于真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她有些顺从的低下了头,等待kasia的判决。 Kasia用右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来,让于真和自己平视。她海一样湛蓝的眼眸深深的看着于真:“你跟我讲了你要为那个17岁的受害者舍生取义。” 嗯?我还讲了这个…kasia对我的评价还挺高呢,舍生取义…… Kasia的视线越过于真的脸,停在了后方的耶稣受难象上,她看着那个十字架说:“昨晚…真的很巧,昨晚是复活节……我还是会来教堂,履行我的义务的……而且,这还是个波兰教堂,好巧不巧发现最后一排有个亚洲人,这还真有趣呢…我散会之后专门从这里经过,就看见了你……真是巧,上帝将你送到了我的手上。” 呵呵,上帝将我送到你的手上…于真不屑的听着kasia的话,她巧妙的讽刺了下:“我以为你现在要跟着afra过犹太教的逾越节呢。” “当然不。” Kasia像是对讽刺浑然不知一样,灿烂而又温暖的对于真笑笑,她继续说:“昨晚…真的非常棒,我很高兴。加上,教堂里面不接诳语……而且,除开我对你可能有些过于的爱与占有欲,我仍旧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我可爱的真。我真的很钦佩你的这种舍生取义的高尚想法,你为那个女孩考虑牺牲自己...” 你有什么立场形容夸赞我“舍生取义”吗?你是加害者啊,我就把我的“生”舍给你啊……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立场来讲这个话…… 而且,kasia是全都听到了吗?自己说了自己掌握的那两个证据了吗,既然她都听到“舍生取义”这种程度了,那么她肯定是知道我发觉了一些蹊跷开始怀疑了吧……我是不是要功亏一篑了?! 想到这里,于真潜意识的身体有点向后撤。 但是Kasia仍旧保持着很好的风度,她好像并不介意于真掌握这所谓的两个证据一样,她伸手帮于真将一缕头发捋在了后面,后者想要挣脱退后,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了。 Kasia微微的笑了,她挺直了身子,显示出她良好的背部曲线,她对于真抛出了最为诱人的砝码:“你告诉我你知道了那两个小小,微不足道的点……但是你想要从我口中知道那个精神病院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吗?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吗?以及,整件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样的吗?” “你..你真的会告诉我?” 于真迟疑的看着kasia,问。 Kasia抿唇一笑,她的唇线很漂亮,她披着毛毯站了起来,她捧着于真的脸,让她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那无数的长凳之后,赫然是圣坛。 Kasia在于真的耳边悄然扔下一句炸裂般的话:“你看到那边象征圣洁的圣坛吗?你跪在圣坛前,mastur/bate for me。我就告诉你一切……为你省去继续漫无边际寻找证据的过程。” “你!你疯了吗?!Kasia Miley Wójcik!你怎么能这样?那是一种罪啊,一种亵渎啊!” 于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哦…瞧瞧你,瞧瞧你!我亲爱的真,‘那是一种罪,一种亵渎’ 你说这个话的口吻真像一个穿着长裙的天主教的学校的女孩……你知道你说这个话有多让我兴奋吗?我要是知道能够有一天从你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我简直愿意跪在地上亲吻保罗二世的脚!” kasia的语气掩饰不住的兴奋,她捧起于真在往后躲的脸,激动的亲吻着,她细碎的吻肆无忌惮的留在于真的脸上。 “你..简直..疯了。” 于真向后挣扎着,她真的不知道kasia 的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你既然这么不敬神,为什么还要装模作样来教堂过复活节?” “哦…听听,我的宝贝说我不敬神呢。” Kasia的兴奋根本没过去,她忘情的在于真耳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恋人早上的体香让她欲罢不能,然后说:“听着,真,我认为你不能够拒绝我……而且,你也应该快一点了,现在还是凌晨,如果你再拖延,就有人来了,你难道愿意在众人面前mastur/bate吗?那样的话,你不就是一个坏女孩了吗(bad girl)了吗……” 这样的威胁kasia似乎很享受,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彰显着主人的愉快。 听着连bad girl这种经典情/色/台词都出来了,于真赶紧打断了kasia,她生怕kasia接下来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出来。 “但..但,万一你食言了怎么办?” 于真已经有些动摇了,她有点犹豫的抬头看着kasia 问。 她那无辜而且水汪汪的眼神让kasia觉得自己心跳又快了几分,她轻轻的深呼吸,吞咽了一下,举起一只手,提高一些音量,一眨不眨看着于真,说:“我仁慈的天父啊,如果我对你食言了,就让我去过犹太教的逾越节,以救主耶稣的名义,阿门。” 念完祷告词之后,kasia对于真扬了扬下巴,压抑着兴奋的语气:“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溜走 因为圣坛上非常冰凉,于真几乎感觉过了一生一世,身体的反应才上来,中间她好几次想问kasia可不可以停了,但是她忍不住了,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询问功亏一篑。 终于…… 于真无力的瘫倒在圣坛上,她的视线一瞬间有些模糊,教堂顶端巨大的管风琴在昏黄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美感,还有那教堂顶端的玻璃油画……感觉放佛穿越到了那座日本小樽的宗教玻璃博物馆里面:自己躺着,躺着,四面八方的宗教题材的玻璃在自己的上方静默的注视着自己。 而对于kasia,这一瞬间,她几乎屏住了呼吸——太美了,太美了,就像是一幅受难画一样!爱人躺在圣坛上的样子…… 自己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kasia突然想起afra对她说的 “那个时候,你让我立刻去死我都心甘情愿。”—— Kasia在胸前轻轻的画了一个十字,她由衷的感谢上帝自己能够目睹此刻,感谢上帝让自己能够拥有这样的珍宝。 末了,她一步一步走上圣坛,将吻轻轻的落在于真有些薄汗的额头。然后面露虔诚的赞叹:“你真美。” 于真尝试动了动,感觉没什么力气,kasia的脸在她眼中也有些模糊,她有些软的开口:“我要下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kasia抱了起来。一步一步,她感觉kasia抱着自己一步步的从台阶上走下。她的视线落在两边的教堂的玻璃上,那些红色、蓝色、彩色的玻璃在凌晨前的黑暗中发着一点点幽光。 Kasia将她放在了第一排的长椅上,将于真的身体扶正,然后轻声问她:“你感觉怎么样?” 于真揉了揉眼睛,她想去掉自己眼里的水雾,更加清晰的看周围的一切,kasia的声音又传过来:“你的睫毛真漂亮。” 好了,现在视线清晰多了。于真稍微清了清嗓子,说:“印度裔的睫毛才是最长的… 我也不想做这些foreplay了,就像你经常对我的那样…说吧,kasia,履行你的承诺。” “好,当然。” Kasia微微一笑,她说:“我能从夸奖你开始吗?我觉得,在任何意义上,你都是一个非常高尚的人。你为了那个更年轻的受害者,牺牲了自己,这是非常高尚的举动……我真心这么想,亲爱的真,我非常感动,也非常敬佩你这样做。我仍旧记得我们刚交往的时候,你常常在社交软件上发‘我爱上了一个捍卫正义的人’。我认为,这样的头衔,冠在你身上,你当之无愧。” 于真有些无奈和无语,她稍稍的仰头,看了一眼变得清晰的教堂顶部的管风琴,说:“快进一下可以吗?” Kasia也没觉得有什么,她稍稍偏头,继续说:“ 正是因为你的举动,我想要直接告诉你事实……你曾经上过政治学的课,你知道乔治奥威尔在他的书中是怎样描述过去与未来的关系吗?” 于真的视线暂从kasia脸上移开,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退掉了那门课…太难了。” Kasia觉得有些好笑,她知道于真为什么会不好意思,因为当时这门课于真宣称“是为了更多的和kasia有话说”而去专门上的。Kasia也没有追究,因为她接下去要说的话,很可能会让她的宝贝大惊失色:“他说 ‘谁控制了过去,谁就控制了未来’。所以,你看,未来怎样是建立在过去怎样的,对吗?” 于真还没有听出什么端倪,她谨慎的点点头,继续等待kasia说完。 Kasia脸色有些郑重,她凝神,说:“你的抑郁症状,这的确确有其事。我们希望能够有系统的治疗,包括的一定的药物干涉让你的心情保持一个较为愉快的水准。而之前的你说的记忆,例如你昨天重复的,我对你的whi/p,afra在a国对你做的事情等等,它们都是真的……” 这个答案像是重锤一样重重的敲击在于真的心房,她有些哽咽,她的眼睛不受控制的有些湿润,她摇了摇头,有些痛苦:“那..那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Kasia 有些心疼的看着红红的眼圈,但她的表情仍旧投入而认真:“ 因为你需要放松——” 放松?这是什么回答? “你到底在说什么?” 于真语气有些激动的质问。 Kasia 用左手拇指滑过自己的下巴,她顿了顿说:“ 其实,我们知道你一直在做什么,以及你一直想干什么……我们并不觉得恼人,反而觉得有种可爱的倔强,就像,就像你碰见了林中倔强逃跑的…” 见于真表情肉眼可见的低沉了下来,kasia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改了口:“就像生机勃勃的动物,很有生命力。” 看着于真仍旧带着鲜明愤怒的眼神,kasia还是继续:“你到伦敦之后,身上其实是有定位装置的…而那个定位装置,刚好,因为afra在西雅图的公司技术改进,具备了一定声音记录的功能。本来我们并不想使用这个部分的功能的,不过…不过机缘巧合之下afra在泰国与她的朋友杰西卡重逢,想要听一下你讲的是什么。我们就发现你和葛意那段有趣的对话……” Kasia的指腹在于真光滑的脸上滑过,她眼神有些迷恋的注视着那玫瑰般的脸颊:“ 这真是诗人说的‘rosey cheeek’…… 所以,afra那天晚上在泰国在船上才故意那样做,想给你一个警告。但是,谁又能想到我们的宝贝是如此的倔强不屈,回来之后又继续策划行动呢。那个派对上的离间是你的行动之一吧……那个做得还可以,不过我个人呢,还是更喜欢你在那天在浴缸里面的‘反抗’……” 于真恼怒的看着kasia,她将kasia在自己脸颊上游动的手指拿了下来:“我等下在跟你追究这个定位和窃听的事情,kasia Wójcik,这么多年的法律学校的学习也没有教会你隐私权的意义……你告诉我,我派对之后就断片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部分也是于真百思不得其解的部分。 Kasia轻轻的笑了,笑得很自然,还有些玩味:“哦,我可爱的真,你忘了你对奇异果过敏嘛…你那天喝的酒里面有奇异果。所以你当天晚上我们就把你送到了医院…解决完过敏之后,我们也为了做了其他的诊断。医生说你的精神方面有些狂躁症的倾向和抑郁症的表现,建议尽量让你处于一个放松的状态。而你想的放松的状态……” 于真在心里悄悄接了一句那就是没有你们两个人的状态,但是她没敢说出来,她定定的看着kasia没有说话。 Kasia替她讲出了她的心声:“那就是短暂的从那段记忆当中出来… …你不得不承认,我们去中国,到你家乡的旅程非常愉快不是吗,我们为你打造了一个梦幻般冬季旅游,不是吗?” 于真低下头,她咬唇,然后鼓起勇气说:“你们要是真的想为我着想,就应该,就应该…” Kasia 不动声色的说:“就应该放了你是吗?” 她看着于真的眼神流露出了一些肯定的意思,“但是,我想,这是不言自明的,你自己心里就很清楚……” Kasia拉近了与于真的距离,她在于真的耳边落下一句话:“你看,圣坛上的你那么美…我还想让你穿我高中时候天主教学校的校服试试呢……” 于真觉得kasia的话让她感觉耳朵发烫,她的身子有些向旁边避开,但是kasia不依不饶的在她的耳边继续说:“你以前跟我讲,你的前男友在你提出分手之后就立刻答应了,后面想复合也没有机会了……哦,宝贝,机会只有一次,上帝将她送在你手上的时候,就一定不要放开。” “你…” 于真有些气结,她眼圈仍旧红红的,“你们的不要放开就是做这么一系列令人窒息,违背社会法律和常识的东西吗?” Kasia 语气稍稍有些无奈:“我的鸟儿…我本来不想用afra这句对你的称呼的。但是的确是这样,我亲爱的真啊… 你就是接受了太多自由主义与现代生活方式的教育,你太倔强了,是不是?” 说到这里,kasia还仔细而又细心的帮于真将额前的碎发拂开,“你总是想着逃避…你总是想着很多很多其他的东西,你的心并不能全部的爱别人,你总是想着自由和束缚的关系,害怕给予承诺…别急着否认呢,真,你和你的前任足足交往了一年你才愿意给别人一个正式的称呼,你说你做得对不对?而且,你还就是很不肯说‘我爱你’……” “那是…那是因为…现代人不都是这样吗?‘我爱你’是很重要的承诺,成年人之间不会轻易…” 于真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kasia打断了。 Kasia很认真的说:“那都是西方教育的问题,西方的年轻人总是不肯轻易的讲‘我爱你’,好像谁说了谁就输了一样,这简直就是社会文化的失败……” 于真感觉自己就要被kasia绕进去了,明明她是在说kasia和afra违背法律的粗暴的对待自己,怎么kasia还反倒指责起自己了?而且在kasia的话语中,这个问题被降格成一个感情问题,而且自己好像才是有问题的那一方…… 于真深呼了一口气,将话题又转了回来:“不管我怎么做,这都不是一个刑法上的问题,你和afra,才是刑法上的问题!” Kasia微微一笑,说:“是啊,这的确是刑法上的问题…但是,我的鸟儿,我对你的爱,是完全的,毫无保留的爱,真的,我甚至愿意在得到你的第二天就去死……对你的爱胜过我的其他的任何的追求。但是我却不能告诉你,怕给你‘压力’ ,怕你用你和你前任的‘我们处在感情的不同阶段,我现在还没办法像你这样全身心的投入’ 的理由跟我分手……你知道吗?我认为,现代社会根本不鼓励这样全身心的爱!” 啊? 于真听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kasia似乎还讲得有些激动,她开始提afra:“afra说得的确有道理,想要全部的,完全的拥有某个人并没有什么错…只是现代社会太多诱惑了,人们不愿意全身的投入……” “kasia!kasia!” 于真提高音量,努力的打断kasia的独白:“可是你要懂得尊重啊!你不能强迫别人跟你想得一样,你们应该去找一个跟你们持有同样观点的进行恋爱,而不是强迫他人……” Kasia突然笑了,她笑得很大,很玩味,也有些嘲讽的意思,她微微仰头,看着顶部的管风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于真听:“你看,亲爱的真,只要不看好你,你就要溜走了——” 角色扮演 2bxx. co m 在听完kasia的独白之后,于真咬唇看着她,没有讲话。 两人之间一时寂静无声。 最后于真打破了沉默,她推开了kasia,站起来,说:“既然来了…我也做一个祷告。” 然后她有些颤颤悠悠的朝着耶稣受难像跪下,闭上眼睛,十指交叉,开始祈祷。 Kasia站在不远处看着跪下祷告于真:天越来越亮,凌晨的第一缕的微弱的光线通过上方七彩的玻璃照射进来,洒在了于真身上,将正在闭眼专心祷告的她笼罩在一片浅白色的光路之中…而与此同时,教堂的其他部分还处于黑暗,这更加衬得跪在光圈中的于真纤细与一尘不染…… 这本该让人觉得圣洁的图景却加浑浊了kasia的呼吸,她在心里重重的对自己说:“今天!今天就给她穿那件天主教学校的校服——” 于真结束祷告之后,睁开眼睛,就看见kasia站在自己面前,恰好挡住了自己看向受难神像的方向。Kasia 已经穿戴整齐了,甚至连手套都带上了。她的手指因为带上了皮手套,触感有些冰凉,kasia爱怜而又有些兴奋的来回摩挲着于真的脸颊,眼神有些急切的对于真说:“你祷告完了我们就马上就回去。” 在跟着kasia回帕丁顿的路上,于真还有些沉浸在自己刚刚的祷告内容中。与其说那是一个祷告,不如说那是一个她与自己的长长的对话,并希望自己给予自己力量。 她并不觉得kasia和afra的所谓“打造梦幻之旅”和“全身心的爱情” 有多少让人感人的地方。首先,如果不是她们,自己是不会有心理问题的。而且即使和她们的这趟旅行有多快乐,也不能抵消她们对自己做过的许多不合适的行为……再者,她理解的爱情与kasia简直风牛马不相及!爱情本该让人完整,给予人尊重、自由和幸福,而不是什么病态的全身心的投入。所以,我不会做你们怀里顺从的羔羊的…… 于真在心里重重的强调,她祷告的时候祈求上天希望让那个爱斯泼林案的17岁受害者早日胜诉,等这一切结束的时候,我会将她们送上审判席,让这个可耻的案例永远载入卷宗…… 当然,在这之前,我可以扮演顺从…于真在心里无奈的说,就像之前a国那样扮演顺从。 帕丁顿的公寓,早上8点。 Kasia拉着于真的手,敲了敲卧室的门,想要叫醒还在睡觉的afra。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2a33. c om Afra睡眼惺忪的开门,她听到kasia意味深长的对她说了一句:“mazel tov!” 这句希伯来语的恭喜让afra清醒了许多,她回过神来,仔细打量面前的景色——然后她也绽放了一个和kasia同样的笑容,她还俯身向前更加仔细打量了下于真身上的那件校服,然后拖长了语调,问:“well, well, 告诉我,女孩,你是偷偷从学校里面跑出来了嘛……你要是能给我按照字母表背诵一下a-z的圣人的名字,我就不追究这件事情。” Kasia笑着推了下afra,然后带着于真进入了房间,她兴致勃勃的提议可以玩角色扮演。 站在她们面前的于真有些紧张,她右手捏住了自己的左手食指。她是可以顺从,正如她按照kasia的吩咐换上了这件该死的衣服,结果,没想到等着她的还有什么角色扮演……一大清早玩什么角色扮演? Kasia 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等待她们提议的于真,她仿佛觉得自己像是在品尝一个有点酸涩的甜蜜果酱一样:“我觉得可以做违反了规则的学校被老师惩罚的角色扮演……例如,你这颗扣子系得不正确……” Afra轻轻的皱眉,这个角色扮演的提议让她想到了自己的私立学校的中学生活,作为同样保守而且压抑的私立贵族学校,她们的校规也有扣子系得不正确要被惩罚等……或许是她那段复杂的师生恋与被学校开除和父母警告的历史,她改口说:“不了,设一个公立学校的场景吧…例如优等生在图书馆学习得太晚,被图书管理员…”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于真有些急切的打断了afra的话,然后看着她们,有点小心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就一般的来可以吗,不用角色扮演也可以的。” 没想到这个话还逗笑了afra,她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说:“哦…我的sunshine,kasia告诉我你在圣坛上好好的舒服了一下……你是满足了,可是我还没有满意呢。” 我和kasia不就坐个车回来了嘛……afra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kasia什么时候联络的afra? 这些疑问出现在于真的心里,她悄悄的在心里讽刺了她们真是情比金坚,联系紧密…… “要不然,你们自己角色扮演吧,我就做我自己好了。” 于真清了清嗓子,无害的建议到。 但是她的话似乎在那两人的耳中变成了另一个意思,afra和kasia对视了一眼,然后问她:“你想看我们做?” 我的天……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不过你们做也可以,只要我不需要参与就可以。这样想着,于真坚定的点了点头。 Afra微微歪头,说:“我和kasia可以扮演一对夫妻,你是一个没有钱的学生,一时想不开偷窃了我们,但是却被我们抓到。你为了不让我们告诉学校和报警,你提出……” Afra带着笑意在这里停下,示意于真一切都在不言之中了。 这都是什么啊……于真的右手快把自己的左手食指捏得发白了,抓到?这不就意味着是惩罚嘛……这想着就很疼。她怯生生的问:“能不能再换一个?” Afra好像对这个很满意,不是很想换,她站在来,走到于真身后,对着她耳边暧昧的说:“你想换什么?狱警与囚犯,军官与战俘?哦,对,我们可以玩二战题材……” 这些听起来更加疼痛和可怕了…于真看了一眼还在那边坐着的kasia,然后她攥紧了这件校服的领结,小声的说:“这样就用不上这件衣服了,那些场景跟这个不符合” Afra轻轻的哼了一声:“只要你想玩,那些场景的衣服我马上让人送过来。” “好好!就玩你说的那个,夫妻与…”于真终于妥协了,她无奈的说。 过程中,于真有点走神,她想到了自己早些时候在教堂做的祷告,是的,现在在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但是我还是觉得好委屈啊,我又没有犯什么错,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让我遭受这样的折磨? 她正想着,afra抬起于真的下巴,再一次告诫她:“不要走神!真,你的角色的表情不是泫然欲泣,而是不得不的迎合,知道吗?” 不得不的迎合…… 这个词落在于真的心里,让她更想哭了。她好想能有个外力帮帮自己啊。 终于,这个漫长的早晨结束了。 于真从精神病院开放区治疗结束之后,她决定去购买一些甜点再回去,尽量多消磨一下时间,她还不想那么早就回去看到她们… 正当她拿着买好的甜点从店里出来,一个男人叫住了她,再次确认了一遍她的名字之后,自我介绍道:“我叫雷,琼斯,是Wallenstein 夫人的律师。” “wallenstein夫人?你是afra wallenstein母亲的律师?” 合作 雷琼斯不置可否的对于真笑笑,然后说:“能不能占用一下您的时间?我的当事人想让我和您谈谈,事情的内容,我保证不会让你失去兴趣的。” “当然。” 于真点点头,她问雷,“去哪里谈?” 雷递给了她自己的一张名片,然后扶了一下眼镜说:“去我的办公室吧,你可以从名片上看,距离这里并不远。” 于真拿着名片瞧了瞧,上面的职称第一行是雷的事务所的名字以及他的头衔,第二行是他的学历,于真不自觉的念了出来:“爱丁堡大学法律博士……” 雷听见这个,突然转身,然后挤出一个笑容,努力带着一点玩笑的口吻解释说:“于小姐,请不要质疑我的学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学校也是罗素集团之一,为什么到了南边,伦敦之后总是受到质疑...” “哦哦,当然不会…” 这个学历还会受到质疑?怎么会呢?于真听起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雷的办公室在一栋很高的大楼的里面,但是电梯仍旧是仿19世纪古典款式的,需要人手动的去合上电梯的门,但是电梯内却有一个有些大的屏幕,在播放广告或者一些企业的宣传片。在等待电梯爬升的期间,于真一直听着那个屏幕里面传来的“为了您的未来,尊重法律,按照程序正义进行判决……” 于真默默的想,这算是对的吧,程序正义,尊重法律,自己一开始就应该私立救济的想自己报复她们,而应该果断的交给法律——但是在宣传片最后的结尾,宣传片突然放出来一个小女孩,对着镜头说,她想要成为kasia Wójcik 那样的为爱尔兰橙色雨伞事件三人辩护的勇敢律师……” 啊,原来搞半天这个宣传片是kasia她们律师事务所的宣传片啊,真是倒胃口。于真直视着那个天真无邪,充满向往的小女孩,心里默默的说:“等你知道你口中的kasia Wójcik 在教堂里面对我干了什么,你绝对不会想成为她的……” 心里说完这句话之后,于真就转过头来问雷,这个电梯还有多久到,19世纪的装饰,不会速度也是19世纪的速度吧。 出了电梯,就是雷办公室豪华的接待处,雷询问于真是否需要茶和点心,于真对她扬了扬手里买的甜点说:“琼斯先生,我自己带得有,我们快一点进入正题吧。” 突然,她又想起kasia告诉自己的,自己身上的定位装置和声音记录功能,她有些担心的将这个告诉雷,但是雷表示他们可以去一件屏蔽了任何发信信号的房间谈话,不用担心。 进入房间之后,雷有些严肃的对于真开口:“不知道您清楚afra Wallenstein和她母亲的关系吗?” “应该不怎么好吧…” 想到afra在车上告诉自己她母亲还曾经侮辱性的骂她dyke,以及那个短暂的格拉斯哥佩斯利机场的见面,afra都没和她母亲说上两句话,于真给出了这个答案。 “对,的确是这样。” 雷肯定了于真的想法,“不仅如此,Wallenstein 小姐还拒绝履行赡养的义务,她拒绝对我的当事人进行一些基本的经济上,情感上的支持……” 经济上的支持?afra不是还曾经将她的私人飞机借给她母亲使用了吗,真的如此吗。于真有些迟疑的问:“那你们,准备起诉她?” “很遗憾的是,我们迫于客观条件还不能够起诉她,起诉她会有损公司利益的,这并不好……” 于真越听越觉得困惑:“为什么?起诉afra损坏她公司的利益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呀,她如果犯了错就应该承担责任,她早就应该有这个觉悟的。” “不是。” 雷摸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头发,有点隐晦的看了一眼于真,“我的当事人也持有一些Wallenstein 小姐公司的股份……” 哦……原来如此,“但是,Wallenstein 夫人既然持有一定的股份,那还会经济困顿需要赡养吗?” 雷擦了擦汗,他觉得自己今天好像说话的方式不太对,应该不从这里开头的:“哎…我的当事人在中美洲有一些高昂的消费,产生了一些账单,希望能够让Wallenstein 小姐进行支付。” 哦,这样的话,看起来就不是所谓“赡养义务”和“经济支持”了,这就是想要找子女要更多的钱呗,于真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无聊,她清了清嗓子,说:“她为什么不找她的丈夫?” 雷的身体微微后仰,他说:“不知道您是否关注了美国大选,今年有许多偏左的候选人出来,一些人的主张更是惊世骇俗……这对于共和党来说也并不是一个好的消息,所以许多候选人纷纷从深红颜色逐渐变浅……” 于真听得云里雾里,雷讲的东西好像是那个她退掉的那门政治课一样,她直截了当的说:“琼斯先生,你能直接的说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您,我不是很…” 于真停下来,想了一下,仔细的寻找一个词:“我并不是很满意afra的一些做法,我是有合作的想法,你能开门见山的说吗?” 雷拿出手帕擦了擦汗,他笑了一下,终于说:“就是共和党对于lgbt这一块也没有那么的忌讳了,如您所见,Wallenstein先生一直是共和党主要候选人的重要捐赠人,他同时也是一位,嗯,深柜的男同志…但是既然共和党这一块放开了,他最近又跟一个法国的脱衣舞男在巴黎一起过得很潇洒,他觉得没有必要继续支付Wallenstein夫人较为高昂的账单了……” 哦……原来如此…… afra的父亲不是以前还拿afra的信托基金威胁过她不要公开向她的女老师表白嘛,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家庭,深柜的犹太银行家父亲和他同床异梦的想要找女儿要更多钱的奢侈作风的太太,养育出了afra这样一个变态……于真在心里悄悄的吐槽着afra。 雷的身体向前倾,说:“我知道您是afra的…朋友,那种意义上的朋友,她很痴迷于您。她的那架宝贝的飞机她谁也不想给人坐,却三番五次的来接送您……但是您好像有些意义上的不是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我在想,您是否愿意与我们合作,我们有可能能够补足您生活中缺少的地方…” 于真谨慎的问雷:“你们想要我怎么做?” 雷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这个动作让于真想到了afra,她不自觉的皱眉。雷措辞了一下对她说:“我们希望您能够偷出一部分公司的文件,就是带军方的文件……Wallenstein小姐的一个子公司最近接了一笔五角大楼的订单,很春风得意,这批文件本来是应该有着很高的安保措施的。但是她却自己打印了出来带在自己的随身的公文包上……不得不说,这本身就做得非常不对,万一被泄露了呢?她几乎都没怎么用什么安保设施,所以以你目前跟她的关系想要拿到简直非常简单,你拿到之后再将这个交给我们……” 雷停顿了一下,狡黠的眨了下眼睛,说:“Wallenstein 夫人会有一定的渠道和精力来指控她泄露国家机密的罪名的……” 于真听完之后觉得很困惑,她皱着眉问雷:“但是这样的话,afra的公司的名誉仍旧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啊…这不跟刚刚一样吗?” “不。” 雷断然的否决掉,说:“她们毕竟仍旧是母女,Wallenstein 夫人不会真的公开指控Wallenstein 小姐的……” “哦,我懂了!你们想要敲诈她?” 于真这才想了过来,她有些惊讶的喊出声来。 雷耸肩表示默认,他的压低了一些声音,带着一丝困惑,问于真:“那么,于小姐,您有什么困扰着你吗?” 于真迟疑了……她的确有很大的困扰,那就是afra一直以来对她的侵害和威胁,她希望能够将她绳之以法,但是如果她告诉了他们,Wallenstein 夫人最大的目的就是想从afra这里要到钱,她可能反倒用自己的现成的“证据” 让afra给她打钱,一旦afra真的愿意用钱来封Wallenstein 夫人的口,那Wallenstein 夫人以及面前这个雷琼斯,绝对不会站在自己一边的,甚至有可能帮着afra更加压制和束缚自己,让自己更听话的做afra的羔羊…… 当然,自己也可以选择不告诉他们自己的真正困扰,而相反的选择,自己想要彻底离开afra,让自己隐姓埋名到另一个地方生活……好的,这一条的确非常非常的有诱惑力…… 但是,但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自己就认输了吗?afra和kasia也没有受到相应的惩罚,她们仍旧好好的活着,当然,当然自己是可以先逃开再进行指控之类的……但是,但是,于真在心里轻声问自己,那个时候我真的还会有继续前进的动力吗? 我已经逃开了,逃离了伦敦,逃离了这个自己奋斗过得到的一切,自己的朋友,社会关系都在这里,自己都已经舍弃掉一切逃开,那个时候自己还真的会有继续奋斗,继续契而不舍做这种“屠龙之事”的勇气和想法吗?干脆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继续安详的生活,例如白天画画,黄昏在海边游泳,晚上去城市的画廊里面看看最新的展览这种生活……那个时候,自己何必又牺牲掉自己那个时候得到的一切安详来跟她们打这一场官司呢? 于真想到这里,觉得很失望…… 她感觉自己两条路都走不通,Wallenstein 夫人只是想要钱,她也并不关心自己的死活,甚至可能拿到钱之后还助纣为虐……而自己逃开,就再也不想继续反抗了…… F……于真在心里轻轻的骂出了那个f开头的单词,怎么感觉什么都派不上用场呢? 雷琼斯见于真出神了好久,他试探性地叫于真:“于小姐,您怎么了吗?” 于真回过神来,她的口气难掩失望,她捂着脸,对雷说:“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选,afra这个人太难了……” 雷表示理解和赞同的点点头,说:“是的,她的确很…我完全理解您的心情。” 于真将手从脸上放下,她满眼都是失望和忧虑的看着雷,问:“她有什么弱点吗?” 雷想了想,说:“如果您真的要说的话……她对,她对‘牺牲’不是很能抗拒。” “牺牲?” 于真重复了一遍这个单词的音节,她并不是很明白这个词语的意思。 雷笑了笑,说:“如果您想要听接下来的话,您会跟我们合作吗?” 于真咬唇,她问:“我怎么能够判定你说的是不是有价值的呢?既然她有这个弱点,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用了呢,还需要这样大费周章的来找我呢?” “哈哈哈哈哈哈。” 雷突然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大,还拍了拍桌子,说:“那是因为,我们没有一个人是会跟她上床的,所以不能操纵这一点……” 于真听她这么讲,有些脸红,她心想,我又不是自愿跟她上床的… 雷见面前这个小姑娘有些脸红,他觉得她也有些可爱,他心里夸了一句afra有眼光,而且挑选的标注的确很符合她以前的经历……雷再次拍了拍桌子,带着笑意说:“嘛…没有关系,我可以先告诉您,因为我知道你听了之后肯定会觉得物有所值的……我相信您是一个正直的人,您不会爽约的。” 于真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雷又一次将额头上的头发捋后,开始回忆:“我从很早开始就是Wallenstein 夫人的律师了,如您所见,我不是很聪明……” 雷看见于真准备否定他这一点,夸他聪明,他心里觉得有点好玩,但是摆摆手,示意于真不用客套:“我不是很聪明,这是别人为什么怀疑我的学历的原因… 他们不是怀疑我的学校,其实就是怀疑我怎么拿到这个学位罢了……我说话,总是不知道先说什么后说什么,常常就把底牌亮给别人…… 总之,先不说我了,说Wallenstein 小姐吧。她中学的时候喜欢上了那个她学校的老师,这样的事情,当然不可能。那个老师以她是未成年人拒绝了她,结果afra就在学校的新年讲话上当庭向老师表白……很有趣吧,校长和犹太教的长老当然都呵斥她坐下,结果afra直接拿上帝开了个玩笑,直接当场的狠狠顶撞了他们,学校,以及整个她自己的犹太人的身份……后面的结果嘛,她父母都不支持她还反而警告她,就决定让她退学,甚至更遭…” 雷停了下来,他棕色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看着于真,问她:“你知道接下来那个老师做了什么吗?她为了不让afra被学校,以及她的家庭除名和孤立,说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她用她教师和成年人的身份,蛊惑了afra,和她上床,让她去做了这一切。当然,以那个时候afra的年龄,即使她是自愿的,那个老师都会被指控为/强/奸的罪名的……” 于真听得有些目瞪口呆,她没有还有人这么为afra牺牲过,她有些结巴的问:“那,那她去泰国打了一年的工…” “哦,那都是后话了。” 雷有些怀念的回忆着,“那个老师,当然毫无疑问断送了一切保全了afra……而afra后面就越来越… 哎,我也说不出来她怎么了,总之她就越来越……以前她母亲的音乐节派对,我曾经看到过她在后院看洛丽塔这本书,她当时就对我说什么,她讨厌别人超脱她的掌控去做什么愚蠢的事情,她要像那些19世纪自大的英格兰贵族那样,打造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完美的,能够掌控的另一半……” 呵……听到这里,于真感觉越来越明白,她想让我完全听从她? 雷换了一下气,继续说:“所以,你能够明白,她喜欢完全的操控和掌握别人,她不希望别人做出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其中的尤甚,就是牺牲。因为那是那个老师为她做的事情……” “哦…我明白了…” 于真摸着下巴,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真诚的看着雷,说:“你说得对,这个消息的确物有所值……而且,我觉得你一点都不笨。” 赌博 “我想,我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进行考虑......” 于真审慎的回复了雷琼斯。这件事情的确非同小可,谁知道万一她做错了,哪里出了差错等待她的会是怎么样的呢? 她们实在太过于傲慢和自我,连想让自己的情绪变好和心理问题的缓解都要选择一个不告诉自己让自己蒙在鼓里使劲的在那里猜猜猜,怀疑怀疑的方法…真是烦死了! 雷琼斯点头表示理解,如果换作是他来做afra笼中鸟般的情人,然后又要去偷她的文件,自己也会退缩胆怯和犹豫的…… 想到这里,他立刻打断了自己的想法,跟afra上床,被她迷恋?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可怕好吗?自己为什么要想这种恐怖故事般的东西来吓自己?以前那些愚蠢的想要和她上床的模特也的确是愚蠢…… 于真与雷琼斯分别之后,回到了帕丁顿。她才推开门,就被afra那一阵密集的拥吻包围,是的,我就是要用包围这个词,因为自己并不享受,而且,正常人谁会享受这样的拥吻? 于真努力的寻找话题想要打断自己与afra的亲密接触:“kasia呢?她没在家吗?” Afra恋恋不舍的放开了于真,对她说:“她又去都柏林了……那个晦气的地方。” 都柏林又怎你啦?为什么骂人家。但是于真不敢这样问afra,她嗯嗯了两声顺着afra的话继续说。 Afra深深的在于真颈边嗅了一口,她很满意自己闻到的味道,她在心里仔细的搜寻,给这个气息冠上了一个文艺的形容:阿弗洛狄忒的甜蜜气息。 然后她两手环着于真的脖子,不肯松开,语气有些不满地说:“她又抛下我们去处理她的愚蠢的案子了……你说说,这对我们公平吗?” afra说到这里忍不住轻轻舔了一下于真的上唇,看对方忍住不躲开,可爱的克制着的,还有一点难受表情,这都无疑极大的取悦了afra。 她继续欣赏着于真的表情,然后说:“你看,她一个小时雇佣时薪才1000美元,一周才可以赚4万,她什么时候才能挣到她人生的第一个百万美金?” 感觉afra言下之意有“她挣得又不多,为什么还要那么辛苦的出去工作?”的暗示,于真觉得有些不舒服,她讨厌这套商学院的“扪心自问,你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挣到第一个百万美金?”的功利主义想法。这种想法,就跟她父母一样…… 于真想了想,看着afra的眼睛,决定稍微的反驳她,说:“其实在6.25年过后kasia就可以挣到一百万了。而且她还有其他的收入来源,例如合伙分成……” 看着afra越笑越迷人的表情,于真立马闭嘴了,不再继续反驳afra,安静的等她发言。 Afra 看着她的鸟儿乖乖的闭嘴听她讲话,很好,她心说,非常好,我就喜欢你这样带着畏惧的听话。她轻轻啄了下于真的嘴唇,带着一丝兴奋地对她说:“kasia今晚不在,我带你坐游艇出海玩。” 又要出海玩? 想起上次去泰国坐afra的那个烂小船出去,被她按在水下,呛水的鼻腔的感觉,以及她对自己的威胁和敲打,还有afra在床上一边安慰一边侵/犯/自己……简直就是绝了,谁会想到这也是一种安慰方式? 所以,于真没有哪怕一丁点想要和afra去海边的想法。她拖延着想要问出更多的信息,来寻找理由回绝afra去海边的提议:“我们去哪里海滩?” Afra抿嘴骄傲的笑一下:“伯恩茅斯。” 啊,居然是伯恩茅斯!我也一直很喜欢那里,喜欢那里壮丽的悬崖线和金色的沙滩,喜欢那里的丰富的节日和海滩小屋……嗯,等等,伯恩茅斯不像是伦敦周围的东苏塞克斯海滩那种,开发很少,那里一直是个热门的伦敦周围的度假地,人多的话,感觉至少afra应该会比较克制,不会玩什么太出格的东西……想到这里,于真点点头,勉强答应了afra的提议。 伯恩茅斯码头。 Afra拉着于真在一排游艇停泊处里走,她回头看着于真太阳下有些眯着眼睛的面孔,金色总是能够衬得人很好看,不,非常好看。Afra的舌头轻扫过后槽牙,她问于真:“你猜猜我的游艇是什么型号的?” 这我怎么可能猜得到? 于真正在想着,afra就示意她已经到了,她指了指面前这个小型的运动游艇,有点得意的说:“我专门挑中的她,她很适合日光浴。” 于真点点头,这辆游艇的线条的确不错…不过任何东西只要是afra的,她就对会对那样东西失去兴趣,就像加了一个灰色滤镜一样。 Afra见于真没有对这辆游艇表达过多的赞美,她有些不满,她站在于真身前,问她:“kasia告诉我你爸爸不也有一个吗?那是什么型号的?” 于真听到这个感觉有点诧异,afra和kasia是什么关系,酒逢知己千杯少吗,怎么什么都谈……她抱臂,视线往旁边挪了挪,避开afra的直视,说:“他的是飞机式游艇,很大。有ktv和会议室。” Afra眨了眨眼睛,觉得很有趣,调侃道:“我听说中国的富人都不用游艇出海的,反而喜欢在游艇上唱ktv,真是有趣的设置。” 于真耸肩,她没表示什么,她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 Afra也没有过多纠结于这个中国富人的游艇偏好问题,她颇为得意的在于真耳边说了另外一个下流的双关:“真,我一会带你好好的骑一下这艘游艇,但是你不用担心,这辆游艇骑起来的感觉绝对没有骑你的感觉好……” 于真被耳尖被afra灼热的呼吸弄得有些红,她有点想躲开,她身体稍稍后倾,走神的想,afra跟她老师遇见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这个样子的她真的有让老师为之牺牲的魅力吗? 这艘艇并不大,甲板和驾驶台很快就看完了,还没等于真反应过来,afra就将猛的一下拉入了舱内。舱内有一个小型的厨房和卧室,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来自于床上那一面墙壁就是一个巨大的水族箱,水族箱里面的幽蓝色的暗光静静的照耀着舱内。 这倒是个有趣的设置,很少有人会在游艇内部放置水族箱的,因为毕竟都在海上了,都能看无尽大海里面的鱼了,看水族箱里面的景观总有种多此一举的感觉。 Afra拉着于真坐到了床上,后方水族箱幽蓝色的光打在两人的侧面,勾勒出一个安静而又静谧的氛围。 Afra 注视着幽光下于真美好的脸庞,她轻轻的嗅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说:“你猜,真,我闻到了什么?” 嗯?我怎么知道你闻到了什么,我又不是你,于真迟疑着,摸不清afra想要让这对话往哪个方向走:“你闻到了什么?” Afra轻轻的皱鼻笑了,像是约会上刻意取悦男孩的女孩一样:“亲爱的真,我闻到了雷琼斯的味道……你是不是背着我见了那个业务不精的蠢律师?” Crap…… 雷琼斯不是向自己保证那个房间会屏蔽掉自己身上的记录声音的功能吗?难道是她进入那个房间之前与雷琼斯的对话被afra听见了吗……好像的确有可能。于真有些懊恼。 Afra抿唇勾勒出一个笑容,她用食指沿着于真的发梢,锁骨,然后再向下……勾勒幽光打在于真身上的弧线:“你看…为了让你的心情好起来,我们给予了你一个完美的假期,打造了一个去除以前一切负面记忆的真空时间段,还放纵你和那个护士调/情……那现在,我来帮你温习一下之前我们的那份契约。真,能请你给我背诵一下你这种情况适用什么样的条款,好不好?” 啊?! 那份契约还在呢?! Afra突然一提这份契约的事情让于真感觉简直晴天霹雳,因为,如果按照那份契约上的内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面临的惩罚……天啊,惩罚中的每一个单词都是如此的可怕。 想到这里,于真低下了头,她的声音有些哭腔的、顺从的说:“你whi/p 我吧。” Afra看着于真的反应,有些满意,她的笑容还未完全的绽开,于真突然在后面加了一句:“就像你曾经对霍夫斯塔德小姐做的那样……你尽情的折磨我吧!” 于真这句话却让afra少见的愣住了,她的语气透着罕见的惊讶和犹豫:“雷琼斯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是的…” 于真抬起头来看着afra,她墨绿色的眼睛在幽蓝的暗光下显得晦暗不明,那罕见的惊讶和犹豫一下子让于真觉得她更真实了一些。是的,我必须破釜沉舟的试一试这种可能,否则等待我的就是那条约上苛刻而侮辱的惩罚了…… Afra的神情稍微有些恢复,她微微抬起下巴,有些戒备和高傲的说:“他告诉了你什么?在你回答之前,我还是想要提醒你,真,不要忘了我在a国的时候是怎样教会你服从的课程的……我花了那么多精力教会你这个词语的意义,请不要在接下来的回答中,” afra用食指轻轻的摩挲着于真的上唇,缓缓的说:“给我前功尽弃了。” 于真吞咽了一下,她有些紧张的回答:“当然不会…” 然后她语气稍微有些急切的,像是急着为自己自辩的无辜的青年的一样,她编造了另一个故事:“我完全没有背叛你!相反,雷给予了我一个机会,能够彻底的从你的身边走开,隐姓埋名的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去选!” Afra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她顺着于真的话继续向下问:“那你为什么不那样去选?” 于真稍微将眼睛睁大了些,直视afra眼睛里黑色的瞳孔部分,然后将自己的语调听起来真诚而又坚定:“因为我知道,你渴望有人站在你这一边,不是吗?我虽然能够获得在那条路上得到很多东西,例如自由等等,但是我都愿意为你牺牲掉。” Afra的语气仍旧听不出什么起伏,她继续问:“为什么你会愿意那么做?” “因为,因为我知道霍夫斯塔德小姐为之牺牲一切保全的那个年轻人,是有我为之这样去做的价值和意义的——是值得的。” 于真觉得自己心跳得很快,但是她还是一眨不眨的郑重的看着afra这样说。 咚! 于真觉得自己的背被撞得生疼,afra一下子将自己推到水族箱的那一面墙上,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极近,几乎鼻尖对着鼻尖。Afra墨绿色的眼睛在幽暗的光线下,有些激烈的情绪在里面,她的语气也很激动:“你凭什么来评价我?” 于真逼迫自己从刚刚的疼痛中迅速的回神,继续自己艰难的征途:“我没有想来评价你……换个角度 来想,这不是证明了我还在超出契约上的,更高标准的服从你吗?以你的利益为上,牺牲了自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afra打断,afra有些激动的说:“我不需要你在契约之外做出任何牺牲!” 她的语气突然低落了下来,“就像她一样……她根本不必要为我做出那样的事情的,我那么优秀,是的,我毫无疑问的那样优秀,即使是那种我被除名的情况下我依旧能够挣到许多的钱!我在泰国从零开始积累资本,一年就挣到了一百万美金,你知道吗?我亲爱的真……” Afra几乎是一字一字的吐出来这些话语的。 哦,这的确可以解释为什么afra时不时总是喜欢对她讲一下理财课般的“资本雇佣资本”的话了,原来她是当时急切想要证明自己在被学校和家庭除名的情况下仍旧能够好好活着……于真感觉一下子通了,更能够更加解释afra的行为了。 于真清了清嗓子,说:“那的确没有办法了……木已成舟,我已经拒绝了雷琼斯,做出了选择。而且,”于真将自己的口吻放得极其轻柔,几乎像是怕惊飞了花瓣上停留的蝴蝶一样:“afra,你难道希望我接受他的提议,远走高飞,永远离开你和kasia吗?” Afra的身体轻轻向后,她将头靠在了水族箱上,语气有些惆怅:“答应我——” 她轻轻搂住了于真,“不要像她一样再自作主张的做出任何契约之外的付出…也千万不要觉得自己牺牲了就多伟大了,可以杀身成仁离开这个世界了……” 于真就这样静静地和afra相拥,她能够很清晰的听到、感觉到afra的心跳声,她皱眉想:霍夫斯塔德小姐居然…居然自杀了吗?这可真是…… 她在心里默默的替那位素未谋面的老师哀悼,她的确是一个高尚的人…… “当然…我答应你,我绝不会这样做。” 于真继续用那轻柔而坚定的语调回复afra。 话说回来,我怎么可能那么做? 你这样对待我,我是绝不会为你真正牺牲我的人生,我的自我的,更不会用死亡的方式来进行抗争……因为,我仍旧要精彩的活着,去实现我的梦想,不会因为你和kasia畸形的爱而驻留。也没有人能够让我放弃自我的全身心的投入到爱情之中……否则,我将如何实现我的自我实现意义上的人生价值?我死去的时候该怎样回顾我骄傲的一生? 于真保持着和afra的拥抱,继续进行着思考:你和kasia对我人生的打断,终将被我战胜,成为我成长的勋章,骄傲的证明我的坚忍…… Afra的动作打断了于真的思考,她的眼圈似乎有些红,但是这样的灯光下并不能看清楚。她轻轻的吻了于真,那个吻很轻,于真感觉像是自己的嘴唇擦过一朵花一样。 吻毕,afra看着于真的眼睛,说:“我不想去质疑你今天跟我讲的话,我希望这都是真的……而且,你做得的确很好……走吧,我们去甲板上晒太阳。” 这句话就像是打火机一样,于真感觉,自己的心情瞬间被那火苗照亮了——自己赌对了,赌赢了。 牺牲,真的能够成为有效的战胜afra的手段! “愿上帝保佑你。” 于真在心里由衷的对雷琼斯许下祝福。 承诺 于真在心底庆贺着这难得的,让自己更加能够把握,或者掌握afra的来之不易的功勋的时候,当事人afra很快将事情的发展推动到了下一个台阶上。 Afra牵着于真的手,将她带离了舱内,来到甲板上。她在驾驶台将游艇调节至巡航缓行之后,一步一步走着猫步,到了甲板靠垫旁边的那根铁杆那里,并魅惑的将头靠在了那根没有悬挂旗帜的铁杆上面,她刻意的用前额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自己一部分的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坐在甲板靠垫上的于真有些困惑不解:afra的心情已经这么快的转变过来了?这不科学啊,她要玩什么?这样想着,于真出声想问afra在干什么:“afra,你…” “嘘!” afra 用双手向后撑着铁杆,弯腰屈身向前,胸前的明媚的曲线突然撞进于真的视线。而afra被金发遮挡住部分的绿色眼睛里面有些妩媚,她伸出食指,放在唇上,甚至还可以放慢动作的舔了一下她的食指指腹,对于真说:“这里没有afra,只有夜场的舞女,她的名字是june……” 她轻轻的切换了一下姿势,倾身在钢管上做了几个上管的预备动作,一边做,眼波流转,一边对于真说:“june,她因为为了替重病的母亲和未婚先孕的姐姐筹钱,白天是医学院的学生,晚上就是任君采摘的舞女……” 于真吞咽了一下…客观来说,afra的确表演得很专业,她的眼神的拿捏,她的身体角度的展示,她的钢管掌握的能力……或许这就是她在泰国杰西卡那个情色俱乐部工作过的原因吧。 但是!但是她为什么突然要做这个呢,我不是才针对她青少年时期的创伤进行了谈话,而且还非常成功的把握了她的情绪,结果几分钟之后她突然要给我表演这一段性/暗示很强的舞蹈?于真觉得有些懊恼,她几乎都怀疑afra是故意这样做,让自己觉得她喜怒无常,好掩盖刚刚揭开了她情绪而脆弱一面的事实了。 即使于真在想着,afra的表演却越来越激烈。她甚至变化出了一朵玫瑰,叼在了嘴里,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了于真,她毫不犹豫的带着那根玫瑰想要和于真接吻,于真不得已用嘴接过了那朵玫瑰。就在自己咬上了玫瑰花茎的一瞬间,那花瓣上残存的些许露珠突然被抖落了出来,滴滴答答的沿着于真的喉咙,锁骨,一路流尽了上衣里。 随后,自然而然的,才被进行了创伤谈话的当事人像是若无其事般与她喜爱的身下人发生了…… 期间,本来于真一直不是很投入,她真的想不清afra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一种癖好吗,或者她要用se/x来掩饰或者逃避她的创伤,所以她一直不是很投入。迷迷糊糊期间,她感觉在与afra接吻的时候,她度进来了一些液体,但是那个液体是有味道的! 是药物吗? 于真的警钟狠狠的敲了一下,她当机立断的想要打断这个吻,但是那一瞬间实在太快了,那种甜味好像转瞬即逝,自己都有些怀疑那是真还是假。 但是afra的动作并不允许她怀疑—— 她甚至加大了砝码,afra将于真的头侧到了另一侧,示意她对岸很远处有些模糊,隐约有些闪烁灯光的伯恩茅斯码头,压低了身陷,挑/逗的在于真耳边说:“你猜,码头上会不会有人用望远镜能够看到我们做?” 于真还有些介意着那个疑似药物的液体,她有些赌气的说:“那就让他们看好了,服务大众。” Afra有些愉快的笑了,然后继续。 随后…… 的确很美妙,美妙得有些让人怀疑人生。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神奇了,太诱惑了,让人完全无法想其他任何事情——好像,好像直接在你的脑内放礼炮规格的大烟花一样,让脑内其他所有内容都遁之无形…… 结束。 于真还没有从那久违的感觉中出来,她努力的拼凑出话语,抬头对抱着自己的afra有些肯定的说:“你绝对用了药吧…” “oh,宝贝。” Afra语气轻佻的摇头,说:“别谴责我,这个药只有一点催情的作用,没什么副作用。而且,始作俑者,还是你亲爱的kasia……” “真的吗?” 于真有些怀疑的问。 “当然。否则你以为你之前在帕丁顿家里招待客人,kasia突然提出要在厕所跟你迅速的来一次……她为了让你答应,以及以后也会答应,自然会使用这种Ashwagandha 的药物来让你爱上这种感觉……” “呵…” 于真想要讽刺的笑,但是感觉自己都没什么力气了,这种药物在精神病院的时候那个医生也有提到过。算了算了,等过一会精力恢复一点再跟afra继续谈她那个“牺牲”情节…… 但是,afra却很主动的提起了事情的另一个部分,她一边用右手缠着于真的头发轻轻的绕着圈,一边说:“雷琼斯那个蠢蛋告诉了你我的一点往事,他想要什么,你是拿什么跟他换的?” 还没等于真接话,afra就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我猜猜,我猜猜……我妈妈最近买了两辆摩托艇,和一个丑陋得难以置信的汉普顿的别墅……他想让你找我要钱是吧?” 嗯…这段于真还真的没有想过应该怎么进行回答,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真是恨透了这种感觉了:她在afra面前,永远掌握不了主动权,自己好像是什么屠刀面前的傻孩子一样,永远都在被动的一方… Afra似乎很享受于真微妙的表情的变幻,这性/事过后的美好点缀就要餐后的精致甜点一样,让人对这一餐的评价又高了一个层级。她轻轻的摩挲着于真颈部柔软的皮肤,还能够感受到那跳动的,生机勃勃的脉搏:“这不是问题…sunshine。你放松一点……刚刚的事情还不够你放松的吗?” afra恶劣的开了一个玩笑之后,继续切回主题:“你了解了我的过往……这很好,不错。你还坚守住了阵地,没有背叛我,这也很好。不,这不仅是很好,简直是非常好。为了给你奖赏,我就直接给我妈妈打钱好了……作为对你这次的勇敢、而又稍微有点叛逆行为的奖赏。” Afra说到这里,她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人身体稍微松了一下。为此,afra愉悦的轻轻哼了一下,她亲爱的真还是这样不懂得掩盖自己的情绪,什么事情都表现的无遮无拦……这非常好,有机会我会给培养出她这个坦诚而又美好习惯的父母送一大把鲜花过去表示感谢。 另一边,于真的确感觉松了一口气,因为afra如果这样答应的话,就意味着自己不用再去偷文件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一举两得。自己拿到了“牺牲”情节……嗯,虽然好像对afra的杀伤力不是很能够持续,不过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效果的。再次就是,afra似乎对自己更加信任了一些了,毕竟自己还抵挡住了诱惑,没有“背叛”她不是吗? 但是afra接下去说的话让于真心里倏的一沉—— 她轻轻的在于真耳边低声说:“我知道你还有一些叛逆的种子种在心里……它们之所以没有萌芽,只不过是因为雷琼斯那个蠢人给你的砝码不够大罢了……不管你还有着什么心思,当前最明智的选择仍旧是继续的…” Afra刻意的在此处停顿,以表示郑重,然后她继续:“继续的服从我们……你同意我这个看法吗?” Afra这样说着,她改变了与于真的姿势,她俯身,低头看着身下的于真,眼神里面居然没有一点侵略性,只有郑重。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一样。 于真看着afra的墨绿色的眼珠,她透过afra的眼珠,看到了自己,她看不清afra眼中自己的表情。因为她真的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这个致命的问句面前应该要怎么做,她努力的驱动自己思考,然后小心翼翼的憋出一句话来:“你觉得…霍夫斯塔德小姐会怎么回答?” 她才说出这句话,自己就有些后悔……等待自己的不会是什么呵斥和惩罚吧? Afra似乎看穿了于真的想法,她挑眉,说:“你不用担心,我什么时候会做那种不体面的斥责别人的事情?我喜欢引导别人心甘情愿的去做事情……她就是太自作主张的去做事情,自作主张的拒绝我…自作主张的为我牺牲…所以,所以,你看,她不是一个好女孩,不是吗?” 这是什么神奇的评价……你为什么要去评价你的老师她是否是个好女孩这种带着色/情意味的评价,而且她还为你牺牲了……当然,这些事情于真都不能讲出来,她微弱的点头,算是肯定了afra的话。 Afra轻轻的在她额头上给予了一个吻,说:“你继续服从,就会得到相应的奖励,例如,我可以去掉你身上的那个追踪器……” afra说到这里她都没有睁开眼睛看于真的表情,她猜得到她的宝贝现在一定眼底深处有些雀跃和故作镇静的激动……哎,有的时候太能够看出别人的想法和情绪也是一种负担呀……afra悠闲的在心底调侃自己,继续说:“与之相对的,你违法,就会获得相应的,甚至更加严厉的惩罚……现在,你还是想要我去掉那个追踪器吗?” “真的,你不会用任何手段继续监视我了吗?” 于真有些迟疑的问,她有些不敢相信afra这么轻而易举的做出这样的承诺。 “真的…” afra换了一只手来支撑自己,斜躺在于真的身旁,有些惬意的说:“我可以出钱让你自己出去做什么机器检查之类的…你愿意的话,你去买个屏蔽信号的机器回来随身带着都可以……sunshine,相信我的承诺,我绝对言出必行。” “好…” 于真迟疑着答应了afra的话,来日方长,没有了信号追踪,自己以后做任何事情都会方便许多……例如,等到kasia律所负责的那起舆论关注无数的案件结题之后,将自己这段时间准备的证据一举公开报警,然后彻底解脱…… 电话号码 游艇上的一天结束之后,大概晚上十一点,天空才逐渐都黑了。 Afra似乎并没有回去过夜的想法,她提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干脆将游艇设定成自定巡航,开去爱尔兰接kasia好了。 虽然感觉这个想法很不现实,但是于真也懒得质疑afra,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这个自大的傲慢鬼……于真在心里重重的批评着afra,她有点时候都觉得有些不敢想象,如果手铐真的戴在afra的手上,她会是怎样的表情或者反应。 “你在想什么呢?” afra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于真的思考。 于真突然一个激灵,被拉回到现实。她向后抬头与afra短暂的对视,然后有点心虚的移开了眼睛,说:“我在想,从这里开到都柏林要很久吧。” “不会很久的,我有经验的。” Afra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回答了于真,然后她的唇边突然绽放出一抹奇妙的笑容,“我早就想到,旅途漫漫,你会觉得无聊的……我为你准备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说着,afra不知道按了哪一个按钮,屋内那面各种漂亮的热带鱼游来游去的幽蓝色的墙面突然变成了显示屏,开始播放一个视频。 而那个视频的内容——喘息的声音与naked的人物已经不言而喻了,这是一部por/n。 “你要做什么?!” 于真有些嗔怒的想要挣脱afra的怀抱,从床上起来。 但是afra并没有松手,她紧紧用双手禁锢着怀中的人,然后在于真耳边轻轻的吐气,说:“你注意一下这部片子的情节,你仔细的听人物的对白,一定要非常仔细,仔细得这像是你的外语听力材料一样。” 你有毒吗……于真不知道作何反应,她被迫看着屏幕,开始仔细听一部por/n中的人物台词。不过毕竟是一部por/n,这里面的对白和情节都非常简单:一个金发的被宠坏了的富二代的女孩,在她父亲进监狱之后想要和自己玩具一般美丽的小妻子一起将家族的生意完全掌握在手里,并将她的继母踢出家庭。但是天不遂人愿,当她带着自己的妻子与继母对峙的时候,强势而依旧美丽动人的继母讲述了一个意大利黑帮的故事,告诉那个女孩胜者会夺走败者一切的东西,例如钱财和女人。 最后故事的发展非常神奇,继母当着这个女孩的面screwed 了女孩美丽得像玩具一般的小妻子…… 荒谬的情节。于真不舒服的想。 但是afra似乎像是将这个视频当作在a国的时候,强迫于真看的思想改造类的虐/恋 小说一样,她让于真一定要说出自己对这个视频的观后感。 我能够有怎样的观后感? 于真觉得有些崩溃,她真的不知道afra给她放这个视频的用意何在。这个视频好像是可以勉勉强强的代入她和afra现实中的角色的。Afra就是那个被宠坏的富二代女孩,她母亲就是那个继母,而自己则是…… 天呐,我真是无法接受自己是那个像玩具一样丧失主体性的小妻子!因为,因为片中的继母在screwed的过程中还感叹说什么:你上哪里找来了这么一个漂亮的玩具?她简直是对我掌握家族生意最好的奖杯了! 想到这里,于真就逼迫自己停下,而且,Afra是想玩代入的那一套吗?但是片中她自己的角色代入进来可不是那么美好啊,她甘愿做那个被宠坏夺取一切权力的女孩吗? Afra静静地等待于真着于真的脸色从可爱的迷惑到觉得难以启齿的尴尬。她在心里感叹:我的鸟儿尴尬的时候脸颊还有些潮红,简直就像一朵悄悄绽放,哭泣着让人采摘的花朵…… Afra念念不舍的摸着自己的嘴唇,迟迟的开口为于真揭晓她的用意:“我是说,我想要告诉你,正如片中继母所讲述的那个意大利黑帮故事那样……败者的下场非常惨的……我亲爱的真,作为对你之前抵制诱惑的奖赏,我去掉你身上的追踪器,我还帮你支付你从雷琼斯那个蠢蛋那里买来的我的情报的钱——” Afra的语气陡然降低,像是流动的冰水一样,蕴含着强烈的警告:“如果你之后在这样美好而且宽容的环境下,好想要谋求任何形式的背叛……宝贝,你可真的只能做像她一样的美丽奖杯了。” Afra指着片中被屈辱 violated的小妻子演员,一字一句的告诉于真。 但是afra的威胁落在于真的心里,却成了另一番样子:如果我违反,我只能和她一样做一座美丽的奖杯?好像说得我现在不是一样?!kasia律所所负责的那起安德鲁王子侵害17岁的年轻女孩的案件都被公之于众,提起公诉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审判之日不会降临在你的头上吗? 突然,另一道声音一下子传进于真的耳朵。屏幕上,屏幕上居然出现了雷琼斯! Afra抿嘴悠闲的跟雷琼斯问好:“你还好吗,雷?仍旧为我妈妈做一些完全不值得的事情呢?” “你怎么?” 于真有些着急,afra居然也不告诉她一声就跟雷琼斯开了视频电话,要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穿衣服…… “放松啦,他看不到你脖子以下的任何地方的…你以为我会让他看到吗?” afra满不在乎的说。 雷琼斯表现得彬彬有礼,像是于真和afra之间的互动对他来说是完全隐形的一样,他还体面的和于真也问好了。 Afra 表现得像是雷琼斯的上级一样,单方面的告诉他自己会往母亲的账户里面打钱,然后带着嘲讽的语气告诉雷琼斯他的任务完成了,可以滚了,以后不要再做任何越界的事情了,否则她母亲就只能卖掉她心爱的夏季汉普顿别墅去还高额的透支账单了。 雷琼斯表示非常理解,他谦虚的道歉,并且在afra挂断视频电话之前,还公式化的念出自己的联系方式,说:“如果您有任何的疑问,请不要犹豫,立刻与我进行联系。” 房间又恢复了黑暗,afra在于真的颈部周围轻轻的嗅着,说:“一切都搞定了,睡吧,真,明天早上起来我觉得我们就能到都柏林了。”随后她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黑夜中,于真还反复的在心里重复雷琼斯最后公式化的念出的他的私人电话号码……于真在心里将那串长长的还带着国家前缀的电话号码不停的在心里重复,直到一说出开头,这串数字就能够自动的显示在脑海里的程度…… 奖杯?于真想,笑话。 我看你才是那个被宠坏的愚蠢的富二代的女孩,而kasia不过是个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格外泯灭良知的坏律师罢了…… 第二天中午,于真感觉自己才昏昏沉沉的醒来了。 旁边的人发现她动了,立刻接话:“早安,真。” 嗯?等等,于真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打量着面前有着湛蓝得像海洋一般眼眸的kasia,她有些不敢相信:“从英格兰到都柏林这么快吗?” Kasia不置可否的微笑了一下,说:“afra已经告诉了我了……我不得不说,真,我非常为你感到骄傲,你抵挡住了诱惑…看来你终于发现了这段关系的美丽之处不是吗?” ………好吧,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于真随便的点了点头,然后问kasia:“还有多久才到伦敦?” Kasia没有接这句话,她眼神有些痴迷的围绕着于真,反复打量她眼中所看到的美好的景色,舱外的一缕阳光照射到于真的胸前,光与影之间,将于真的脸庞衬托得格外美丽。Kasia心说,仅就是看着这脸庞,作家就可以写一部私奔到公海的故事了…… kasia见于真一直等着她说话,她才稍微收拢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这样深深的为于真所吸引,像是上天跟她作对一样,让自己如此的不能自拔,所以自己真的愿意做一切事情来巩固对恋人的占有:“你真美……真,我每一天都比之前的一天更爱你。” 于真轻轻的摇头,kasia根本没有听自己讲话,kasia脑子里面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于真动了下,她想要起身,干脆自己去甲板的驾驶台看一下。但是kasia却拉住了她,继续描摹她的迷恋:“你那么高尚…… 为了那个17岁的受害者舍生取义,现在你还更加的听话,发现了这段关系的美丽之处。我希望之后你能够逐渐像我们一样更加的享受这段关系。” 哦,听听,听听。于真在心里无声的控诉着,还和你们一样享受这段关系呢?这是什么话,正常人会这么想吗…… 哎,不过无所谓,我终究会有解脱的那一天的。 这样想着,于真主动问kasia,干脆从她熟悉的一些案件中寻找灵感好了:“你能给我讲讲那个安德鲁王子案件中的受害者,她是怎样的吗?她是什么时候决定公之于众和向警方寻求帮助的呢?” 第四次 回到伦敦之后,生活似乎回归了正轨。 于真的生活状态跟她才和kasia和afra在伦敦商量之后的情形类似:她可以工作,她可以自由的接触别人,她必须要晚上回到帕丁顿的公寓,与她们在一起生活。当然,还要服从她们…… 不过仍旧是有两个不同。当时她为了争取自己出去工作的权利,向afra屈服,答应她每天都要戴着那可耻的se/x toy;以及,她的身上没有了追踪器,理论上她们无法知道自己一天到底在哪里,和做了什么事情,跟别人讲了什么话。 但是,这一点仍旧存疑不是吗?于真想,她对kasia和afra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毫不涉限的让自己自由活动表示深切的怀疑。 而在自己尝试进行真正的证据搜集之前,一点点对她们的刺激和试探可以来验证她们是否对自己监听这件事情的真伪。 这样想着的于真,她下班之后主动来到了她早就已经不需要去的那家精神病院的接待处。而上天似乎都在眷顾她,她竟然偶然的在接待处看到了当时那个严厉的护士长的身影! 于真询问护士长是否能给梅丽莎带一个口信,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让梅丽莎换班或者休息时间打自己的电话。而护士长也爽快的答应了。 于真来到医院附近的一个咖啡店,点了一点东西然后静静地坐下来等梅丽莎给她打电话。她轻轻地搅动着汤匙,她知道那个富有正义感,还或许对她抱有一些不可名状好感的女孩一定会打的,甚至让自己等很久,就会给自己打。 果然,电话接通了。 梅丽莎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和激动,这让她带着一些苏格兰味道的口音更加迷人。她激动的询问于真的近况,再于真告诉她没有什么担心的之后。她仍旧有些放不下心来,继续询问一些细节。 于真想了想,她虽然想试探一下afra和kasia是否仍旧可以监听自己的电话,但是如果直接告诉梅丽莎实情的话,就完全不叫试探了,叫坑害梅丽莎。如果她们仍旧在监听电话,听到自己的实情向梅丽莎脱出,梅丽莎一定会陷入非常危险的境地。 所以,我还是先暂时掩盖一下。 这样想着的于真,将一些编造过后的细节告诉了梅丽莎,想要打消她的疑虑。但是电话那头的梅丽莎沉默了很久,才尝试性的问起了一个关键问题:“你的监护人……那个kasia Wójcik 小姐,我看你们是民事伴侣关系,她是你的妻子吗?” 妻子……这个词重重的敲在了于真的心房上,她一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梅丽莎了,或者说,应该怎么回答她自己。 看在老天的份上,kasia绝对不是自己的妻子!她为了她自己能够更好的,完全的占有自己,和另一个心里不知道有什么变态想法的囚/禁和侵害自己的陌生人共享自己?这是多么荒谬的事情!更不要说kasia在跟自己交往的时候就利用她职务之便仗着她对法律的专业让同居法律和共同财产契约等牢牢的将自己捆住…… 于真的思绪一时飘得很远,当时她和父母因为自己想要留在伦敦工作决裂的时候,她的爸爸曾经大声呵斥过她:“你这种性格,独自在一座城市一定会吃亏的!” 哎… 尽管自己一直都非常厌恶爸爸对自己这句诅咒一般的话,但是现在的自己的境遇像是印证了爸爸讲的话一样!这真是可悲…… 梅丽莎感觉于真迟迟没有讲话,她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她在电话里面温柔而诚恳的向于真道歉,甚至蹦出来了一些可爱的苏格兰英语,例如“wee”。 于真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扶着自己,定了定心神,然后努力的直接跳到了她原先设计好的试探的句子,她的声音低而旖旎,像是微风扫过远方树叶新出的嫩芽:“梅丽莎,你知道我在哪里跟你打电话吗?” 不出意外,梅丽莎下意识的接着她的话问:“你在哪里给我打电话?” 于真的嗓音很轻,像是袅袅升起的、性感而又带着一点邀请色彩的意大利美女演员莫妮卡贝鲁奇手上漫不经心的烟圈,于真不着痕迹的加上了一点英国人喜欢的法式口音,缓缓地,对梅丽莎揭晓答案:“我在浴室里面给你打你呢……猜猜……” 于真刻意拖长了s这个音节,然后说,“我还没穿上衣服呢。” 电话那边瞬间安静了。 于真换了换气,然后轻咳了一下,恢复了正常的语气和自己本来说话的口音,说:“嗯,这就是我当时没有及时回答你的原因。” 梅丽莎好像还没醒一样,她在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迷茫:“什么没有及时回答?” 于真觉得梅丽莎可真是有些可爱,她像是完全被迷住了一样,她将自己的语气更加郑重一些:“刚刚你问我kasia是否是我的妻子。” “哦哦!” 梅丽莎这才大梦初醒的想起来刚刚问了于真的话。 两人的谈话继续。 大概十分钟之后,于真结束了和梅丽莎的通话。 她暂时不想将梅丽莎牵扯进来,所以暂时用一些编造的细节搪塞了梅丽莎的担忧。而至于那个小小的试探……即使kasia和afra听见了,她也有把握让梅丽莎完全不受影响。所以,现在就回去,等,就好了。 回去之后,kasia和afra在看电视上今年美国的总统提名候选人的辩论。于真对这个向来没有什么兴趣,她抛出一个跟今天的试探有些相关的话题:“你们曾经在浴室跟人打过电话吗?” 她们两人的回答听起来都还算正常……当然,于真心说,我指的正常不是说她们回答的内容非常正常,而是她们似乎真的对自己今天偷偷和梅丽莎接触一无所知,更对自己在电话里面有调情嫌疑的跟梅丽莎的对话毫不知情。 真有趣。 那不如再试试。接下来的几天中,于真进行了各种试探。例如她和之前kasia非常介意的,很吃醋的,甚至称呼那个人为“英格兰婊/子”的哈尔松俱乐部的remona一起出去逛了内衣店;甚至在咖啡店有男孩找她要电话号码,于真都很大方的给了…… 但是这一切,kasia和afra似乎都真的毫不知情。她们毫无反应,好像真的完全对自己的行踪一无所知的样子。 于真这样想着,那既然你们表现得很迟钝,那我就不客气了……之前和梅丽莎打电话时候,提到的关于kasia是不是自己妻子的话真的刺激到了于真,往日父母对自己的批评似乎像是神奇的应验了。这更让于真觉得无法接受,她决定如果要反抗,那就真的要果决的反抗,尝试和调动自己所有能支配的,甚至目前觉得有些不能接受的资源—— 她久违的拨通了葛意的电话。 那边人的反应和梅丽莎一样,都非常的惊喜。但是于真对于葛意并没有对待梅丽莎这样的耐心,葛意让自己为了所谓“大义”暂时不报警的行为深深的伤害了于真,但是她之前说过:如果于真不报警,她愿意尽可能的在私立救济的范围内帮助她。 而现在,自己的确需要尽可能多的帮助,干脆就当是“利用”葛意? 于真很冷漠的打断了葛意,向她确认:“你说如果我采用私立救济的方式,你会尽可能的帮我,现在还有效吗?” “当然,当然。” 电话那边的葛意有些急切的说,她还接着说:“之前的事情,我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Afra名下基金会所资助的那个南波士顿地区的项目,其中的一个男孩刚好是我跟踪调研的对象之一,他当时缺少药物,即将死去,但是afra的基金会的资助给他带来了紧缺的稀有抗生素,让他能够……” “好了!我不想听!” 于真仍旧有些难以克制的悲伤和愤怒,她急不可耐的打断了葛意。 葛意的声音也有些低落:“我知道……你有一切的权利不原谅我,哎,这真的就像是电车难题一样,我真的不知道先救哪边……但是他当时看起来要死了,我就……” “好,你别说了。” 于真又一次的打断了葛意的话,她心中仍旧有气,她还有私心,她赌气的想要保持对葛意的愤怒和失望。 葛意很听话的闭嘴了。 于真问她,如果我要找出她们身上有价值的情报应该从哪些方面入手。 葛意似乎还有点吃惊,因为于真问的并不是“有可能的弱点”而是“有价值的情报”,她觉得有些奇怪,难道于真要拿kasia和afra的情报去跟别人交换什么? 即使这么想,葛意仍旧在一阵思索之后,给出了一个思路:“你试着去打探一下afra今年大选支持谁。这是一个很有价值的情报。她爸爸一直是共和党的主要资助者之一,保守盘的华尔街支持者。Afra往常都没有公开表态过,她现在逐渐有了基金会和自己的资本运行网络,如果你能够知道她支持哪位候选人的话,这是非常大的一个情报……a国两党许多政客都在猜测,afra自己身为半出柜的、有许多科技金融公司背景的出资人,她的立场一直非常模糊……” “哦?这样吗。” 于真想了想,她想到了那天回去看到afra和kasia在看提名的总统候选人之间的辩论,这似乎真的很有价值……如果自己能够知道afra确切的政治态度,那么自己就能拿到这个情报去跟雷琼斯交换,让雷琼斯指导自己进行报警前的证据收集,当然,我也不会将计划全部告诉雷琼斯的!正如我不会将自己想法完全的告诉葛意一样! 最完整的计划就留在自己的心里好了…… 于真这样想着。 葛意在那边继续说:“如果你能够进一步的知道她是如何给候选人打她的秘密的‘政治献金’的话,这个情报会更加值钱的,我想,所有人都会心动……” 于真静静地听着,她的思维还同时回顾了自己这一路上的反抗:从最开始在a国的时候,试图趁afra带自己去市里购物的时候逃脱,结果kasia被afra说服,上了贼船;后来到伦敦之后,她试图用“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方式报复kasia和afra,她甚至自己还进行了色/诱一般的妥协,结果在泰国被afra狠狠的警告,那时候自己根本不知道她们在自己身上放了追踪器;再后来,再后来,她们傲慢的做了一个“疗养之旅” 让自己去精神病院放松……呵呵,自己的确放松了,但是当时真是让自己怀疑人生…… 最后的最后,也就是第四次,自己的反抗的尝试,利用雷琼斯提供的afra的“牺牲情节”,争取来一个解除追踪器的福利。 哎,真是不容易,我自己都为自己的不放弃而感动了...... 古人说事不过三,自己都尝试反抗第四次了,积累了许多经验,这次上天会眷顾我成功的吧? 礼物 于真在结束了和雷琼斯的电报式app通信之后,她觉得自己的心还砰砰的跳。 她告诉雷琼斯她能够提供一个afra可能支持的候选人的情报的时候,她很明显的感觉到那边回复她的消息停顿了一下。 但是于真仍旧非常审慎的与雷琼斯进行周旋,她告诉雷琼斯afra是一个“吝啬的情人”,在物质上不喜欢满足自己,所以自己也想要搜集一些法律证据上敲她一笔然后离开。不过当然了,自己在和雷琼斯谈话的过程中,逐步“动摇”和‘放弃防线”,最后答应雷琼斯将收集来的法律证据与他共享,作为回报,雷琼斯会全力协助自己离开,完全的隐蔽起来…… 就这样,自己轻松的得到了一个免费的资深律师的指导,进行前期的证据搜集、保存的工作。当然,要兑换上述诱人的果实,首先要从afra那里知道一个准确的名字…… 于真决定尝试从kasia入手,因为鉴于她们之间密集的交流,例如kasia甚至跟afra讲了自己爸爸的游艇之类的东西,afra应该也会跟kasia分享一些事情吧?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一个平常的下午,afra暂时离开了帕丁顿,前往她一个公司的伦敦支部办公楼进行季度会议。而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跟kasia交谈的时机。 Kasia坐在桌前,用她的工作笔记本电脑正在看一本页面都发黄了的法条书的影印版。真是无聊,于真在心底随意的给了kasia的工作一个评论。她从背后搂住了kasia的脖子,将她的高领毛衣翻下来硬生生弄成了圆领毛衣:“呐,kasia,你在做什么呀?看这样的书太geek了不是吗?” Kasia抬眸温柔的看了一眼于真,然后伸手想要将自己的“圆领毛衣”重新翻回高领的状态,她的语气有些安抚:“你知道的,真……这个安德鲁王子性/侵的案子真的太受瞩目了,每次一有消息都能上世界头条。这虽然不是我负责,但是我会尽可能的协助我负责那个案子的同事的……” 于真听了有些不高兴,并非是装作的不高兴。最近自己的计划刚好进行到关键步骤,要是kasia和afra工作都比较忙的话,她何年何月才能将计划推进到下一步,这不就意味着自己自由的时间又要往后推了吗? 想到这里,于真有些负气的松开了kasia。然后走到电脑的另一面,有些赌气的对kasia干巴巴的反驳道:“你这样做不好的。” Kasia哑然失笑,伸手想去拉于真,结果于真挣扎想要甩开kasia伸过来的手,但是举手之间不小心乓的一下碰到了kasia的电脑,竟然直接将那脆弱的电脑碰到了咔嚓一声摔到了桌子下面去…… 一时之间,屋内安静了。 两人一时对视无言。 于真咬了咬唇,她很是不知所措,她想自己不会把kasia的工作电脑摔烂了吧?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问kasia:“你会惩罚我吗?” Kasia听到了这句话,她稍微的低头看了一眼电脑,但是她没有立即去拿起来查看,她反而挑眉看了一眼于真的有些慌乱的眼睛,语气幽幽的问她:“你不乖,是不是?” “我没有!这次真的只是个意外!你看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于真还沉浸在为自己辩解的气氛中,就被kasia接下里的话打断了。 Kasia拉着于真手腕的手向上滑,滑到了手肘的地带,她抚摸了一下手肘内侧的光滑,然后语气继续降低,像是不知真假的生气:“你说你应该被怎样惩罚?” kasia的眼神从于真的脸上移到了她的手肘处,她看着那里有些微红的娇嫩的肌肤,嘴角有些微笑:“你说,你应该被怎样惩罚?” “都说了这是意外,而且你起码应该捡起你的电脑看看情况……” 于真急促的语气说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因为她在kasia眼神里看到了流动的情/欲与调情的戏谑,她一下子明白kasia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这一下子让于真有些恼怒,她推了一下kasia,说:“你真神奇,完全不在意你的电脑怎么样了。” “哦,宝贝!” Kasia稍微感叹了一下,她帮于真捋去几根前额的碎发,然后幽幽的说:“那台电脑哪里有你有趣……话说回来,你摔坏了我的电脑,你要怎么赔我?” 说到这里,kasia恶意的舔了一下于真的下唇,然后面带笑容的对她说:“不如,肉/偿?” 哎,真的,又来了。于真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她真的好想快点将计划推进到下一步,然后永远的、彻底的摆脱这个境地,她看着kasia的眼睛,然后问她:“你为什么要跟afra讲这么多我的事情?连我爸爸的游艇这种无关的话题都要跟她讲?” “那是为了让她融入…你也知道,多角关系中的平衡非常重要…” kasia嘴上仍旧尽职尽责的安慰着于真,但是手却在向下…… “不行!这太不公平了,那这样的话你简直在这段关系中占尽了优势,你又知道afra的很多事情,又知道我的很多事情!” 于真想要握住kasia向下的手,不让她继续更进一步。 但是她忘了,kasia在se/x方面上,并不走的是跟afra一样的 “一切我都不会亲自动手,一切其实都是你自愿这么去做的” 路线,她更喜欢直接的、大胆的,甚至有些rough的物理方式…… 猝不及防,于真被kasia推到了床上,她感觉自己像是享受了跟那个电脑一样的待遇,这样直接被推倒,即使是在床上,仍旧很疼。但是kasia并没有给她叫疼的机会,kasia伸出食指,放在了于真的嘴唇上,示意她安静:“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今天晚上等afra回来,我们可以玩真心话大冒险,到时候可以数不清的机会去问afra任何事情……那么,现在,你只要好好享受就可以了。” 疲倦…… 于真脑海里面只剩下这一个感受。 Kasia还帮她细心的擦了下汗,用温柔的语气,不知道是调侃还是建议的对于真说:“你需要加强锻炼知道吗,sunshine。” The hell…… 于真腹诽的在心里否定了kasia这句话。 晚上,真心话大冒险的氛围似乎出乎意料的非常好,进行得很快。于真甚至轻松的知道了许多afra曾经的风流事,例如她甚至去参加过火人节这种极其先锋和性/解放的东西,她在泰国的时候甚至学习过谭催(一种以“慢”着称的se/x方式),还有去过欧洲那个有名的后被关停的Sadism 主题王国…… 其中的有些部分对于kasia来说都是第一次听说,kasia又倒了一些伏特加给自己,然后整杯整杯的咽下去,对afra说:“我还真的不知道,你是这样一个…” kaisa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后面她感觉其他的词语完全不能很好的描述afra的状态,她干脆说:“你简直像是那些什么洛杉矶弄什么冥想水池之类的左派……太先锋了。” Afra挑眉,表示对这个评价却之不恭的收下了,她也喝了一些酒。或许是酒精的作用,afra用带着怀念与调侃混合的语调,有些朦胧的说:“我从小就知道给我父母发我在圣诞树下面的照片,去气他们。让他们看看所谓的榜样—— 一个犹太人怎么过好圣诞节。” 真是不成熟。于真嘀咕了一句。 Afra似乎听到了,她伸手搂住于真,凑到她的面前问她:“你说什么?” “没什么。” 于真想挣脱afra的禁锢,但是afra就是不放开她。于真看着都有些醉意的两人,她干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又是所谓的华尔街的百分之一,又过这种很左的嬉皮士一样的生活,我真不知道你会支持谁,你太矛盾了。” Afra也面露疑惑,她带着酒气,跟着于真一起疑惑这个问题:“是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应该支持谁……如果去投沃伦、桑德斯那种,他们那种高税收,不知道要损失我多少钱……如果去投那些共和党的蠢人!那我不就和我爸爸一样了吗?上天为我作证,我完全跟他不是一个类型的!” “是啊。有的时候真的很困惑,我们gay的身份按照道理应该是在左边的,是蓝色的,但是有的时候又很难认同反对政党那些纲领。” Kasia跟进了一句,她似乎真的有所感叹。 “所以啊……” afra 费力的眨眼,她调整了一下抱于真的姿势,让双方都比较舒服,她看着kasia,说:“所以,你看,我那个随便给人发钱的基金会,就是受了安德鲁·杨的影响……今年,今年我只投票支持他好了。” “你不注资吗?” 于真全神贯注的听着,还想要敲定更多的可能的细节。 Afra沉默了一下,说:“我要是给他注资,公开支持他会被笑话的。” 这样的话,afra不就跟一个普通选民一模一样了吗?于真心想。难怪afra借着一些酒意就直接说了,原来她根本不打算在大选有任何动作。这样的消息还会有价值吗?于真有些忐忑。 但是幸运之神似乎这次真的站在于真这一边,雷琼斯告诉她这个消息仍旧是非常有价值的。对于afra这样体量的百分之一来说,她不注资不表态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表态了,这件事情仍旧具有很高的价值,之前跟于真的承诺仍旧可以兑现。他仍旧会指导于真进行证据搜集的步骤的。 这次,从电报式app通话退出来的于真,简直就像一颗蜡烛,终于被点亮了。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一下子觉得天空似乎都亮了几分。她站起来,都等不及拿上围巾,直接就欢快的往外面的花店走,她步伐轻快,好像是要去广场上观礼一样。她迫不及待的想出去买一些花来送给自己,当作对自己的最好的礼物…… 搜集 在于真告诉了雷琼斯afra对于大选的态度和计划之后,雷琼斯如约让对于真的法律证据进行搜集。雷琼斯问于真现在手上是否就有现成的证物的时候。于真沉默了一下,她的脑海里面马上想到了一个证物——一个很大、很耻辱的证物。 即那份契约。 于真犹豫了一下,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的将那份契约传真发给了雷琼斯。 发过去的时候,以及发过去之后。于真都感觉自己的胸有些说不出来的发闷,压抑。因为,因为那份契约的内容实在是太羞耻了:立马详细的记载了她的一周要做到那些条件,那些条件毫无疑问都是游走在法律和道德边缘,例如她最开始的那一周需要做家务,看她们指定的各种情/色和虐/恋色彩的电影与小说,也包括后面规定的她上班必须穿戴的玩具…… 是的,这些东西都太羞耻了…… 于真感觉自己真切的体会到了受害者的困境,面对警察和律师,这些东西都非常难以启齿。而且自己和雷琼斯又是通过线上交流,她看不到雷琼斯的表情,她甚至有些不敢想象雷琼斯会对自己是什么表情。他会评判自己吗,他会鄙视自己吗,他会同情自己吗,他会调侃羞耻自己吗? 但是似乎雷琼斯还是很专业,他看完这份契约之后,没有特别的波澜,至少从他的文字里面读不出他个人对这件事情有什么想法,也或许是他在压抑而又神奇的afra家里服务了很久的缘故。他很清晰的告诉于真:这份契约本身就是非常有用的证据了,能够起到极大的作用。现在的话,如果于真能够再取得录音的,或者视频的她们逼迫自己的证据的话,那就更好了。 于真听了之后,她不由觉得有趣。如果要说视频上的证据,这实在是太容易了。 她曾经和kasia交往的时间,当时kasia不知道是受了什么的影响,她有点想摄影记录下来。但是于真当时并不同意,她很害怕万一录像泄露了呢。当时kasia还好说歹说劝了于真半天,说什么她是律师,如果这份视频泄露,她一定会妥善的追回的。但是于真仍旧没同意。 所以,如果现在对kasia提出视频摄像,实在是太简单了。 而雷琼斯似乎知道于真在想什么,他提醒于真,视频证据不等于性/录像带,一定要有实质性的证据内容在里面才行。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目前和她们的关系又处于“自己顺从、假装享受——她们享受”的阶段,如果要在视频中出现强迫镜头这应该很难。于真想到了曾经看过的华尔街之狼电影,FBI让男主和另一个犯罪嫌疑人讲话,让男主诱导那个犯罪嫌疑人说出曾经犯罪的事实,然后用身上的录音工具记录下来。 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对,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这样想着的于真,上班的时候就开始浏览网页,准备挑选一个合适的录音设备。 这时候,旁边一个红头发的男孩凑过来看了一眼,他看到于真的电脑上没有在绘图设计,而是在看不相关的网页。他挤眉弄眼的调侃了一下:“嘿!你之前工作不都很投入吗?怎么现在转性了?” 于真有点被他吓到了,她捂着胸口转过去带着一些玩笑的口吻斥责那个红发男孩:“莱瑞!如果你专心工作不往我这边看的话,你会发现我在看其他的东西吗?” 莱瑞很活泼,他举起来作了一个投降的姿势说:“你赢了。我立刻回去工作。” 松了一口气的于真准备继续回去挑选录音设备,结果莱瑞这次直接悄悄走到了于真的身后,压低声音问于真:“告诉我,你在看什么?” 又被吓了一跳的于真,条件反射的想要关上电脑,但是这是公司的台式电脑,还不能直接合上。她只能侧身尽量遮挡屏幕,转过来对莱瑞讲:“我买礼物送人呢。” 一边说,她一边想把莱瑞推回他自己位置上去。 莱瑞有些不情愿的瘪嘴,他一边走一边对于真说:“送给谁呀?送给你女朋友吗,她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于真不置可否的对莱瑞笑笑,算是肯定了他的答案。幸运的家伙吗?哼,等我搜集完了证据,kasia和afra一定能够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之一”的…… 我保证。于真在脑海里斩钉截铁的想。 最后,于真挑中了一个非常简单,但是很经典的1080p录音笔。她将这个录音笔放到了自己凿空的一个书里面。 然后,就是诱导她们说出自己想听的话了。 深夜的帕丁顿公寓,翻云覆雨之后,大家都还有些没缓过劲来。 这个时候,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是绝佳的谈话的时间。毕竟,事后讲一下话不是一个人类优良的传统吗? 于真抛出了一个话题:“刚刚……还挺可以的。让我想到了我们在a国那次se/x。” “哪次?” afra立刻接了于真的话,她和kasia对视一笑,然后看着于真说:“你必须具体一点,sunshine,因为在那边我们做过那么多次呢。” “我指的那次,我们第一次叁个人一起……我穿着你挑的猎装,我想用枪威胁kasia,然后离开那里……懂了吗,那一次。” Kasia有些诧异,她抿唇,若有所思:“你为什么想起了那次?” 按照道理,于真那一次先被自己whi/p了,然后拷在床头,还用了胶带……那是一次非常粗暴se/x,而这次还算是正常的范畴当中,基本上什么“常理之外”的道具都没有使用,于真为什么会想到那一次呢。 于真看了一眼kasia,再看了一眼afra,她看到了她们眼中的疑惑,她说:“因为,你看。我们的关系真的是有了长足的进步,从那种非常激烈的对抗,到现在这样…这样更好的形式。” Afra的眼神稍微闪烁了一下,她用手摸了摸于真的头发,用一种劝诱的语气开始教导于真:“你看,只要你听话、顺从,你就能够有光明的前途……反之,你将会走向一条困难的道路。所以,我亲爱的真,这告诉了我们,你无论如何都要履行契约上的内容,做好的自己份内的事情……” 这段话,简直……于真拼命的忍住自己想皱眉的冲动,afra这段话简直像是什么洗脑台词一样。于真不自觉的用指甲扣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她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暂时将诱导放到了一边,然后隐晦的反驳afra:“我听说你在西非投资了一个职业技术学校,你会在他们的开学典礼上讲这什么顺从就有光明的前途吗?” 于真反驳得的确挺好,身侧的kasia都忍不住笑了。 Afra佯怒的看了一眼kasia,然后抬了抬下巴,对于真说:“你刚刚没有好好听我讲吗?不顺从,是一条困难的道路……” “好好,我错了。” 于真很快的承认了错误,还主动凑到了afra脸颊旁边给了她一个道歉的吻。 但是afra没有放开于真,她禁锢住了于真的肩膀,加深了这个吻。 眼看自己的这次诱导又要失败,于真努力的挣脱着afra,在吻的间隙中费力的发言:“等…等一下…我,我说……” “你想说什么?” kasia从背后解救了于真,这样问她。 于真还有点喘不过气来,她有些气喘吁吁的说:“我觉…哎,我觉得还是只说话比较好。” “哦,sunshine。” Afra带着她惯有的迷人而又意味深长的笑容感叹了一下于真的天真,“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够决定的。” “可以,那就说话吧。” Kasia意外的顺着于真的话说了下来。 Afra有些疑惑的看了kasia一眼,两人之间的默契让kasia很轻松的明白afra想要表达什么,afra用眼神问kasia 为什么今天总是拆她的台,是因为还是接受不了“顺从才有光明的前途”这种直接而又赤/裸的话吗? Kasia示意afra稍安勿躁,先让自己来。Kasia将视线投回于真身上,她看着于真漂亮的眼睛,对她说:“我想来讲一个故事。” 不出意料,kasia看于真有些惊讶的睁大的眼睛,于真显然有些不明白事态的发展。于真想既然kasia帮了自己,那先让她讲一个故事吧。等她讲完,自己再继续进行诱导。 Kasia微微一笑,她用手理了一下自己因为事后有些凌乱的金棕色的长发,开始讲这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女孩。她甜美而又可爱……” 不出意外,于真有些警惕的听着这个故事的发展,生怕这个故事的主角是她自己。kasia感觉自己的心都轻轻的颤了一下,她真是喜欢于真有些警惕的表情......那么可爱,那么诱人,像是某种酸甜的浆果。 Kasia看了一眼“静静观赏故事”状表情的afra,她的笑容有些加深:“哦,她处于她一生中非常关键的一个年龄……18岁。她自以为是成人了,可是各方面的想法仍旧不成熟,而且幼稚、天真。这表现在什么地方呢?她在她高中最后一年的期末考试中作弊了,她的老师,摩根小姐,告诉这个女孩,她将会受到惩罚,被停学一年,而且可能也不会被很好的大学录取了。” Kasia刻意的停顿了一下,她观察了一下于真脸上的表情,她美丽的真正在认真的听自己讲的故事……这还是有些取悦kasia的,她继续:“这个女孩当然不甘于这样的命运啊……她求这个老师,说她愿意做任何事情,字面意义上任何事情不被停学……所以,她的老师摩根小姐,看着这个甜美而且可口的女孩……” 于真打断了kasia:“你能够换个形容词吗?可口,这是什么形容词啊,她是人,不是物体!” “哦,sunshine。可是她就是有这么甜美可口,就像是夏天的冰淇凌。” Afra从后面抱住了于真,在于真耳边一字一句的吐气说道。 鉴于刚刚才反驳过afra,于真现在也不敢说什么,她沉默的同意了。 Kasia继续这个故事:“她的老师摩根小姐,看着这个甜美而且可口的女孩,提出了那样的要求。如果女孩能够se/xually满足她,她就让不停学,这门考试也可以过。女孩犹豫了一下也答应了……然后,然后,她们就在教室里面开始了……” Afra恶趣味的在于真耳边重复了一遍kasia的话:“你听到没有,她们在教室里面开始了。” 于真动了动身体,发现完全挣脱不了afra,她放弃了。 Kasia继续:“她们试了很多花样,你知道吗,真的真的很多花样……一次又一次。摩根小姐似乎非常有兴致,那个可怜又可爱的女孩完全承受不住……甚至摩根小姐还在过程中让那个女孩不停的求她,再求她……终于,第叁次之后,女孩觉得自己真的受不住了,她拿着衣服直接跑出了教室,自动放弃了这场交易。而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呢,是她最不想见到的结果——考试挂科,被停学,且不能进入一个很好的大学。” Kasia又一次戏剧性的停顿,她直视着于真的眼睛,问她:“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们什么道理?” “告诉了我们,一定不能够容忍权力者仗势欺人……” 于真有点急切的开口。 但是kasia很粗暴残忍的打断了于真:“错了!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一定不能够半途而废!那个女孩要做,就应该继续做完,否则,等待她的可不是什么好结果。” 好吧…… 于真闭嘴了。她还有些紧张,kasia是知道了什么吗?为什么会讲这么一个诡异的故事出来,然后又告诫她不能够半途而废,是她发现了什么东西吗?她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反抗和逃离吗? 想到这里,于真的心跳得很快。她努力回想着自己的每一步,难道我哪里泄露了出去吗? 但是事实并没有给她更多的思考的时间,afra显然的被这个挑起了兴趣,而kasia也觉得可以再来一次…… 至于于真的想法,她的想法被指定为,顺从。 所以,自然而然的,帕丁顿公寓的卧室过渡到新一轮的翻云覆雨。 女仆 powe nxu e13 .co m 第二天,于真上班的时候一直心惶惶,她很担心昨天那个诡异的故事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她之前上班的时候一有空就会拿出手机看雷琼斯是否给自己发消息了,但是今天,她有点过度的担心和害怕。她甚至不敢拿出手机查看雷琼斯给自己发消息了没有,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她一样。 晚上六点,于真从工作室的大门出来之后。她在路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kasia。 Kasia发现于真看到了她,她有些喜悦的笑了,她转了转圈,表达了她的喜悦,然后翩然走到于真的身边,问她:“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去人像艺术馆吗?” “可是,现在他们应该都闭馆了吧。” 于真有点迟疑的看着kasia说。 Kasia有些骄傲的笑了下:“我安排的,让你闭馆之后能够单独进去看。” “真的吗?!” 即使于真还在怀疑kasia是否发现了什么,但是这个特殊的礼物实在太吸引她了,她下意识的涌起了一股主动想要拥抱kasia的冲动。但是她自己稍微呼气,克制住了这个冲动。 Kasia似乎也没有介意什么,她有些沉醉于恋人脸上开心的笑容,对于她来说,在契约范围内,尽可能的取悦于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人像艺术馆出来,于真的喜悦值程度在这几天来达到了一个最高点,她激动的向kasia讲着她刚刚在里面有什么体验和感觉,她告诉kasia她从来没有在这种条件下去看过那里画,自己感觉就像是整个馆藏品的主人一样。本文首发站:sex iaoshu.co m Kasia一边笑,一边告诉于真另一个好消息:“银行日假期要到了,afra想我们一起去她乡下的别墅住几天。” 这个消息一下子让于真的脸色变了,和afra一起去度假几乎都没什么好事情,她有点不情愿的抱怨了一下afra:“她的生活方式还挺接近英国贵族啊,对乡间别墅有执念。” Kasia自然也听出来了不情愿,但是她现在心情也挺好,她懒得“管束” 于真,她稍微拍了下于真的背,说:“afra也没有对乡间别墅有执念的程度吧…” 然后她催促于真快走,“我们快点吧,今晚你回去好好收拾一下东西。” 帕丁顿公寓。 于真有些慢吞吞的收拾着,她真的不想要离开这里。去了那个“鬼知道是哪里”的乡下别墅之后,就给人一种“客场作战”的感觉,根本不利于自己收集证据啊。 Afra突然喊于真到客厅来,说她要展示给于真一件东西。 到了客厅,kasia也在,她端着一杯马天尼,有点惬意的吃掉了里面的青橄榄。 而afra手上提着一件女仆套装,有些兴奋的看着才下楼的于真说:“我亲爱的鸟儿,我有一个绝佳的想法。明天晚上在那栋别墅用餐的时候,你能穿上这件衣服,扮演一下女仆吗?” 她用的是征求的问句,但是谁都知道,于真是没有拒绝的权利的。 于真觉得自己一瞬间呼吸像是顿了一下,她看了一眼那件女仆的衣服,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那件衣服的背后为什么有那么多夹子?” “哦…” afra的语气无辜,像是她也才发现这个事实一样,“那是因为这件衣服不是所谓真正的女仆的衣服……而是,而是角色扮演中女仆的衣服。” Afra刻意的停顿,语气狡黠的指出另一件事:“哎!你看,所以这件衣服真的很短,你弯腰的时候要注意了。” 本来于真的心情听了这个之后还觉得有点堵堵的,但是另一想法浮上心头,既然这个情节很羞耻,那么必然就会有有利于证据搜集的对话产生,到时候自己好好诱导一下,说不定能够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这样想着的于真,上楼之后,将那只藏在凿空了的书里面的录音笔也放进了行李箱里面。 第二天晚上,别墅一楼西侧厨房内。 Afra饶有兴趣的一边打量着刚刚换上女仆套装的于真,是的,裙摆真的太短了……她都可以感受到她可爱的鸟儿在忍不住的因为冷而打寒颤了…… Afra带着她惯有的微笑向于真说明着一些相关事宜:“这别墅一共有19个房间,11个厕所,两个地下室,两个阁楼……” 是因为厨房太偏僻了吗,怎么这么冷…被这个短裙摆折/磨得难受的于真有些急切的对afra说:“能直接说晚餐的部分吗?反正我只需要晚餐的时候穿这个就好了,是吧?” “哦,当然,宝贝。” Afra肯定的点点头,她看到于真因为寒冷而有点发红的鼻尖,有些意外的被挑起了感觉。她伸手摸了摸于真的脸颊,算是给了她一点温暖,说:“你只需要把厨房里面的菜端上来,然后在桌子旁边,做好侍者的责任就好了…例如,添酒,拿纸巾之类的。” “好好好。” 于真连声应和afra,她想快点把厨房的事情弄完,然后走到温暖的大厅里面去。终于,afra出去了,于真飞快的把那本藏着录音笔的书也拿了出来,然后在上菜的时候趁机放到了餐桌旁边架子上,那里本来就有好几本书,再添一本她的书,也丝毫不突兀。 正餐的时候都非常正常,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待到上餐后甜点之一,饼干的时候。于真将饼干盘端到了afra面前,像一个真正的服务上那样问afra:“Wallenstein小姐,你想要饼干吗?” “哦,当然。我怎么忍心拒绝我最喜欢的服务生的询问呢?” afra迷人的对于真绽放了笑容。但是她的手在取饼干的时候,还短暂的划过了于真胸前。 于真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afra一眼,而afra无辜的耸肩,像是表示刚刚那个动作只是不小心的意外罢了。 “哦,瞧瞧我,多么不小心。” Kasia的声音从饭桌另一侧传过来,她抬头看着于真问她:“服务生,我不小心把叉子掉在了地上,你能帮我捡起来吗?” “当然。” 于真走过去,她看了一眼地上叉子的位置,她的呼吸有些加快。这绝对是故意的!kasia故意把叉子掉在那个位置,然后自己弯下腰去捡的话,就会…就会走光……而这个角度能够看到自己走光的人,恰好是afra。 “你不准备帮我捡了吗?” kasia的眼睛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于真。 于真让自己想一想那边书里面的录音笔,然后深吸一口气,低下身,去桌子底下捡那把叉子。不出意外,她去捡叉子的时候,她都能感受到另外两人肆无忌惮打量她身后的灼/热的目光…… 终于… 于真将叉子用纸巾擦了过后,放到了kasia的手边,说:“您的叉子。” 还能等她休息一下,桌子那边的afra就毫无顾忌的直接端起桌上的一杯白葡萄酒,往她自己的身前撒去,然后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于真,说:“真,你看看我。真是不小心,我把自己的酒撒了,我都湿了……你能帮我拿纸巾来擦一擦吗?” 真是恶劣的行为…… 于真在心里吐槽着,但是她还是拿着纸巾走到了afra的面前,准备帮她擦。而afra似乎很配合,她还张开了双腿,指着自己的下腹部,说:“你看看,到处都湿了。” 于真深吸了一口气,跪在了afra的腿之间准备帮她擦。餐桌另一边kasia的高声的说:“我想她可不是因为那杯酒而湿的。” 言下之意是下流的调侃afra因为于真而get wet。 霎时之间,kasia和afra都大声的笑了。 于真有因为扮演服务生的缘故,努力配合的挤出了一点笑容。 于真努力的用纸巾帮afra擦拭着她身上被酒打湿的地方。Kasia不着痕迹的走过来,走到了于真身后,她为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角度来观赏。 Afra和kasia对视一笑,afra低下头,看着在自己腿间忠实扮演女仆角色用纸巾帮自己擦拭的于真,她用手指抬起了于真的下巴,让于真跟自己对视,说:“我在想,你还提供一些其他的服务吗?不如你跟我讲讲那些服务多少钱?” 于真紧张的吞咽了一下,是时候了,是时候诱导话题了……于真无辜的眨了一下眼睛,她微红的眼圈里竟然有些湿润的光泽:“这…这难道也在契约范围内吗?” “哦,宝贝!” afra感觉自己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她看到于真眼里的那些湿润,更加的有些激动,她拉进了自己与于真的距离,几乎鼻尖贴着鼻尖的对于真说:“那份契约的精髓就是服从,而这个女仆角色扮演的精髓就在于跟着主人的话走……你明白了吗?我的鸟儿。” “也,也包括即使有些不情愿的性/服从与性/侍奉吗?” 于真有些嗫嚅的说。是的,她使用了性/服从与性/侍奉这两个听起来十分深奥而且书面的词语,因为她知道kasia肯定会吃这一招。 不出意外,kasia蹲了下来,也极大的拉近了她与于真的距离,她鼻尖几乎贴着于真的耳朵,她深深的在于真的颈项附近吸了一口气,说:“当然……如果有时候你不情愿,你就要用心的去努力,让自己最后心甘情愿的去做这件事情……而且,你是个好女孩,你一定能够做到的是吗?” “这…这只不过又是数百次强迫当中的一次……” 于真的语气还是有些低落。 “要习惯,好吗?” afra语重心长的循循善诱,但是她手上的动作可没有停下。 “好…” 于真不着痕迹的笑了,刚刚这段对话简直太棒了,她让她们既承认了契约的事实,也承认了性/服从与性/侍奉,还承认了强迫,而且是很多次的强迫! 还有比这更加完美的对话吗? 于真感觉自己的心都要飞起来了,她仿佛已经闻到了自由的花香,感受到了无遮无拦的温暖阳光…… 激怒 当晚,深夜。 于真讨厌这个房间,她不知道afra从谁手里买下这栋别墅的。这个房间的装修是压抑的维多利亚风格,红色的圆形的大床,和诡异的镜子。感觉像是20世纪初豪华精神病院的标配。 而更加遗憾的是,她们在这间卧室非但不开电灯,还全部点的都是蜡烛,一时之间烛光摇曳,还有熏香。客观来说,如果于真的心情很好,她应该会觉得这样的布置还算浪漫,但是那个愚蠢的女仆扮演,以及kasia和afra,让她没有一点享受这里的心情。 所以,当afra得意的布置好最后一根蜡烛之后,她问于真:“怎么样,你喜欢这样的布置吗?” 于真坐在床上看了一遍周围的布置,她低下头说:“这让我想到了吸血鬼电影,有点可怕。 Kasia和afra听了这句评价之后,立刻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Kasia摩挲着于真裸露在外的肩头,带着迷恋的笑意,说;“哦,真,你真是幽默。” 于真没有什么表情,她心说我可不是故意这么说来逗你们笑的,我是真的觉得这间维多利亚装修风格,又布满了蜡烛的房间阴森恐怖…… 而afra似乎是觉得于真的表情有些不投入,她的视线稍微放远,她有了一个很好的想法。她拍了拍手,对于真和kasia说:“我们再来个角色扮演吧。” “又来?” kasia皱了一下眉,她觉得角色扮演这种东西,就像是甜点,一天只需要玩一次就够了,一天吃两次就腻了。她还是喜欢舒爽的、激烈的、彻底的、纯粹的se/x…… Afra也明白kasia的想法,她用眼神示意kasia稍安勿躁,她骄傲的扬了一下下巴,然后将于真推倒在床上,然后用另一只手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将外衣甩在了床上。床的那部分因为afra脱下的外衣而又凹陷处。 Afra不急不缓的摸出了一双白手套,给自己戴上,然后看着于真,将她自己有些上翘的加州口音换成苏格兰口音:“你猜猜我是谁呢?我的工作需要我戴着白手套——因为,因为我就是一个护士。” “你!” 于真立刻明白afra所说的角色扮演她是扮演的谁了,她是要扮演梅丽莎吗?! 真是太气人了,太可恶,她怎么能这样?这样想着,这句话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你怎么能这样?” “哦?” afra对于真挑眉,然后和kasia短暂的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继续激怒于真:“我如果扮演梅丽莎的话,会让你有想做的冲动吗?你想和她上/床吗?” “没有!没有!” 于真被气得浑身发抖,她的嘴唇都有些不自觉的颤抖,她高声的否定了afra恶劣的问句。 “你确定吗?” afra又继续用苏格兰口音进一步的问于真。 “你……” 于真有些气结。可能是真的太生气了,她竟然转过头去转向她身后的kasia求助:“你能让她不要再做这样的扮演吗?” Kasia看着于真求助的湿/润的眼神,她不自觉的舔了一下嘴唇,她安抚的拍了下于真的肩,说:“afra不会继续扮演梅丽莎了,因为你也不会想和梅丽莎做是吗?你只想和我们做,对吗?” “是…” 于真低声顺着kasia的话继续往下说,只要能够让afra停下扮演梅丽莎,她能够也愿意先顺着kasia这句话这样往下说。 Afra调整了一下姿势,和于真并肩的坐在床上,她比较轻柔的在于真的侧脸颊落下了一个吻,说:“之前kasia带你去了闭馆之后的人像艺术馆了是不是?这是她送给你的一份礼物……而我呢,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afra在这里意味深长的停下,等于真讲话。 不出意外,于真有些怀疑的看了她一眼,小心的问:“你有什么礼物?” Afra整理了一下她浅金色的头发,然后接过kasia递过来的电脑。但是她并没有急着打开电脑,她用食指关键轻轻的敲着电脑,对于真说:“你和你父母的关系不是有些不理想吗,相信我,我真的能够体会这种感觉……” afra故意的停顿下来,然后夸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像是在表演她也非常感同身受一样:“我妈妈就是一个虚荣的退休的演员,整天都想找我要钱来维系她那奢侈的生活;我爸爸是一个虚伪的恐同者,却和他的无数个法国男孩整天缠绵……所以呀,我亲爱的真,我真的很希望你的家庭能够幸福。” “所以?” 于真越听越猜不到afra究竟会送她什么礼物,跟家庭有关?这也太魔幻了吧。想到这里,或许是因为kasia那份礼物还是非常合她心意,她还偏头看了一眼kasia,似乎想要从她的眼中得到什么线索一样。 Afra摸了摸电脑黑色的光洁的屏幕,说:“kasia告诉我,你和你父母因为你执意要一个人呆在伦敦,很不情愿,但是,你猜猜现在,你父母完全接受了这件事情!” “什么?!” 这个答案实在太出乎于真的预料了,就算让她猜一年她都猜不到afra会告诉她这个,她吃惊的问afra:“你和我父母谈过了?” “对。” Afra得意的点点头,继续说:“其实关键就在于‘一个人’,我只是让他们知道你不是一个人罢了……” afra看着于真的表情越来越惊讶,她觉得有些好玩的笑了笑说:“是的,我告诉他们你和我在一起了,很幸福……并且,他们竟然都接受了。” Afra在这里停下,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她要等她的宝贝消化一下。 但是kasia抢先了于真讲话,她仔细的看着于真,严肃的说:“这样才比较公平,你想想,真,我们在伦敦的社会关系,例如你的朋友和同事都是以为我们才是情侣。然后呢,在你父母面前,就可以让afra来充当角色,这样才比较公平……” “我…我才不在乎这个公不公平呢!” 终于有机会讲话的于真爆发式的喊出了这句话,这真的是太讽刺了。她和她的父母竟然以这种方式和好了——她的父母将一个强迫自己的、虐/待自己的凶手认为是自己的恋人,并觉得在伦敦有afra照顾自己,就放心了……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加讽刺的事情吗?! 于真觉得自己简直是悲愤交加的心情,但是下一刻kasia 的疑问一下子让她清醒了过来:“真,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高兴的样子?你不是上次在潜艇上告诉我们你尝试接受这段关系,并且还主动为afra 牺牲吗?你平时对我们的一些情趣方式有一些不能接受,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个……这是怎么回事?你上次讲的话是假话吗,你还是不接受这段关系吗?” “我…” 于真感觉自己从心底颤抖了一下。是啊,她不能在这里露馅,否则她刚刚早些穿着那耻辱的女仆套装,陪她们玩那情/色的“服务生顾客”有些的意义何在呢? 于真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然后有些结巴的转头也看着afra 说:“因,因为我从来没有跟他们谈过同性恋方面的事情,我怕他们不接受,而你又去突然贸然跟他们谈了……” “是吗?” afra眼中有些晦暗不明的疑惑,她和于真对视,问她:“可是你爸爸告诉我他在美国上学的时候每年都要参加石墙事件(与美国同性恋群体有关)的纪念活动。” “嗯…但,但是他参加,不代表他就能接受自己的孩子是,所以,所以我还是很担心。”于真努力的回答。 “哦……” kasia说话的时候拉长了这个音节,表达了感叹,然后说:“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在我们当中,你父母是对此最为接受的了...你看看,afra的父母是一对保守的犹太人,我的家庭则上上下下都充斥着天主教的禁欲气息。我叔叔就去做了神父……总之,真,你算是非常幸运的了。” “嗯嗯。” 于真有点心不在焉的点头,她心里想,我现在倒是宁愿我的父母无比的恐同,哎。 凌晨,一切结束之后。 于真几乎都要昏昏的睡着了,kasia的声音突然钻进她的耳朵,对她说:“你看,真,这段时间我们对你不错吧。相继给了你一些惊喜,希望你也能够对得起这份惊喜……” 对得起? 这个词很奇怪,于真转过头去问kasia:“什么意思?” Kasia摇了摇头,她伸手揽住了于真,将她搂进怀里,说:“没什么意思,你只要一直表现好就可以了。”说罢,她轻吻了于真的额头,说:“晚安。” 那晚安罢。于真无声的说。 今天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自己与父母的关系仿佛一夜之间愈合了,而愈合的方式竟然是自己的父母承认了afra作为自己的恋人?这简直太可笑,也太荒诞了…… Afra搞的这一出所谓“惊喜”给了于真许多的愤怒和悲伤,让她的思绪一下子飘了很远很远,她甚至想,等一切都过去之后,比如四十年之后,自己可以把自己的故事卖给一个编剧,写成一部荒诞剧呈现给别人…… 不过在那之前,于真想,我要刻不容缓的推进自己的计划了。证据的搜集到这一步应该也差不多了,等明天起来我就将录音笔里面的内容发给雷琼斯。 是的,明天,美丽而又充满了希望的的明天…… 开枪 清晨5点40分,于真就醒了。 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她醒得这么早呢?昨天本来应该就是很劳累、疲倦的一天,而自己居然这个时候就醒了。她稍微探头,看了看窗户的方向,一缕阳光穿透这暗红色的窗帘射了进来,在地板上勾勒出漂亮的光晕。 于真为这个景象有些动神……这会不会是上帝的旨意呢?老天故意让我醒的这么早,在kasia和afra都没有醒来之前去给雷琼斯发信息,然后完美的传递出自己的搜集到的证据,就静静等待雷琼斯那边进行进一步的安排了,自己,自己就真的可以字面意义上的远走高飞了,彻底摆脱这囚笼…… 于真的心越跳越快,她感觉自己都有点呼吸不畅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呼吸,然后轻手轻脚的想要掀开被子,然后一步一步的去一楼昨天吃晚餐的大厅,拿放在那个架子上的那本藏着录音笔的书…… 前面的每一步都过得非常顺利,于真也完全没有迷路,顺利的就沿着有金属光泽栏杆的楼梯,走到了一楼的饭厅。 但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掀开被子,走出卧室的时候,kasia也悄悄的起来了。她注视着于真向一楼的方向走去,她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但是她并没有惊扰她的猎物,她静静地跟着于真,一路到一楼的饭厅,她站在楼梯拐角处的钟摆阴影处,没有动。 一楼饭厅。 于真走到那个架子上,那里摆着几本书,她很确定其中有一本就是自己凿空了藏着录音笔的书,那本书有着不起眼的封皮。 哎? 怎么这里就是没有啊……于真有点着急了起来,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了,她把那里的每一本书都拿起来一一翻着看,但是都没有她要的那本藏着录音笔的书!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 Kasia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真,早上好。你在找什么呢?” “我…” 于真一瞬间感觉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了!她都不敢转头去看kasia,她声音哆哆嗦嗦的发颤:“我从家里带了一本书放在这,结果,结果,居然不见了。” “哦……这样的吗?” kasia的声音由远及近,显然,她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她一直走到于真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于真,她有些眯眼,问:“那本书一定对你很重要吧,否则你为什么早上一醒来就跑下来找呢?” “当,当然。” 于真有点胆怯的不敢看kasia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心虚,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逻辑有点站不住。 “你记不记得你最后一次看到那本书的时候?” kasia似乎是在好心的帮她回忆和寻找这本书。 “嗯…就是在这里。” 于真低下头,她努力回避着kasia的目光,将自己的视线投在这个架子上。 “那这本书有什么特征?它有什么封面,或者,它的里面有什么吗,夹了什么东西吗?” kasia继续问。 里面有什么,夹了什么东西……天,kasia为什么要这样问,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于真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疯狂的跳动着,好像自己全身的供血都不够似的。于真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她感觉自己像是法庭上被律师逼到困境的可怜的证人一样,kasia的问话让自己发慌,而kaisa该死的又是个律师,她很擅长做这方面的问话…… 两人之间几乎安静了好几秒,于真才抬头,艰难的挤出一点微笑,对着kasia说:“要不然,我一个人来找好了,现在还很早,你确定不想多睡下吗?” 而出人意料的是,kasia竟然爽快的答应了,她伸出手短暂摸了一下于真的脸颊,kasia的食指和中指短暂的划过于真耳下微微跳动的脉搏处。然后,kasia迎着阳光,对于真绽放了一个很漂亮的笑容:“好,我回去再睡一个小时就起来帮你做早餐,亲爱的真,请将你这次寻找的结果告诉我,好吗?” 于真咬了咬唇,也对kasia回了一个微笑,但是她感觉自己一定笑得很难看,相比于kasia那个放佛带着春风得意味道的笑容来说。 Kasia走后,于真惊魂未定的继续寻找,她一边找,一边努力念着她中学每周日在那个约克郡的小教堂里面学到的一丁丁点点的祷告词,哦,看在上帝的份上,快让那本书快出现吧! 上天似乎姗姗来迟终于听到了她的呼唤,那本书竟然在厨房找了。于真有些吃惊这个位置,这本书在厨房的位置不是她最初还没给她们上菜之前放的位置吗?难道自己昨天忘记将书带到饭厅去录音了吗? 这个猜想给于真造成了不小的惊吓,她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都没人之后,她拿出了书里面的录音笔,开始听。等到里面确乎传来了kasia与afra昨晚在饭厅与自己的对话之后,于真的心在落了地。但是她真的很想不通,是谁将书拿到这里来的呢?afra不是告诉过自己她们来之前她自己已经将这栋房子里的所有的仆人都放假了吗? 于真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不管了,现在就马上发出去吧。 于真拿出手机,正准备打开上面那个她专门用来联系雷琼斯的电报式通话app,afra突然走了进来。让于真直接愣在了原地,仍旧拿着手机,一动也不动。 不过好在afra也没有过来看她手机的冲动,她就是对于真招了招手,说:“早饭好了,快过来吃吧。”然后她作势准备来牵于真的手。 于真赶紧锁屏了手机,然后将书又放回了刚刚找到的地方,强作镇定的跟着afra往餐厅那边走。 饭厅。 Kasia所谓的做的早餐其实非常简单,估计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不是是牛奶里面加了麦片和切碎的冻香蕉而已。但是她竟然在每个人的餐桌位置处都摆了一杯伏特加酒。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怎么早餐就喝酒呀?” 于真有些小心的问。 Afra对她挑了挑眉,说:“我们这间屋子根本不用遵循什么下午5点之后才能喝酒的社会常规,我们的这间屋子的规矩是,一定要做最真实的自己。” “是的。要做最真实的自己。” Kasia接过afra的话说道,她顿了顿,面不改色的喝掉了杯子里叁分之二的伏特加,认真的看着于真的眼睛,似乎有些什么深意的说:“my sweet little sunshine,这几天我们接连送了你礼物,是因为我们真的很希望让你高兴。如果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们的事情,就一定要说出来,好吗?千万不要藏在心里。” “好……” 于真有些迟疑的说。她感觉旁边两人的视线都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让自己有些难受,她也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想要平复一下心情。 “所以……” afra拖长了这个音节,继续注视着于真,问她:“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告诉我们的事情?” 不得不说,伏特加还是有一定作用的…于真感觉自己的心镇定了许多,也不那么慌了…她也分别看了一下kasia和afra所在的方向,说:“最近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你确定吗?” kasia又追问了一句。 于真再喝了一口伏特加,声音低沉:“我确定。” “那好吧。” Kasia这样说过之后,这顿早餐就再也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了,沉闷而又压抑的过去了。 早餐之后,于真自告奋勇的说想要去洗碗,但是afra却示意她先不要急着去做这件事情,她之前去给于真订做的一套马术装到了,她想让于真现在就来试一下型号,因为下午就要去玩马球,所以她想让于真提前来试一下。 虽然很不情不愿,想要快点去把录音笔里面的内容发出去,于真努力的找理由来推脱:“一定要玩马球吗?我的骑术并不好……” Afra挑眉,语气有些讽刺意味的堵住了于真的推脱:“你们私立学校的被宠坏的孩子怎么会没有学过马球?” Afra真是……于真心想,你还不是上的私立学校,为什么要故作姿态的这样说我…… 不过想归想,但是真的找不到什么理由去拒绝afra,所以于真只好又跟着afra回到了那间压抑的维多利亚风格的暗红色的卧室。 于真一件一件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了afra替她挑选的马术装,她依次穿上了衬衣、马夹和外套,以及马裤。虽然这次afra仍旧没有回避她换衣服的意思,不过无所谓了,于真想,她不会像最初那样不肯在kasia面前换猎装那样不情愿了。 最后,她穿上了afra为她订制的皮靴,不得不说,订制的东西的确舒适许多。但是穿上靴子过后,走路并不方便,因为这双靴子太长了,感觉屈膝都有些困难。 于真摆弄了一下这双靴子的上边缘,对afra说:“你有订制得有短靴吗?我的骑术水平并不好,不适合穿高筒的靴子。” “哦…宝贝。” Afra坐在床上上,她背对着窗户,逆着光,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你大可不用担心你的骑术水平…你跟雷琼斯发电报不是发得那么好吗?在我的指导下,我相信你不一会就会骑得很好的。” !!! “你…你…” 于真被afra这突兀的一句话吓得几乎失语,她满脑子里面霎时一片空白。 Afra用手撑住了自己下巴,语气是虚伪的痛心疾首:“我们给过你那么多次机会…一次又一次,你看,今天早餐的时候我们反复问你,有什么事情,希望你能够坦白啊!而之前,我们分别都送给你礼物,想要让你念及这段关系的好,结果,结果我亲爱的真,你根本不领情…… 你知道这有多伤我的心吗?” afra说到这,还真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作痛心疾首状。 “我…” 于真被afra的抑扬顿挫的语调吓到了,她晃动了一下身子,想要退后,但是穿着这个高筒马靴,她真的动不了…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 Afra看着于真想要往后退的姿态,她嘴角讽刺的溢出了一个笑容。她也站起来,改变了两人一高一低的视线方向,与于真平视。afra的语调低沉,像是冰锥上滴下的水,很慢、又很冷,缓缓的对于真说:“我的鸟儿,你说说呢,这次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后果!这个词像是一道闪电一样,让于真有些清醒过来…是的,是的,我这次一定会..会非常惨的……而现在,我有什么办法?把证据传给雷琼斯?这个根本不可能,远水不解近渴,他现在根本帮不了了……哦对!我还可以直接报警! 于真与afra对视,什么话也没说,她沉默的与afra对视……突然!她转身就往后跑去! 于真一把推开了那厚重的卧室门,朝走廊里面跑去。高筒的马靴勒得她生疼,但是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于真一边跑一边解锁手机,用自己的声音命令手机自动拨号给999,准备报警。 接线员的声音很快就出现了,于真一边往回看,她这时似乎跑进了一个客房里面,而走廊上还有afra的脚步声。于真心一横,她翻窗而走,站在了阳台的外侧,这样afra即使进入了这间客房,也应该暂时发现不了自己。 于真飞快的向接线员说明了自己长期遭受rape以及囚禁,然后自己身处于一个别墅之中。哦天!该死的,自己还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于真绞尽脑汁的飞快的向接线员描述这个建筑的特征,但是好在接线员那边安慰她说,他们能够通过电话很快定位的,但是在那之前,于真必须和这边保持通话。 刚说到这里,另一个出现的声线明媚的女声打破了于真与接线员的对话,afra站在相邻房间的阳台上,发现了于真,她脸上竟然还有笑容:“原来你在这里。” 于真被afra这一下吓得魂飞魄散,手机都差点拿不住。Afra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了,而现在,而现在,应该怎么做呢?跳下去?这可是二楼,往里面走?不可能,这样afra一下子就能够抓到自己了… 但是afra并没有给于真这么多时间犹豫,她轻轻的笑了,不听话、不脱离掌控的鸟儿就是要用最严厉的手段好好训/诫! 她举起了一把做工漂亮的还有雕花铭文的猎/枪,一字一句的说:“宝贝,马上挂断电话,然后进屋。” 进屋? 进你个鬼!于真在心里大喊了一下,她看向下面的草坪,努力回忆着以前火灾逃生培训时所教授的跳楼的方法,一、二、叁…… 砰! 还没等她跳,afra就对着草坪开了一枪,她表情有些皱眉,似乎真的很生气了,她厉声说:“别跳!我可不想你还要去医院躺几天,你把你的腿跳伤了,我怎么玩?” 你…… 于真感觉自己要被afra的最后一句话气到吐血。她也用同样的语气朝afra大喊:“你把枪放下,我就不跳!” 于真还没等到听见afra的回话,她就只听见自己耳边砰的一声巨响! Afra竟然开枪了? 室外 于真惊魂未定的双手抓住阳台的栏杆,保持自己的平衡,等等,自己好像没有被打中……哦,天,自己的手机! 刚刚因为那声枪声,自己双手抓住栏杆,所以手机,手机就掉到了下面的草坪上。远远看去,手机也没有冒烟…那还是有希望的!只要自己捡起手机,继续跟接线员通话…… 于真主动举起一只手,示弱,说:“afra,我投降…我马上就进屋。你能先把枪放下吗?” Afra微微一笑,显山不露水,她猜到了于真想要想要假装示弱进屋然后伺机去捡草坪上的手机,她摸了一下这炳花纹繁复的猎/枪,对于真说:“sunshine,我想你不用去捡你的手机了,我曾经在洛杉矶橡树射击俱乐部拿过很好的名次,你就是瞄准你的手机打的…我敢保证,我绝对打中了你的手机。” 于真感觉呼吸一塞,她示/威般狠狠的看了afra一眼:“你说你拿到过名次?你这么说的话,那么肯定不是第一名了!” 于真撂下这句讽刺的话,立刻转头飞快的跑进了房间。 Afra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她放下了枪,她的宝贝吃准了她不会真的开枪,所以有些为所欲为……不过于真刚刚那个示/威般有些侵略性的眼神,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真漂亮的眼神啊,afra感叹道。她喜欢顺从的恋人,但是她更享受自己亲手打造一个顺从而完美的恋人…哦!这种征服的过程就像是伴着西部灼热的阳光与山风那样美妙……我亲爱的真,你既然现在都还藏着逃跑的想法,我丝毫不介意这次更加彻底的帮你打消这个念头,只不过到时候请你坚强一点,承受住,不要又来一个心理问题的drama…… Afra一边想着,她一边拿出电话,对kasia说:“她往西北方向跑去了,你只要在那个缺口处等着就好了,反正她穿着那个马靴,根本跑不动。” Kasia在电话那个语气很冷静,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她说:“那你也慢慢过来吧。” “当然。” Afra挂了电话之后,她进房间,她还有些不慌不忙的放下了猎/枪,她换了一把枪/管细长的枪身,她轻轻的摩挲了一下那细长而又光滑的枪/管,心说:真,我要用它给你永生难忘的回忆。 另一边,于真跌跌撞撞的跑着,这个别墅的花园出奇的大,甚至还有直升机停机坪。她想起了昨天晚餐之前在厨房的时候,afra曾在跟她介绍这个别墅的房间构成,而那个时候自己忍受不住那件衣不蔽体的女仆套装给自己带来的寒冷,打断了afra的介绍…… 早知道自己应该多听听的!于真在心里大声的喊,否则自己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不知道往哪里跑的境地。 于真一直朝远处有树林的那个方向跑,她想,只要到了森林里,视线比较困难,她逃走的机会还是比较大的。她拼命的奔跑着,奔跑着,那碍事的长筒马靴像是给自己的腿灌了铅,每一次迈腿都是一次折/磨。 终于,她跑到了这个花园的墙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外面应该就是森林了。于真四下张望了一下,暂时都还没有其他人的身影,鉴于她的大腿对这马靴摩擦得感觉都要流血了,那就在这把马靴脱下吧…… 于真想着,她开始费力的脱这个马靴。 感觉自己几乎用了几十秒才终于摆脱这恶心的马靴,于真来不及将马靴扔远或者藏起来,她直接朝那个缺口飞奔过去。 而她刚迈过那个墙壁的缺口,kasia居然鬼魅一般的就在墙那边站着! 于真惊魂未定,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在想换成往哪个方向跑更好。 而于真对面的kasia则有条不紊的指了指这个墙壁缺口处上方的摄像头,然后语气平静的说:“下一次逃跑之前,多注意一下你上面,好吗?” 注意你个鬼…… 于真飞快的转身,朝与kasia垂直的方向跑去,但是谁知道,一声巨大的枪/响在于真上方炸开!砰! 于真惊魂未定的转过头去,只见kasia用一把大口径的枪打爆了那个缺口处上面的摄像头,巨大的后坐力让kasia的身躯也有些微微后退。她面无表情的于真说:“我只是不想以这种形式让摄像头看见我们做。” 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谁要在这里跟你做?于真被kasia问句惊到了,她一瞬间竟然忘记了逃跑。 她身后,afra的声音响了起来:“哦…kasia,我都叫你不要用那么大口径的枪了,这样对身体不好的。” 于真猛的转头,afra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afra也穿着漂亮的马术服装,她扶了扶她自己似乎系得过紧的纯白色领带,然后解开了几颗金色的袖扣,她迷人的朝于真微笑着,将她戴着的浅灰色的骑行手套仍在地上。她一边做着上述动作,一边很自然的问于真:“你怎么不跑了?” “我……” 于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眼神焦急的扫过kasia手上那炳大口径的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Afra解开手套之后,掏出刚刚她在房间里面换上的那把有着细长枪管的手/枪,缓缓的于真说:“记住这个地方,不过也不用我特别的说……我听kasia讲,你从来没有在室外做过,那就让这一次成为你的第一次好了……” 天呐… 于真被afra的话说得大脑一片空白,她下意识的说道:“我没有和她在室做外过罢了,我和我前任……” “你说什么?!” Kasia 努力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将于真唤回到现实。 天!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于真这才回过神来,不管了不管了,她们爱开枪就开枪,反正开枪不过是一死,如果捉到了不是比死更难受吗? 这样想着,于真赤着脚,不顾一切的往前跑去。 呼啸的风声在于真的耳边呼呼的擦过,唯独就是没有枪声,看来她们并没有开枪…… 突然,于真感觉脚掌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 这疼痛让她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她来不及换气,她发现自己踩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上面……这都是些什么事啊?难道我不该取下马靴吗? 但是上天并没有留给于真站起来继续走的机会,正欲起身的她被赶过来的kasia一把推倒在地……于真努力的想要再次起身,摆脱她鼻子闻到的草地的味道,但是盛怒的kasia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她用力的扳着于真的下巴,语气压抑着愤怒,一字一句的对于真说:“你跟我说,你并没有跟你前任做过。” “那…” 于真还天真的试图挣脱kasia的禁锢,“那还不是因为我们交往之后你占有欲太强!连一个我俱乐部的朋友的醋你都要吃,这种事情我怎么敢告诉你…” 啪! 于真还没有说完,她就感觉自己的右脸火辣辣的疼,kasia竟然打了她一个耳光!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Afra不知什么时候跪在了于真的身后,她的双手搭在了于真的肩上,轻轻的拍了一些,说:“我的天使,你别哭呀…不如,不如你继续跟我们详细的讲讲,你跟你前任用什么姿势做过,在哪些地方做过,好不好?” 于真还来不及说话,啪!又一个耳光,打在了她的左脸。这下,她两边脸都感觉生疼。 她有些委屈,她带着哭腔的朝脸色阴沉的kasia 喊:“我根本都没有想讲!” Kasia怒极反而笑,她笑得惊心动魄,她用枪缕了缕自己金棕色的长发,微笑着对于真说:“恐怕你也没这个机会去讲了……因为,因为我会让你忘记你之前的所有、每一次的se/x……” 这是什么意思? 于真一时没有明白kasia指的是什么意思。 待到afra将那炳有着细长枪管的手/枪递给kasia的时候,她才明白了kasia话的意思…… 迷失 yushuwu.nam e “换上我们的姓氏,从此之后彻底的做一个好女孩,好不好?” —— afra Wallenstein、kasia Wójcik 英国肯特郡的曾经因为其漂亮的田园风光被誉为“英格兰的花园”,但是伴随着20世纪煤田的开采,这里的景色逐渐被各种重工业所改变。 但是令人欣喜的是,afra在这里买下的那栋偏僻的乡下别墅仍旧保持着它曾经美丽的风光。时间在这里好像凝固不动一样。 这栋花园的草坪上,于真感受到了叁个清晰的触感:脚底下被石头扎破的疼痛,和被马靴摩擦而有些红肿疼痛的大腿,最后,就是那炳枪/管的冰冷的金属质感在自己最敏/感的地方之一带来了剧烈的不适感,她们根本都没用什么润滑,也没有fore.play,就直接就插/入…… 她不明白,她不是不明白kasia和afra为什么能够做出这样荒谬的事情。她是不明白自己身体的反应机制,明明这个时候应该是有一种疼痛以其压倒性的优势盖过剩下两个,为什么自己的大脑能够同时且清晰的感受身体各处平行的疼痛呢? 她的视线向上,越过了在她身上的kasia和afra,落到了天空中。于真发现,肯特郡下午有些的云朵都是白灰色的,散发着冷漠的感觉,只是在那里看着,也不来救她…… 是的,好像真的没人来救她,也没人能够救她。 于真感觉自己看着云朵的视线里,逐渐模糊起来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哭了吧。好看的书都在这里:xsyush uwu.co m 如果你真的能听见我的呼喊和乞求,我仁慈的上天啊,就让我昏过去吧,然后再也不要醒来了…… 似乎在这件事情上,上天很快的让于真如愿以偿了,她真的昏过去了,她再也不用闻着青草的味道,忍受难以承受的疼痛了。 两天后,于真醒了过来。 她眨了眨眼睛,她的视线还很模糊,但是周围都是一片暗红色。哦,她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自己还在那件阴森恐怖的维多利亚时期风格的房间里。嘛,不过,反正以自己的处境,其实在哪里也都是一样的…… 于真有气无力的想着。 一杯热茶很快送到了于真的嘴边,送茶的人的声线温柔:“honey,你想要来一点茶吗?” 于真不情愿的移动的一下视线,kasia那双湛蓝的眼睛又映入眼帘。于真费力的眨眼,也没有接过kasia端过来的茶,问kasia:“afra呢,你的好战友afra呢?” Kasia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话里面的讽刺意味一样,她颇有风度的笑了笑,转过头去喊了一声afra。 Afra很快的坐在了于真躺的那张深红色,圆形大床的床头。她用手轻轻的摸了摸于真的脸颊,感受到上面光滑的触感,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问于真:“你感觉好些了吗?” “我好多了。” 于真面无表情的回答了afra的问候。 “很好。” Afra墨绿色的眼瞳里绽放了一丝笑意,她与kaisa短暂的对视一下,然后看着于真的眼睛,语气轻快的说:“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 于真听了这句话心里连一点波澜都没有。而afra却凑到了她的眼前,遮住了自己看墙上那幅《夜巡》高仿品的视线,非要与自己对视。于真移开了视线,她不想与afra对视,她问:“什么惊喜。” “我们为你重新办理了id卡。” Kasia将于真的英国居民证件卡递给了她。 嗯? 即使于真经过前两天晚上的事情之后,她已经对kasia和afra的行为都没什么波澜了,但是她们竟然说她的id卡是惊喜?这仍旧勾起了于真心里的一丝疑惑。 但是当她真正拿到那张卡的时候,于真彻底的愣在了原地。 因为,因为她的名字那一栏,已经变了!原先英文拼写非常简单的 “Zhen·Yu” 变成了长长后缀的“Zhen·Wallenstein- Wójcik”。要知道后面这两个w开头的姓氏分别是kasia和afra的姓氏! 而这种用连词符号将两个姓氏串起来的行为,是最近十年才兴起一种相对“平等”的做法。按照传统,妻子与丈夫结婚之后会随丈夫的姓氏,而后来兴起了一种,妻子将自己的姓氏用连字符将丈夫的姓氏串起来进行改姓的做法。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做法,这都是在婚姻的大前提下进行的!而且,而且,我自己的姓氏在哪里去了?! 于真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饶是她经过了前两天的事情几乎已经不在对kasia和afra的行为有任何波澜了,她仍旧对这件事情无法接受! 她猛的抬头,愤怒的问kasia和afra:“那我的姓氏放哪里去了?” Afra不是很在意的耸肩,指了指那张卡,对于真说:“你原本的姓氏‘于’可以作为你的中间名使用。” “可是,我们中国人一般都没有中间名!” 于真下意识的喊出这句话之后,她才突然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她很着急的问:“你们只改了英国居民证/件上的名字,你们没有改我的中文身份/证上的名字吧?!” 于真越想越着急,Wallenstein- Wójcik?这个愚蠢的带着连字符的姓氏要是用中文读,简直长的诡异,她不自觉的抓住了kasia的肩膀,焦急的问kasia:“到底改没改?” “没有,没有!” kasia按住于真抓住自己肩膀的手,想让她平静下来,她与于真对视:“你想让我们帮你改吗?当然,这比较麻烦……” “不!不!我不想改!你们的姓氏根本不好用中文读出来!” 于真着急的否定了kasia的询问。 那边的afra抓住了于真的一只手,好像有些苦口婆心一般,教育着于真:“不好用中文读出来?亲爱的真,你不要一着急就说一些让我们生气的话好吗?” 于真低下头去没说话。但是她一低下头,她就看见自己的id卡上那串长长的姓氏,Wallenstein- Wójcik…… 她从今以后就要叫这个怪异的姓氏了,陌生人称呼自己的时候,去餐厅预订桌子的时候,酒店入住的时候……以及无数个场合,她将必须告诉别人自己姓Wallenstein- Wójcik,而别人也将称呼自己为Wallenstein- Wójcik小姐…… 一种从心底升起的无力感和疲倦感逐渐随着她的血液,输送至她的全身。于真在远远的看了一眼对面墙壁上挂着的《夜巡》的仿品,她真的疲倦了。她就像是一艘残破的小船,努力的缝缝补补,天真的想要挣脱出驶出这激流,但是终究被撞得头破血流。而现在,而现在,这艘船的名字都必须被改了…… 她真的累了,她不想再反抗了。 如果我随波逐流的话,就像afra一直告诫她的那样“转变自己的思想”,生活会对她好一些吗? 于真仿佛失了魂魄一般想着这些事情。 这时候,afra充满了蛊惑意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真,换上我们的姓氏,从此之后彻底的做一个好女孩,好不好?” 另一边,kasia又轻轻的吻在她的肩头,告诉她:“只要你听话,你会发现生活是多么幸福、美好…你会感受到和我们一样的喜悦……” 于真闭上了眼睛,梦呓一般的做出了回答:“好。” 从肯特郡回到伦敦之后,于真觉得很是不真实。她这些天的状态,非常好,好像一切都解放了一样。她再也没有了心惊胆战的压力和以前阴魂不散的紧张情绪,而最令她以前困扰的,所谓“受害者”身份似乎也离她而去…… 她现在,只是一个处于多角关系中,和恋人们有着相较于普通关系更为特别模式的人罢了。 她似乎真的很幸福。 在心理上彻底摈弃对kasia和afra的讨厌和憎恶之后,于真意外的发现,原来她们对待自己是如此的贴心和浪漫。 节日的时候,哪怕是端午节这种于真已经很久都没有庆祝过的节日,kasia和afra都贴心的做了功课,美名其曰让她们也一起拥抱彼此的文化和身份,都给她准备了礼物。 其他还有数不清的各种周年纪念日,例如第一次接吻,第一次se/x,第一次threesome的se/x……都有各种的浪漫举动,比如浴室里的香槟浴,客厅里一打开电视就会降落下来的铺天盖地的气球和玫瑰花瓣,还有在她工作室底下等一整天直到她下班…… 这些看起来似乎都跟一段正常且美好的感情关系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受益于afra优渥的经济条件,她们甚至能够当天飞去罗马用餐,听了爱乐团的巡演之后在天黑之前又赶回来;而kasia优异的社会声誉能够让于真见到她儿时的偶像—— 一位当选了巴基斯坦最落后地区的坚韧不拔的女性议员,她同时也是一位作家和可敬的母亲。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自己之前的所有的负/面情绪伴随着自己心态的转变,似乎真的都一扫而空了…… 这一点也表现在了于真的工作上,她的其中一幅画送去参赛之后,大受赞扬,一座声明远播的画廊竟然愿意收录她那幅画! 这是于真做梦都没有想到的荣誉,她当天回去跟kasia和afra说了起码一百遍这样的话:“我真的没有想过我能够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得到如此的荣誉,我一直以为我能被那家画廊收录的时候,我起码头发都已经白了……” 而kasia和afra也不厌其烦的听她不停的谈论她的成就,并由衷的恭喜她。帕丁顿的公寓了,似乎没有人不开心。 定义 7月的伦敦,一场暴雨在夜间不期而遇。 躺在床上已经睡着的于真被这哗啦哗啦疯狂倾泻的雨声惊醒了,她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窗外被暴雨打得花枝乱颤的树叶,她自从调整心态接受了她与kasia和afra的关系之后,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心。难道自己是真的做错了吗?她应该早点就接受、拥抱这段关系吗? 第二天,于真意外的接到了一个电话,她看着这熟悉的号码,有些恍惚。 因为,上次她和葛意通话的时候,那是什么时候了?还是她向葛意寻求与雷琼斯交换afra的什么才算是有价值的情报,而现在,简直就是今夕何夕的感觉,她自己已经完全投降,并且还说服自己转换心态,享受这一切…… 葛意会怎么看她? 想到这里,于真的声音就有些疲倦,她在电话里面对葛意说:“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你也是为了那个男孩,如果没有afra她基金会资助的药物,他可能会死……从人道主义的角度上,我很难责怪你。哎,总之,我也累了,你直接到帕丁顿我家找我吧。” 葛意的声音显得很吃惊,不知道她是因为于真似乎有些接受她以前的所作所为,还是因为于真让她直接来她家找她,她小心翼翼的问:“去你家,方便吗?” 于真揉了揉眼睛,语气毫无波澜的说:“方便极了,你以为我是她们的禁..脔这种,我在家就是被手..铐锁着不能见人吗?” 葛意有些着急的辩解:“当然不是……” 于真打断了葛意:“那你就直接来吧。” 晚上7点半。葛意还礼貌的带了一瓶苏格兰威士忌作为上门礼物。 于真笑了笑,很正常的跟她寒暄,说:“你根本不用这么客气的。” 进屋之后,葛意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屋内的装饰,还是跟以前一样,她忍不住开口想问于真。但是于真已经率先猜到她想问什么了,她朝葛意摆了摆手,说:“省去你的一些麻烦,她们现在都不在,afra可能晚上9点左右回来,而kasia还要稍微晚一点。” 于真坐下,跟葛意搭话:“你的博士毕业答辩还顺利吗?你找到教职了吗?” 葛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今天我们不用谈这个话题…” 于真似乎会错了意,她打开了那瓶苏格兰威士忌,往杯子里面倒了一些,说:“也是,你这么优秀,我想要任何一个大学都会愿意让你去他们那里任教……” “不,不。” 葛意连声否定了于真话,对她说:“我们今天完全不用谈我的事情…因为我的事情跟你的事情比起来不值一提……” 葛意的身子微微向前,压低了声音问于真:“你搜集到了afra支持谁吗?你现在怎么样?你又成功报复到她们吗?” 于真深吸了一口气,停顿了好一下,她还换了一个坐姿,她突兀的向葛意发问:“你说,幸福是什么?” 葛意被这个突然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问题问愣了,她有点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睛,犹豫的说:“这是一个哲学问题吗?” “你这么聪明,你觉得呢?” 于真突然朝葛意绽放了一个笑容,那个笑容漂亮极了,好像才从园子里采摘上来的海棠花,层层递递的开着,这让葛意一瞬之间晃神了。 于真将视线放远,看向不知名的地方,语气有些飘忽的对葛意说:“我现在觉得幸福极了……但是好像我的现在幸福成立的条件,是彻底摈弃以前我所信仰的自由和美德……但是,葛意!” 于真的语气突然激动了起来,她定定的看着葛意的脸,说:“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现在的生活简直就是我人生的最低谷!并且从在a国遇到afra开始…不!从我自作孽答应跟kasia交往开始,我的人生就一直的在下降、下降……你说我应该让现在的幸福成立吗?!” 于真的话似乎像夏天的海浪一样,波涛汹涌。 葛意愣了一下,她很快明白了于真现在的处境:于真屈服了,而且屈服之后的生活似乎还不那么糟糕,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很好。但是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她必须屈服,抛弃她自己以前所有的一些信念…… 葛意看着灯光照耀下玻璃杯里面有些透明的威士忌,沉声说:“幸福……有很多种定义。幸福也是人们赋予的。例如被选为充当运动会火炬手的人,他可能会觉得自己的人生登上了一个高峰,但是可能在一个亚马逊热带丛林中的一个人看来,点亮火炬对自己的人生来说毫无意义……” 葛意拉近了与于真的距离,拍了下她的手,由衷的说:“我想说的是,幸福是你自己定义的……定义权在你自己手中,其实你真正应该问的是,你真的愿意过现在的生活吗?” 于真听到这里,她有些迷茫的抬头,重复了一遍葛意说的话:“我真的愿意过现在的生活吗?我不知道……” 葛意站起来,拍了拍于真的肩旁,说:“真,你现在或许是很幸福的,又或许是极端的不幸……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但是我想提醒你,你永远都有选择的权利。” 葛意见于真用不解而困惑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但她仍旧沉声说:“你忘了吗?afra帮你修复了你和家里面的关系,你爸爸已经决定下周从希腊来伦敦见你。” 什么?! 于真有些吃惊的站起来,她被这个消息惊讶得合不拢嘴。 葛意对她笑了笑,说:“于先生已经给我打了电话,说完全没想到你居然和那个经常见报的afra Wallenstein在一起了,他决定来见你。说起来,你们已经3年没有说过话了吧?” 于真重新坐回凳子上,这个信息量的确有点大,她揉了揉自己的头,没说话。 葛意也半蹲下来,与于真平视,说:“家庭永远都是你的港湾……所以,不管你觉得你现在是幸福的,还是极端不幸的,我相信于先生一定不会让她的女儿在不幸中继续生活。” 葛意拿起衣服,重新站了起来,似乎准备与于真道别了,她朝于真眨了眨眼,语气温柔而坚定的说:“你好好想,想清楚。永远不要担心,因为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 于真被葛意的话几乎说得有些哽咽。是的,是的,这才是她从童年开始最好的朋友,永远都聪明,而且知道如何安慰自己… 一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有些止不住的往下面掉…… 葛意见于真居然哭了,不禁哑然失笑,她放下已经拿起来的衣服,重新蹲下,递给了于真一些纸巾。然后开了一个玩笑想要让于真转变一下心情:“等你和你家里完全说开了,我想借你爸爸那辆很大的飞机式游艇出海海钓,到时候记得帮我向于先生借一下。” 于真果真被逗笑了,她接过纸擦了擦泪,假装的斥责葛意:“你海钓为什么要用那种型号的游艇,多耗油啊,而且你又不会开。” 葛意无声的笑着,没有说话。于真显然被自己的叁年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父亲要来伦敦看自己这件事情有些激动,她开始不停的回忆她和她爸爸当时吵架的点点滴滴。 葛意没有说话,她静静地听着。她知道这都是自己应该做的,自己曾经那样的亏待过于真…… 家长 于真在中午的一个空当时间,她走到了工作室楼层的一个侧阳台,她在那里踌躇了很久,当她觉得她在这个小阳台踱步就要踱到第二十圈的时候,她才终于有勇气拨通了那个号码…… 那边很快有了声音,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声:“英国的号码……真真,是不是你?” 于真好几次想开口,她还是失败了,最后她干脆说:“你把我转到你的秘书那里,我和你秘书讨论你来伦敦之后我们在哪里见!” 于先生无声的笑了,她的女儿仍旧有些放不下,或者说是还在因为叁年前他不同意她一个人呆在伦敦生气……他想着,忘记了讲话。 于真很快有些生气了,她的语气有点冲的问:“你到底干不干?” 于先生无奈的笑了,他飞快的说对着听筒说了一句:“爸爸爱你。” 然后在于真反应过来之前,将线转给了秘书。 秘书询问于真,是否能够与于先生在海德公园见面,这个地名让于真有一些恍惚……她中学毕业的时候,她爸爸曾经亲自开车送她从约克去了伦敦,而他们到伦敦的第一个晚上,就去了大名鼎鼎的充满着演讲与辩论的海德公园。于真之前还在为于先生叁年前不接受她一个人在伦敦,而叁年后就被afra的话骗了,相信了伤害自己的凶手,并放心让afra照顾自己这件事情而生气。 但是爸爸专门选择了在海德公园见面,又有些让于真的心柔软起来…… 爸爸始终还是爱她的。 叁天后。 两人在海德公园远远见到彼此的时候,谁都不知道怎么打破这个僵局,率先开口。于先生沉默了一下,用一个不相关的话题跟于真搭话:“你会来这里听政治辩论吗?” 于真立刻就反驳了父亲:“你知道我从来对这些不感兴趣!再说了,现在海德公园基本上很少有辩论了。” 就这样,这个话题打破了僵局,两人的纽带似乎重新建立起来了。 他们谈了叁年前的吵架,谈了最近的近况,谈了妈妈……似乎所有的话题都谈完之后,终于不得不正视房间里的大象了。于真低下头,没看于先生的表情,她小声的问:“你觉得afra怎么样?” 于先生笑了笑,他曾经以非公民的身份在海军小鹰舰上服役,作为一个亚裔和外国人,他曾经被授勋过紫色勋章,并能够荣耀的将自己的名字和出生地印在飞机上。他一直很懂得为人处事的道理,他很珍惜与于真好不容易重新建立的关系,他稳妥的开始回答这个问题:“我和她曾经在同一个文理学院上学,她的公司也做金融衍生品……” 于真抬起头,有点着急的打断了爸爸的话:“不是这些!你觉得她人品好吗?她适合我吗?” 被打断的于先生尴尬的笑了下,说:“你问的问题真的很直中红心啊……真真,你确定要我来评价你现在的恋人和评价你们现在的关系吗?你叁年前还告诉我,你永远都不希望在伦敦见到我了…” “我想听一下你的看法。” 于真转过头去,她看着面前养得很好的大小天鹅在水里扑腾,她说:“毕竟,你还是我爸爸…我相信你还是爱我的,为我好的。” 这句话显然让于先生十分感动,他甚至有点想打电话告诉妻子他与女儿的关系修复得多么快了……他想了想,问于真:“她是一个有点‘家庭问题’的人,是不是,我感觉她有点不能处理好家庭关系。” “是的!太对了!” 于真有点惊喜的看着父亲,问他:“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还看出来什么?” 于先生一边思考一边说:“我在电话里面告诉她,我们公司旗下的报纸在很多年前曾经刊登过她父母的婚讯,而她就很直接说‘说不定贵公司以后有机会能够刊登他们的离婚讯息’……她居然将这些话对我直接说出来,还挺不可思议的。嗯,还有,她显然是一个有些完美主义和很强操控欲.望的人,她很想要让世界都按照她的方式来运行,包括她那个慈善网络的事情…其实我觉得那还是太理想化了,有点太天方夜谭了,她之所以能够支持下来不还是因为她们家银行的现金流大……” 感觉于先生要扯到商业方面去了,于真赶紧打断,还是有点着急的说:“对,她就是很有操控欲,她就是很想让别人都按照她的意志行事…” 于先生敏锐的感觉于真有点烦恼这一点,他耐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问于真:“怎么了,她这一点伤害到你了?” 法拉利后座上强行的拍照,自己在泰国海边被呛水的感觉,和肯特郡别墅里带枪的追逐以及最后羞.耻的惩罚……以及最后自己顺从之后难得的前所未有的安心和 “幸福”,都一股脑的涌上于真的心里,将她的心搅得一团乱麻。她努力的吞咽了一下,然后缓慢的开口,很微弱的说:“她这一点是有点双刃剑的感觉……” 于先生在叁年前很少看见自己的女儿流露出这样为难的表情,他有些心疼,他严肃的看着于真说:“如果她有伤害你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但是于真就沉默着,不说话。 于先生有点着急,但是他又不能操之过急,强行让女儿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他很在意与自己女儿好不容易有些好转的关系。这次上飞机之前,他答应了妻子要带于真回去,一家团圆一次。 于先生想了想,他话锋一转,换了一个切面跟于真讲话:“其实afra 这样的性格,也何尝不是一个双刃剑呢?一种程度上,她挺可怜的,她将太多的精力都放在她自己的完美主义和操控欲的追求上,其实她错过了生活中许多的美好……” 这句话像是闪电一样一下子击中了于真! 她的大脑飞快的运转着:是的,afra的确将太多精力放在她的操控欲上了,也即是自己的身上。 你看,最开始,afra在酒吧精心的狙.击了自己,用药然后囚..禁了自己,然后为了让自己不崩溃有盼头,又去和kasia搞了一个什么契约,还经常到房间来陪自己玩,打扑克;最后甚至直接就离开了a国,搬到了伦敦,然后又为了处理自己的精神方面的问题,跟kasia又精心炮制了一出“失忆”的戏码;还要时时刻刻防止所谓的竞争者,例如梅丽莎;最后她跟kasia又步步设局,就是想让自己承认在跟雷琼斯悄悄联系…… 如果从这个角度上看,afra生活、工作的重心不都是自己吗?一切都以自己为转移。鬼知道她为了搞好这一切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 而kasia也是这样的,她为自己放弃了她从小到大且是家庭传统的天主教信仰;而且她最开始与自己交往的时候就在用共同的财产契约和民事伴侣关系将两人牢牢的捆在一起;交往的时候,为了拴住自己,还去买催..情..药来用;再后面,在a国,她与afra相遇了之后,kasia终于能够达成她所谓“绝对占有”的幻想,她甚至请了一个月的无薪假,什么工作也不做,就呆在a国…… 这样想起来,自己还真是kasia和afra生活和工作的一切中心…… 想到这里,于真觉得有点神奇,她甚至心中奇妙的产生了一股对kasia和afra的有点轻蔑与怜悯混合的情感:她们竟然以一个特定的人为绝对中心,这真是可悲。这是爱情吗?或许这是她们定义中的爱情吧,她们简直就像…… 于真努力的寻找一个类比对象,最后,她找到了——她们就像是封.建时期的后宫妃子一样,所有的心思都在皇帝的身上,她们或许有自己的事业、理想、政治观点……但是她们一切的中心仍旧是自己,不是吗? 这一切的思考,让于真觉得自己的心通透的亮,有一种很舒服的美好…… “真真,真真!” 于先生的话将于真唤回现实,他问于真:“你在想什么?” 于真脸色好了许多,她甚至笑了一下,说:“爸爸,我觉得你说得太对了,afra这样,的确很可怜。她什么心思都放在我身上了,她还真是可怜,本质上,她不就是自己欲.望.的奴..隶吗?” 这句话在于先生的眼中有些莫名其妙,自己的女儿因为觉得恋人太爱自己了,而把对方称之为欲.望.的奴..隶?这怎么听怎么诡异…… 但是鉴于两人的关系仍旧需要精心呵护,于先生并没有说什么。他稍微换了一个话题,问:“那你怎么看你们的关系?” 于真若有所思,没有正面回答于先生的问题,她说:“我已经有想法了。” 于先生看着于真,他伸手摸了一下于真的脸,说:“你要知道,爸爸永远都会支持你,站在你的这一边,因为…” “因为,我已经长大了,能够知道怎么做了。” 于真打断了于先生的话,替他讲完了他未讲完的句子。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这篇文五连更 崭新 于真在海德公园与爸爸分开之后,她拿着爸爸送给她一瓶酒往回走。这瓶酒于先生是他们在国内投资的酒窖今年所生产的“酒王”,口感舒适醇厚,值得珍藏。于先生让于真将这瓶酒作为他送给自己女儿恋人afra的礼物,而他明天将会正式跟afra见面。 于真抚摸着酒瓶盖上凸起的象征“酒王”的金色印徽,她笑了,她没有多说什么,她高兴的与于先生道别之后,步行着往帕丁顿公寓走。 一路上,她发现今天的阳光是如此美丽,而别人家的阳台也总会垂下紫色的灿烂盛开的鲜花。是啊,擦亮了眼睛之后,世界是如此的美丽…… 帕丁顿公寓。 于真推门而进。这是星期六的下午,afra和kasia都在。见于真回来,她们迫不及待的跟于真搭话:“你和你爸爸见面得怎么样?” So Needy。 于真冷冷的在心里吐出这一个形容词。 她拿出了那瓶酒,放在了桌上,然后用那锋利的开瓶器就干脆利落的打开了瓶盖。霎时之间,屋内酒香四溢。 Afra闻着这好得过分的酒香,她有点疑惑,问:“这瓶酒很好吧,你就这么直接开了,不留到什么重大场合吗?” 于真转过头,直勾勾的看着她,嫣然一笑,说:“这就是一个重大场合。” Afra被于真的笑容一瞬间有点晃花了眼,她又强迫自己定下神来。一丝反感的情绪已经游荡在她心头了,她讨厌任何不受控制的因素,就像当年她亲爱的老师不好好接受自己的爱,而非要去做那无所谓的牺牲…… “真…” kaisa和于真的声音同时响起。但是于真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她武断的打断了kasia的声音:“让我先说,kasia。” “好。” Kaisa带着一点静观其变的表情同意了。 于真深深的吸了一口室内浓郁的酒香,她缓缓地说:“人们都说blonde is stupid (金发女孩都很蠢),我一直觉得这是什么刻板印象。但是,我发现,我今天才发现,你们两个都无比切合这个所谓的刻板印象……” 于真有点享受的看着kasia和afra的现在的表情,她微微一笑,直截了当的说:“你们两个都好蠢。” 说到这里,于真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示意kaisa和afra别着急打断她:“我是怎么感觉到的呢?哦,我感觉到你们两个为了得到我,为了实现你们心中那可怜的理想感情状态,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换言之,kasia,如果你把这些时间和精力用到你的工作上,这次安德鲁王子的案子说不定就是你的了;而afra,你要是不愚蠢的追求你 ‘打造完美的可支配的恋人’的下.流梦想,你妈妈说不定早就返璞归真,成为节约的典范了……” Afra打断了于真,她的微笑压抑着一些危险:“真…你真是幽默,我妈妈还能成为节约的典范……” 砰! 尖锐的玻璃碎裂的声音让每个人的耳膜都感受到了那一瞬间的冲击。 于真,竟然将那瓶酒摔碎在地上了! 酒香,更浓郁了。仿佛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不断发散到空气中的酒分子。 于真仰头,看向天花板。她漂亮的脖颈暴露在视线中,脆弱而且微红的喉咙也一览无遗。 她看也不看afra和kasia:“我一直在寻找出路,我一直在寻找出路……最开始我傻傻的向我的好女友kaisa求援,结果她就是和afra你是一丘之貉,满脑子都想要满足她那绝对的占有欲;后来我又用尽了各种方法,但是没有哪一次,不是弄得我遍体鳞伤……” 于真低下头,她对着afra大大的笑了一下,说:“你那天拿枪追我的时候,你说,别跳楼,把腿摔伤了你就不好玩了——” 于真一步步走到了afra的面前,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她第一次在afra耳边如此示.威而有侵略性的说:“我就突然明白了啊!我还一直在寻找什么你们有什么弱点,我以前为了得到afra的中学小故事我还不得不在她的法拉利后座上orgas/m了……” 于真退回来,也看着kasia,说:“我终于明白了啊。为什么我以前一直不停的失败……因为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才是一切的关键啊!” 于真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激动,她捡起地上的一块玻璃渣,用力的握着,血从她的指缝中流下来。她缓缓的看着kasia和afra说:“你们都如此的想要我,这就是你们最大的弱点……而且,这也终将,葬送你们——” “你是什么意思?” kasia隐隐品出了这个对话可能的结果,她着急的站了起来,似乎想要平抚于真心情一样的举起了双手,说:“你不要冲动,真,我们慢慢说,你先不要冲动…” “冲动?” 于真不屑的重复了一遍kasia的话。她不屑的说:“我现在比什么时候都冷静……因为,当你稳操胜劵的时候,你是绝不会冲动行事的。不是吗?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们从什么时候就知道我和雷琼斯联系了……kasia,你是不是从我工作室同事莱瑞的口中得知我要给你买礼物,你觉得有趣就去查了…对不对,你们从那个时候就看破了?” Afra试图重新主导话语权,她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睛,说:“是的。但是,真…” “没有但是!” 于真更加用力的捏着那块尖锐的玻璃,粗暴的打断了afra。 她笑着,笑得风光满面,好像握着玻璃渣在流血的人不是她:“你们那时候一定觉得稳操胜劵吧?所以,你们那个时候绝不会像我一样不冷静,满屋子慌忙逃窜…” 于真的表情有些轻蔑,她说:“说不定你们还在想借戳穿我这次逃走的机会,你们又可以强迫我玩从前绝对不会同意的花样,是不是?” Kasia 已经换了一个状态来应对眼前的状况,她将衬衣最上面的一颗纽扣也系上。然后冷静的说:“如果你一定要说的话,那是我的爱好…跟afra倒没有关系。” 于真讽刺的摇摇头,转过去对afra说:“看看你的好朋友kasia是怎样为你着想的。哦,afra,你真应该叫这个天主.教女孩戴上驱.魔一样大的十.字架,带回去气你的父母……” 于真有点满意的看到因为涉及到家庭话题而有些面目阴沉的afra。她举起了那片尖锐的玻璃,放在了自己还在跳动的,青色的颈部动脉上,眼神明亮的看着afra和kasia:“你们看起来如此的成功,似乎有着改变世界的想法和决心,但是你们灵魂中最渴望的无非就是在下……” 于真玩味的使用了一个谦称,但是她的语气却丝毫不见谦虚:“你们是如此的惧怕失去一个清楚你们的、知道如何取悦你们的人;你们也自然胆怯和不敢想象自己这半年时间花费无数心血调教而成的我离开你们……” 深呼吸之后的于真吐出了她最终的要求:“从此之后,在这间公寓,按照我的想法来行事!否则你们最大的幻想和之前的一切付出将会付之东流……” 尖锐的玻璃将脆弱而敏感的喉咙弄得通红。这喉咙的主人抛出了自己最大的砝码:“因为我随时都可以让这一切结束……” 选择 第二天,帕丁顿公寓。 于先生中午11点很准时的敲门,准备正式的见afra和于真。 来开门的是是一个浅金色发色的女孩,她友善的笑着,与于先生握手,并自我介绍道:“我是afra Wallenstein。” 诚实来说,于先生觉得有些诧异,afra见面后给他的第一印象还可以,感觉有礼貌而且谦和。 跟她在新闻上的充满乌托邦式理想主义情怀的投资者的形象,和之前在电话里面有技巧的有些狡黠的沟通者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进入餐厅,另一个身材漂亮的,半套装式着装的白人女孩也跟于先生问好。于先生觉得她有点眼熟,这才想到来英国之后曾经在律所类的电视广告里面看见过kasia。他问kasia:“你是afra的律师吗?” Kasia的脸上是表情完美的微笑,但是她的话里却仍旧有些端倪:“我当然是她的律师,否则我还有什么理由在这里呢?” 饭桌上,kasia似乎还担任了侍者这一角色,她不辞辛劳的从厨房端上做好的菜。 于真看了kasia和afra一眼,主动的向于先生解释:“kasia昨晚与afra打输了一个赌,所以她很有风度的愿赌服输,自告奋勇的来做侍者,对吗,afra?” Afra听到了于真在和她说话,立刻放在了手中还叉着食物的叉子,转过头看着于真,有点刻意的说:“当然,honey,你说得都对。” 于先生仍旧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转过头对kasia说:“你这样做真的很有…风度。”他本来想说有趣的,但是觉得风度这个词似乎更好。 Kasia对于先生笑了一下,说:“我觉得侍者是一份很好的工作,能够让人逐渐戒除内心的一些执着和占有的欲.望,养成更加谦和的心态。” 餐后甜点的时候。 于先生和afra聊了一下两人曾经共同的母校之后,鉴于afra是自己心爱女儿的恋人,他仍旧有些问题想问afra:“你觉得一段关系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Afra首先对餐桌上的每一个逐一视线交叉,然后才很有礼貌的说:“我认为,一段关系中最重要的一定是自由。双方一定要给对方绝对的尊重,不干预对方的个人选择和个人爱好,而在对方需要自己的时候,给予支持。” 这番回答很让于先生满意,他赞赏的点头。他清楚自己女儿的性格,afra这番回答绝对是深得于真的心。 但是事实往往很有趣,这番话的确会深得于真的心,因为这番话就是于真为afra拟定的台词,还怎么不会与于真的想法契合呢? 而作为侍者的afra的律师kasia也插了一句话,肯定了她的“雇主”afra的话:“是的,那些过度的占有和操控,本质上都是自己无能的表现。” 于真在kasia说这句话之前,她自己都有些不敢想象到kasia亲口说出这句话。但是事实是,kasia真的说了!kasia和afra完全按照自己拟定的剧本完完全全的一模一样的演了下来!她们把她们真实的自己骂得体无完肤…… 实在是太好笑了。 于真举杯,表示对kasia和afra发言的赞赏,她满面笑容,很骄傲的说:“听听,听听。” 下午3点,于先生结束了在帕丁顿公寓的拜访。他很满意,这顿长长的午餐他与afra聊了很多,也与afra的律师kasia有一些对话。她们看起来都性格都还不错,对于人生的态度也与于真有很多相似之处。 临走时,于先生与于真拥抱,他有点高兴也有点怀念的对于真说:“以前你上大学的时候,学这个阳春白雪的油画与艺术史专业,我还觉得你以后会找一个神经纤细、敏感的艺术家之类的…但是现在看来,afra似乎也很不错,她有很多跟你相似的地方…我还是比较看好这段关系的。” “谢谢爸爸。” 于真带着微笑说。 但是她心里觉得颇为有趣:当然如此了,她们今天讲的话都是我拟定的台词,怎么可能与我的想法相左?简直就是灵魂伴侣好吗。 于先生告诉于真:“下午5点,我来接你去西区看剧,你记得准时出来。” 于真也亲昵高兴的说:“是去皇后剧院吗?哦,我永远喜欢皇后剧院。” 当晚,于真离开了帕丁顿公寓,高高兴兴的去她心爱的剧院看演出去了。 自然,帕丁顿公寓的客厅里会有一场对话。 Afra有点想点烟,但是kasia打断了她,她伸出食指指了一下屋顶的白色圆环状的烟雾探测器,对afra说:“这不是在你的乡下的别墅里,注意点,好吗?” Afra觉得kasia的话让自己颇为扫兴,她扔下了烟,说:“所以这是我讨厌住在城市里面的缘故。” Kasia对afra无意义的笑了下,说:“消防原因可不能成为你批评城市的理由……不说这个了,我亲爱的afra,你对这一切有什么看法?” Afra抿唇,若有所思:“我不能失去她……我好不容易找到如此符合我标准的女孩…而且我又在她身上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去培养她,让她知道怎样取悦,怎样做是好的。我不能轻易放弃她。” Kasia有点不屑的哼了一下,她说:“就是你这样的心态,鼓励了你自己今天在饭桌上说出,‘一段关系中最重要的是自由,一定要给予对方绝对的尊重’这样的鬼话吗?” Afra眯了一下眼睛,她说:“你还在饭桌上说出了,‘操控和占有本质上都是自己的无能’这种话呢…… Wójcik律师,你在庭审中也这样无力吗?” Kasia摇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才慢慢的说:“首先,我绝对不会做你的律师的。别这样跟我讲话…其次,我想跟你分享一下我的另一个发现……” Afra被勾起了兴趣,她玩味的将那根仍在地上的烟又捡起,问kasia:“什么发现?” Kasia蓝色的双眸里积累起了一丝陶醉,她说:“我不知道真现在是怎样的想法…她会报警或者采取曾经我们对待她的方式报复我们……如果是后者,相反,我不但不会不高兴,反而会激动得从椅子上跳下来的。” “激动得从椅子上跳下来…” afra重复了一下这句从kasia嘴里说出来就有点恶俗的话,她饶有兴致的问:“怎么说?” Kasia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有点沉醉于她接下里话语中大胆的设想:“她如果想要用我们对待她的方式报复我们,不就意味着我们之间的角色颠倒了吗?她会扮演我们的角色…而正如她昨晚自己说的一样,我们为了扮演好这个主导者的角色,几乎推后了生活中其他的一切……你试想,如果我们亲爱的真,要扮演主导者的角色,她也不得不做出跟我们曾经一模一样的牺牲,这意味着什么呢?” Afra对kasia展露了一个迷人微笑,接着她的话说:“这意味着,她就像你曾经希望的那样,你会成为她生活、工作的绝对中心……” “对啊!这还不美好吗!” kasia有些激动的说。 Afra稍稍皱眉,她说:“但是我还是想要主导者的位置……” “哦,宝贝。” Kasia微微感叹了一下,她走过去在afra的发间落下了一个吻,然后抬起afra的下巴,语调温柔的说:“你以为你不能做吗?你只需要让她感觉她在主导者的位置就好……” Kasia随后松开afra,坐到了自己的那个沙发上,她脸上的的笑容有些有趣:“如果是第二个……我求之不得…至于第一个嘛,我相信她不会选择第一个的。” 惊喜 夜晚依旧五光十色闪耀的伦敦西区,是大名鼎鼎与百老汇齐名的地方。 而于真和爸爸去看的那场演出,也是一个经典——《悲惨世界》。皇后剧院的悲惨世界的演员阵容非常强大,他们为观众提供了极好的听觉和视觉的享受。 于真在听到主人公之一芳汀因为有私生女的事情被同事揭发,而被赶出工厂,流动街头,一步一步,卖出自己的长发,牙齿,甚至□□的时候,她迷茫而又痛苦的唱段时,她的心也狠狠的颤抖了…… 的确,她和自己的爸爸,表面上像是一身轻松的来这里看戏,快乐而且美好。但是心里仍旧充满着挥之不去的乌云:到底应该怎样对待kasia和afra? 昨天晚上她用毁灭自己的方式对她们进行了威慑,让她们扮演好一个角色,来迎接第二天她爸爸的上门拜访。但是,现在拜访结束了。她应该怎样面对她们? 是报警吗?还是用自己曾经跟葛意描绘过的私力救济的方式,她们曾经怎样对待自己的,自己就怎样对待回去? 她不得而知。她仍旧不知道应该怎样选择。如果报警,当然以kasia和afra的特殊身份,她们不会蹲一天的监狱,她们一定会缴纳保释金取保候审的,即使这个保释金有多么天价,于真也相信她们能够有办法支付。然后,然后她们就会每天在别墅里跟自己的律师团商量… 至于最后,能不能赢,这还……这还是个未知数…… 一想到这里,于真就觉得头痛,她都不敢想下去了。 而采取私立救济的方式,则充满了许多危机和挑战。万一自己一个不小心玩脱了怎么办?更重要的是,私立救济的话,她仍旧需要与kasia和afra朝夕相处…… 这简直是一个巨大的精神折磨,不是吗? 中场闭幕。 于先生准备低头叫女儿出去站一下,但是于真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于先生觉得有点异样,《悲惨世界》不一向是于真最喜欢的剧目之一吗?想到这里,他低下头问女儿:“怎么了,你不喜欢这场演出吗?” 中场剧院内有些吵,于真低下头,努力提高音量让于先生听到:“我们去外面说。” 剧院外,夜晚9点的西区仍旧五光十色。 于先生有些关切的问:“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于真有些烦躁的看了下周围,有些吸烟的观众会来这个地方抽烟。她摇了摇头,有点闷闷不乐的隐晦的说:“我在为那个安德鲁斯王子性/侵案件烦恼呢。” 于先生有点惊讶的挑眉,他怀疑的问:“你烦恼这个做什么?” 于真看着父亲关切的脸庞,越发心烦意乱:“我在想那个受害者能不能胜诉。” “哦..”于先生了然的点点头,自己的女儿还是那么的善良和为别人考虑。他思索了一下说:“这件事情应该还是挺难的,她这个案子估计起码要拖个四五年才会出结果吧……” “但是!但是证据都那么确凿的!” 于真仰头有点动情的说。 于先生对自己女儿真实的想法一无所知,他笑着,没有太过在意的回答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想嘛,美国那个有名的emily doe之所为能够成为emily doe,就是因为这很难办到。如果人人都能够办到的话,她还会如此声名鹊起吗?我想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争先去采访她了。” 于先生拍了下于真的肩膀,宽慰的说:“你放心啦,时代还是在进步的,至少这个安德鲁斯王子案件的受害者不会流落成《悲惨世界》里面的芳汀一样一无所有,最后只能出卖自己身体活下去……时代还是在变好,不是吗?” “嗯。”于真低低的答应了一声。 父亲这一番话,让自己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可能于先生说这些是无心之谈,但是这些的确能够代表他的真实想法。既然自己的父亲都不那么赞成报警这条路,自己还有什么可走的呢? 但是时间并不等于真多想,下半场开演的钟声响起。于先生只当于真是在同情受害者,浑然不知自己女儿真实的处境。他拍了拍于真的肩旁,算是宽慰了,然后和于真一起再次走进了剧场。 下半场,《悲惨世界》中爱潘妮的饰演者,意外的是由一个亚裔女孩扮演。这在十年前的确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要知道《悲惨世界》作为描述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剧目,如果要贴近史实,应该都选择白人演员。但是伦敦西区这些年的戏剧发展方向,逐渐不在乎演员自身的种族、性别的桎梏,每个人可以最大限度的超越自身条件饰演任何你能够挑战的角色。 爱潘妮的饰演者显然非常的出色,她的独白唱段,表现得极其精妙,仿佛剧场内的每一个位置都可以感觉到她的兼具婉转与力量的声浪拂过一样,非常的具有生命力,好像一只盘旋而上的、不屈的、拥有美丽歌喉的鸟儿飞过全场。 而随着她的唱段逐渐达到高潮,观众席掌声也越发激烈,时不时就会有喝彩声。 男装的爱潘妮在堡垒的巷战中死去,她死在了她得不到的爱人马吕斯的怀中…… 于真时隔十年,再次看《悲惨世界》,似乎又有新的、刻骨铭心的震撼…… 一个决定,悄然的在她心里做下。 晚上十点半,剧终。 观众席仿佛沸腾一样,从后面到前面,观众陆续起立鼓掌。最后,全场的观众都起立鼓掌。这场面颇为壮观。 于真也起立鼓掌,她微笑着注视着台上杰出的演员们,没有随周围的人群一起欢呼。 于先生在于真的耳边问她:“怎么样?是不是仍旧很精彩?你现在不会不高兴了吧。” “当然不会,爸爸。” 于真注视着台上爱潘妮的饰演者,微笑着说。 剧院外,西区仍旧是那么的五光十色。 于真突然问于先生:“你还有观点(the view)栏目制片人的联系方式吗?” 于先生有点意外,他还是很快解答了女儿的疑问:“当然有。我们可是大学室友,关系一直很好。” “好极了。” 于真对于先生绽放了一个漂亮的笑容,说:“能够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于先生怎么会拒绝于真的提议呢,他也没有多问,很快的就发给了于真。 然后,于真坚持的拒绝了于先生提议送她回家的想法,她坚持搭地铁回去。而伦敦市中心的地铁都在地下,且较之外区地铁天花板更矮。 地铁无声的穿行着,外面是黑黝黝的隧道,什么也看不见。 于真注视着外面深邃的暗处,她轻蔑的想着,曾经在a国时候afra强迫自己看的虐/恋文学和电影,的确派上了用场…… 例如那部《罗马奴/隶的眼泪》,主人公接管这个奴/隶贸易之后,用自己曾经被遭受的待遇(rap/ed),对待了自己的敌人…… 这香..艳吗? 肯定是香..艳的。 如果不出意外,她用曾经kasia和afra对待自己的方式“报复”给她们,她们一定不会拒绝。因为谁能拒绝这样香..艳的复仇呢? 这样想着的于真,她转站下道去戏装服饰店买了一套纳.粹的军服。 而当她打开帕丁顿公寓的房门之后,不出意外kasia和afra都在,似乎在等她。 于真伸出食指,在空中蜻蜓点水的示意了一下,说:“有什么事情等我换完衣服再说。” Kasia无所谓的耸肩,表示那你去吧。Afra迷人的对于真笑了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Kasia和afra本来想等于真回来之后好好的与于真谈一下,试探一下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是否会想要报警,或者还是其他什么想法。为此,她们精心策划了这场谈话,并且在客厅的桌子上还放了一堆堆白花花的文件。 但是当于真唤好衣服出来之后,她们两人都愣了—— 于真竟然穿着一件二战时期德国党.卫.军的军服! 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件衣服穿在于真身上的确很好看。军服笔挺而且贴身,做工极好,烫金的勋章看起来又逼真且骄傲。白色的纽扣一颗接一颗,很好的覆盖住底下诱.人的曲线。 Kasia沉默了一下,她动了动喉咙,嗓音有些沙哑,她说:“考虑到犹太人与波兰历史问题,你不应该跟我们玩纳..粹的角色扮演的。” 于真抿唇,她低低的笑了一下,说:“是吗?” 她压低了自己的声线和每个音节的尾音:“如果我告诉我,我这个党.卫.军的军官,今天一天出去都没有wear underwear呢?” 她一边说着这个话,还一边用手指划过自己墨绿色军服上身身前的曲线,军服在于真的指尖下,很快勾勾起了引人遐想的褶皱。 语毕,于真还稍稍分开了自己的双腿,紧致且禁.欲的军服裙装下面到底有什么,似乎要等待你自己来亲自确认一下…… 一时之间,室内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听不见。似乎所有人在此刻都屏住了呼吸。 “去他的传统和禁忌!” afra有些激动的说,她突然拉进距离,与于真的脸紧紧的贴着,两人的鼻子几乎都要撞上了。Afra低声在于真耳边对她说:“真,你还不知道我吗?一切犹太的,与我家庭有关的,我都反对……” “呵..” 于真轻声哼了一下,她抬起afra的下巴,说:“犹太女孩,我说了你可以说话吗?” Afra吞咽了一下,眼前的香.艳很吸引她,但是她不习惯她不做主导者,她暂时没有动。 Kasia轻轻的拍了afra的肩一下,似乎在提醒她今天早些时候她们所商量的,让于真尝试主导的位置,但是她们仍旧可以隐形的指引于真,做真正的主导者的想法。 Afra轻微的点头,算是同意了,然后她也进入了角色:“亲爱的大人,请您发发慈悲吧。” 后来,事情似乎进展得格外顺利。 深夜4点,才完全停止。 几乎在完全确认kasia和afra都已经睡着之后,于真强打着精神起来了。她知道自己体力没有那么好,所以在买戏服的时候她同时买了一款风靡大学生的“聪明药”,能够维持十个小时的超强的精力。 她悄悄起来,而正如雷琼斯很久之前告诉她的那样,那份关于五角大楼的含有军事机密的文件,被afra放得极不小心,的确是被拿到都是她自己活该的程度。于真几乎都没废什么力气寻找,她就找到了那份文件。 但是,今天在西区的观剧体验给予了于真极大的精神力量。她早已不再局限于之前她思考的那两条单一的道路,这种事情,就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美国西海岸时间,然后她没有什么犹豫的就拨通了那个有名的政治评论和爆料节目《观点》栏目主编的私人电话。 她告诉那位主编:“西海岸着名金融科技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着名的慈善网络构建人 , Wallenstein家族成员,afra Wallenstein涉嫌军事文件的泄密……” 早上,身穿另一种军服的五角大楼的访客就敲响了房门,来人自我介绍是:“美..国国.防..部的科尔上校,想要找afra Wallenstein。” Afra几乎还没完全从昨晚的疯狂中完全缓过神来,她转过头看了一眼于真,意味深长的说:“好球啊,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于真对她耸肩,然后对afra绽放一个微笑,说:“我相信你的律师团一定会让你平安无事的回来的。” Kasia眯着眼睛,她看着于真,说:“你有给我的惊喜吗?” 于真转过头对她嫣然一笑,说:“有的。” 律师 powenxue2.com 听到于真说有给她的“惊喜”之后,kasia似乎有点惊讶还有点好奇,她抱着双手,问于真:“什么?” 于真胸有成足的对她笑了笑,然后视线越过kasia说:“你们之前曾经说到我的父母是最开明的……这件事情很启发我,毕竟嘛,你的父母都退休了还重新去上神学院提高自己……宗教热情真是可喜可贺,你猜他们愿意自己的女儿与那同性‘行苟且之事,然后被地狱的业火焚烧吗?” 于真看着kasia的目光有微微的变化,她心里颇有成就感。她还故作谦虚的耸肩了一下,说:“再说一遍,我对天主教了解不多,对你父母也了解不多……但是你懂的,facebook总是时时刻刻推荐你可能认识的人,所以我很自然的就有你父母的账号了…” 于真刻意的停住,她甚至倾身向前,凑在kasia的耳边,一字一句的问她:“你父母对于我们的se/x tape会有什么想法呢?” Kasia似乎已经完全跟着于真的思路走了,她沉下声音问于真:“你摄像了?” 于真感觉似乎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高兴过,即使在她知道当时可以去念自己最喜欢的艺术史的时候也没有这个时候高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哦,她怎么可能录像?’。是的,换做以前,我可能根本不会这样去做的,就像我们交往的时候,你那个摄像的小要求,我从来都没答应过……” 于真的语气变得高昂起来,“而现在!你猜猜,我觉得都无所谓了!反正就像你以前说的,这是我们爱的结晶!” Kasia的喉咙动了一下,她似乎对这里发生的事情有些难以接受,她再次问了一遍:“你真的把这个se/x tape发给我的父母了?” “眼见为实吧。” 这样说着的于真,她打开了messenger,调出了与kasia父母的对话框,然后点开了那一段视频——瞬间,喘息声与se/x途中的dirty talk不绝于耳。 Kasia的心理素质似乎非常好,她仍旧在这个时候保持了应有的冷静,她继续问于真:“这就是你摄像的全部了吗?” “当然。” 于真有点不解的回答kasia,并且有点挑衅般的问她:“你还想让我摄多一点?” Kasia没有说话,她安静的注视着于真的眼睛,似乎在判断她有没有说谎。 几秒钟之后,kasia移开视线,直接转身就往阳台上走,她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去给父母打电话解释…… kasia大脑转得飞快,于真刚刚似乎并没有说谎,如果这就是于真录影的全部内容的话,其实还不算最糟糕的:因为这一段因为角度的问题,并没有拍到afra,自己就不用向父母解释3/p和开放性关系这一系列头疼的东西;再次就是这段视频已经是比较后面的阶段了。换句话来说,于真已经脱下了她昨天角色扮演穿的纳/粹军服,否则这个如果被她的父母看到了,更或者,传出去了,绝对非常糟糕,纳/粹?这可是绝对不能够触碰的红线…… 于真看着kasia往卧室阳台那边走,她颇为得意,她大声的对kasia喊:“honey!你慢慢来,整间屋子都是你的,你可以跟你父母整整解释一天!我把空间都留给你!” Kasia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那眼中的情绪似乎有很多种,但是她没有开口表达自己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于真带着欢快的心情,她觉得自己脚下几乎踩着风一样,走出了帕丁顿公寓的门。她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 她明白kasia问她自己是否只录下了这一段视频是什么意思,她知道那件军服意味着什么,那是社会上公认的不能够逾越的红线和禁忌。即使别人可以说在se/x这样私人的领域上有一些豁免,但是kasia良好的以“律师的良心”着称的声誉,让人们对她会有更高的道德标准,而且她作为一个常常上一些社会公正类杂志和栏目封面的人,如果公众知道她竟然和自己的恋人玩纳/粹入侵中的犹太人和波兰人这一套的游戏,绝对对她的名声是毁灭性的打击…… 更重要的,这是一个极好的噱头!自己如果选择上诉这一条路的话,有了这个噱头,纵使kasia和afra怎么操作,恐怕也不可能将这个新闻噱头压下来。 这样想着的于真,她决定找到kasia事业上的竞争对手,跟kasia道路非常相似的一位英国女律师凯西·史密斯来做自己的辩护律师。 凯西·史密斯和kasia一样,在刑事方面颇有声望,也以“为弱势群体发声”而着称,kasia曾经代理过保守党议员的性/侵案件,而这个凯西·史密斯则因为帮助被骚扰的威尔士女矿工起诉寡头的矿业集团而闻名。而更加重要的是,媒体曾经数次将她们称为竞争对手,她们私下的关系也并不好。更多类似文章:jizai9.com 于真曾经在kasia公司的开放式年会party上见过凯西,印象中凯西漂亮且犀利,而且她与kasia聊天一点都不投机。 而现在,于真有点轻蔑的想,她认为自己找到了kasia为什么跟凯西交谈不投机的原因了。因为,kasia和凯西都是“责任感和良心”的人设。但是kasia内心,就是一个为了她那自私占有欲和所谓爱情而疯狂践踏良知的人,不是吗?看看她是怎样粗暴的对待自己的…… 所以,凯西这样有“责任感和良心”的人,怎么会跟kasia谈得来呢?凯西她一定会倾力帮助自己的罢…… 于真这样想着,她走到了凯西事务所的前台,对前台说,她想要和凯西约一个时间见面,她没有用那个耻辱的带着连字符的kasia和afra姓氏连在一起的东西,她仍旧对前台说的是她本来的姓。 而奇怪的是,前台在记了于真的名字之后,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前台的小姐从电脑上移开视线,对于真说:“史密斯小姐曾经吩咐过,如果是你来的,可以直接上去找她。” 嗯? 这还真是非常奇怪。自己和凯西又不是朋友,而且凯西应该是知道自己是她的竞争对手kasia的女友,为什么会专门叮嘱前台这样的事情?难不成她知道自己今天要来找她吗? 带着一些疑惑,于真坐电梯来到了第50楼,凯西的办公室。 凯西从她装饰有些过分豪华的办公室桌后走了出来,与于真握手。她整个人很像英格丽褒曼,很传统的“英格兰玫瑰”的风格,加上她的口音似乎曾经刻意的训练过,是让熟悉而又有距离感的RP牛津播音腔。 凯西似乎很高兴于真来找她,还亲切的拉于真坐在沙发上谈,而不是椅子上。 于真有点受宠若惊,她暂时将这件事情理解为凯西的亲切感吧,毕竟凯西以前为了打赢了威尔士矿工的案子,曾经在矿上做了很久的功课,她这样的作风也是可以理解…… 犹豫了一下,于真决定还是先问凯西:“你这样做我非常荣幸,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你为什么会告诉前台,如果是我的话,能够直接上来找你?” 凯西与于真肩并肩的相视坐着,她的微笑似乎很能够化解客户的疑惑:“因为我知道你是kasia Wójcik 心爱的女友,如果你来找我这个她的竞争对手的话,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凯西的RP口音迷人而且似乎自带说服力,凯西还指了指桌上那本她事务所的介绍标语上烫金印刷的字样:“为您守护每一个机会”。 好吧。于真点点头。 然后她又低下头,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时间似乎过了十几秒,她才抬起头来郑重的对凯西说:“我遭遇了性/侵。” 凯西的眼里闪过短暂的惊讶,但是她的专业素质很快恢复了,她沉了一下声,问:“这件事情,Wójcik知道吗?” 于真抿唇,沉默了一会,说:“就是kasia……” 凯西眼里闪过了一下什么,但是太快了,于真并没有捕捉到。凯西站起身来,她慢慢的踱步到她的办公桌的后面,然后坐在了那张黑色的皮椅上,沉声问于真:“这是怎么一回事?” 于真深呼吸了一下,她语气有点急切的说:“该要有的证据我基本上都有,我有纸质上的,视频的,还有录音的证据,我都可以放给你听……” “别着急,于小姐。” 凯西打断了于真的话,她摸了摸自己的右手,然后对于真笑了,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有着经典的魅力,她问:“我可以叫你真吗?” “当然。” 于真点点头,她还准备继续说自己的证据,“甚至视频里面还有…” “不不。” 凯西又一次打断了于真的描述,她温和而美好的笑容似乎让别人很难责怪,她抱歉的对于真笑笑:“真,我不能一开始上来就看证据的,你必须告诉我这件事情究竟是怎样的,让我对这件事情又一个整体的把握。” 听起来还算合理吧。于真想,然后她沉默了一下,小声的开口:“事情是这样的,kasia在跟我交往的时候,她的占有欲就非常重…她,她,她甚至会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吃催.情的药物。其实这一切我当时都还没有发现,而真正让事情难以接受的是,我在a国出差的时候,遇到了afra Wallenstein……她,她囚/禁了我,并且rap/ed了我,之后kasia过来找我的时候,被她说服……” 凯西十指交叉,撑在嘴前,挡住了她自己的一部分表情,她问:“afra Wallenstein 为什么要囚/禁并且强奸你呢?” 这个问句让于真的心颤了一下,因为从别人的嘴里说自己被rap/e了,还是另外一回事……她沉默了一下,回答:“我怎么知道…可能她就喜欢吧……” “你是一个非常漂亮的人,你知道吗?” 凯西突然开口赞扬她。 于真有点诧异的看了凯西一眼,她想,可能凯西就是想要活跃一下气氛吧。于真点点头,她还是礼貌的接受了这个夸奖:“然后,然后,kasia就加入了afra,她们一起……” “rap/e你吗?” 凯西带着她播音一般的RP腔问。 于真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她有点艰难的松了一下自己的领口,点头,算是肯定了凯西的问句。她想,今天就不应该穿这件衣服出来,这件衣服的领口太紧了。 于真有点困难的继续自己的讲述:“她们还强迫我签署了一份协议,让我必须按照上面的进行执行……” 凯西又问:“当时你有说不吗?” 好了!就是这句话!于真听过培训,如果警察或者律师问一个性/侵受害者这句话,这多半都是非常不尊重自己的行为,于真生气的站起来,她大声的质问凯西:“你为什么要这样问我?你曾经很好的代理过其他类似的案子,你问这种问题根本就是不合时宜的!我能说不吗,我当时跟她们有讨价还价的权力吗?” 凯西也站起来,她走到于真面前,安抚一般的让她坐下,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道歉。现在伦敦的警察还是会习惯这样问话的,我肯定是非常理解你的处境的,因为我本来就完全相信你说的话,所以刚刚直接就在模仿警察这样问话,你如果要上诉的话,这也是你会经历的一步…而现在看来,我可怜的女孩,你还没有到这一步,我之后不会在那么问你了。” 凯西的话听起来似乎真诚而且很有道理,于真几乎都被她说服了,她的语气已经软了下来,她有点迟疑的问:“伦敦的警察还这样吗?我之前看到新闻说他们改革…” 凯西抚上了于真的手,她真挚的说:“相信我,dear,我经常跟他们打交道,他们还是这副德行。” 好吧。凯西是专业的律师,她说的话应该是对的。于真点点头,然后接着说:“总之,那份协议是非常的不合适……” 她这样说着,将那份协议的复印版,拿出来递给凯西看。 凯西低下头,她的眉形很漂亮。她仔细的读着,她还念出来的一句:“如果甲方并没有履行上述条约,那么乙方可以在se/x中自由使用以下道具……” “等等!” 于真赶紧打断了凯西的话,她有点着急,甚至都有些气喘吁吁,她的脸上有些红霞。于真不好意思的说:“这个条约的具体内容你不用念出来吧。” “当然。” 凯西对于真舒心的笑了笑,她示意于真继续。 “我我曾经有一次违反了那个条约,我逃跑了…她,她们就很过分的对我whip了……直接就在外面的草地上…所以,所以我在想虐待和故意伤害之类的罪名是不是也成立?” 于真着急的问凯西。 凯西个人职业性的微笑仍旧保持着,她对于真说:“这些是比较严重的指控,一般要经过很严肃的取证才能够成立,你能不能具体的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 “好吧……” 于真低声的答应下来,她犹犹豫豫的开始说:“kasia先是whip了我…很疼,她一直打到我都放弃站起来为止……最后她将我抱进屋,放在了床上。我开始用我仅剩的力气咒骂她,她,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胶带还封住了我的嘴……” 说到这里,于真觉得痛苦不堪,她问凯西,:“还需要讲得详细点吗?” 凯西满眼都是心疼的看着于真,她伸手抚摸了一下于真的手肘,问她:“她都打在了哪里?” 于真停了一下,她眼神有点闪躲,说:“全身吧…背上挺多的,我没太注意……” “oh!” 凯西同情的看着她,还伸手划过了一下于真的背,放佛在安慰她:“然后呢?” 于真感受到了凯西的指尖划过她的背,她有点不适的动了一下身体,继续说:“她开始侵/犯我……然后,afra也进来了,她们就一起……” 说到这里,于真感觉有点说不下去。 凯西有些体贴的帮她补全了剩下的话:“她们就一起侵犯你?” 于真有点痛苦的点点头,她有点难受的问凯西:“这样就已经够了吧,不用再详细了吧?” 凯西理解的点点头,她再一次安抚的摸了下于真的手,说:“当然够了,真……她们还有用很激烈的手段对待过你吗?哦,真,我没有掀开你伤疤的意思,就是如果情节更严重的,对她们提起的指控也可以更重……” “当然…” 于真想了想,有点可怜的说:“就是前不久,我再一次试图逃跑,被她们截住了,她们用手/枪…用手/枪 enter my body。” “那你一定非常爽吧?” 凯西似乎想都没想,就冒出了这句话。 但是这句话显然让于真一下子愣住了,她开始感觉到从一开始跟凯西在一起就有的那个违和感,她站起来,拉开了跟凯西的距离,愤怒的问她:“你怎么能够说这样的话!说实话,从刚刚开始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你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凯西沉默了一下,她破天荒的脸上没有她那职业性的笑容,她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似乎在责怪自己刚刚说话说快了。她也站起来,与于真平视,然后重新挂上了她风度翩翩的的笑容:“真,我一直很喜欢你,从在Wójcik公司的公开年会上见面,我就很想有朝一日,有朝一日……” “什么?” 于真愤怒的皱眉问凯西。 凯西带着笑容,轻描淡写的说:“上.你。” 没等于真继续插话,她就继续说:“所以这是我让前台让你上来的原因…哦,我真的很想和你春风一度,how is your Asian pus/sy taste like?” “你!你这个病态的yellow fever!” 凯西带着种族主义的轻佻的调情彻底的激怒了于真,她想要夺门而出。 但是凯西的声音又从后面传过来,她的声音轻挑:“省点力气吧,宝贝,那个门你打不开的……反正你都跟kasia那种人做了,甚至你跟kasia和afra两个人同时都做了,跟我上一次床又怎么样了?再说了,kasia就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星,更别说afra了,你要跟她们两个人打官司,你能够选的律师本来就少……” 凯西拖长了音节,抛出了她的条件:“不如,不如你跟我,就一晚上,我可以帮你打,而且还可以减免你的一些费用如何?反正啊,kasia那里你是回不去了,不如,就跟我……” “闭嘴!你这种族主义的猪!” 于真被凯西的话气得浑身发抖,kasia那里回不去了?她急匆匆地拿出手机拨kasia的号码,发现她的号码竟然还是自己顺位拨号的第一个… 听筒很快就通了。 于真有点愤怒和紧张的对那边说:“kasia!我在凯西·史密斯的办公室里!” 而kasia的表现似乎还是很好,她没有多说一个字,就说:“我很快就来。”